決溪看著不遠處的幽鬼,她不知道剛才在水下發(fā)生了什么,便也不能放松警惕,他就站在那,身體千瘡百孔上不斷的有血液流出??諝庵袆C冽的寒氣伴帶著血腥味漸漸退去,剛才河面上那堅不可摧的冰塊也頃刻間化為河水,奔流而去。
決溪拿劍指著幽鬼“你把他怎么了?!?p> 幽鬼沒有作答,他已是彌留之際,想他身上將近四千年的靈力全部都被這小子奪取,覺得自己又可笑,又可悲,忙碌了幾千年終究是為別人做了嫁衣?!爸赃@個的鎮(zhèn)民會感染瘟疫是因為他們喝了瘟鬼血液侵染過的仙河水,想要解除瘟疫的辦法也很簡單,取得白蘭山上的至陽草,在用侵染過的仙河水熬制,把熬好的湯藥倒入仙河水中,取其飲用即可?!?p> “白蘭山?”決溪不解他為何如此坦白告知?!澳銥槭裁匆嬖V我。”
他苦笑著看向決溪“我背叛了所有愛過我的人,我背叛了我的父親、我的哥哥……還有我的家園……”
決溪并不知曉他在說什么,便也并不打算多做理會“把陣眼交出來……”沒等決溪話音落地,天空中伴隨著一聲凄涼的的長嘯,一把天外來劍不偏不倚的刺中幽鬼的心口上。
而那把天外來劍正是瘟鬼之前偷走的作為陣眼的那片囚晨劍的碎片。
幽鬼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上的那塊劍片,搖了搖頭,仿佛他早已預料到這一天外之劍,接著幽鬼的身體開始變得幽藍,像一團凄冷的沒有溫度的火焰,最后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空氣中,胸前的劍片也隨之掉落。
此后鬼屆無主……
決溪走到那塊劍片前撿起后打量了一番,確認無誤后便放置于身上。她走到了杜衡的身前,看著他有些被凍的瑟瑟發(fā)抖,決溪主修的是火系法術便給杜衡度了些許靈力用來暖身,而后她右手微微泛起紅光在杜衡的身體上空左右來回搖晃,這樣來回掃了一會之后卻發(fā)現(xiàn)杜衡身體居然完好無恙,只是在脖子處留有幽鬼的牙印,那是他吸食杜衡血液的時候留下的,傷口還沒有處理,決溪扯下自己衣服上的布料,折成條狀系于杜衡的脖子上,剛纏繞了圈,杜衡如同在夢中驚醒般,猛的從把眼鏡睜開,貪婪的呼吸著空氣,剛好看到?jīng)Q溪還拿著那纏繞好的布條兩斷正要打結,一下子從地上彈跳了起來“你要干嘛,你不會要勒死吧?”杜衡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覺得有點痛“我脖子怎么回事啊?!?p> “剛才幽鬼吸食了你的血液,所以你的脖子上有他留下的傷口?!睕Q溪說完這句話后,突然覺得有點頭暈,甚至有點站不穩(wěn)腳步。
“哎,你怎么了”杜衡連忙上前攙扶這決溪“你沒吧?!?p> 決溪用手支著自己的頭,只是覺得自己有點頭暈,剛才受了的傷還沒好,而后又給杜衡度了些靈力,現(xiàn)在確實是有些虛弱的“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p> “你嘴角的血太明顯了。”杜衡看著決溪的樣子,最開始見她的時候她是那般的不食人間煙火,而現(xiàn)在卻又如此狼狽,很是不忍,他走到?jīng)Q溪的面前背過去,扎好馬步“上來吧,帶你回去休息一下?!?p> 決溪看到面前的杜衡突然面色紅潤起來“不用,我自己可以?!彼齽傁胍@過杜衡,卻被杜衡一個使勁給頂?shù)搅俗约旱谋成稀?p> 決溪拍打著杜衡的后背“快放我下來?!?p> 而后杜衡愉快的原地轉起了圈圈“哎,我給你講啊,你再打我,我就一直這樣轉圈圈,還不讓你下來?!币贿呣D著杜衡一邊狂笑著“還打不打了?打不打了?嗯?”
“無賴?!睕Q溪那只正在錘著杜衡的手停了下來。
“吶,知道我是無賴就行了啊,還說出來?!倍藕獬瞧J葦叢中走去“快點胳膊摟好我的脖子,否則待會掉下來后果自負哈?!闭f完杜衡就又奔跑了起來。
決溪無奈只把乖乖的把雙手搭在了杜衡的脖子上。
杜衡背著決溪在蘆葦叢中休閑的走著,伴隨著陣陣清風。
“你看這月色多美啊?!?p> 決溪抬起頭看著空中那輪明月,在風中漫天飛舞的蘆花還有那點綴著月色的螢火蟲,她從來沒發(fā)現(xiàn)過人間這么美,過去這些年間她一直沉睡于古墓,若非瘟鬼來偷盜了陣眼,她也不會從古墓中醒來。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人間的美好,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關懷。
她依靠在杜衡的后背上,覺得很安詳。
“剛才抓我那個人是誰???”
“幽鬼?!?p> “幽鬼又是誰?”杜衡疑惑的厲害“怎么又來一只鬼?!?p> 決溪苦口婆心的給杜衡解釋著幽鬼和瘟鬼之間的關系。
“對了,錦憶呢”杜衡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突然想起來什么,在他被幽鬼帶走之前,幽鬼可是把錦憶給打傷了的。
“放心吧,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只是睡著了,然后我用火印牢籠將她保護起來,送回到鎮(zhèn)子上去了,到她安全的時候火印牢籠便會消散?!?p> “謝謝你啊,錦憶是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那時間我爹對我不是很好,只有錦憶真心對我,所以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他。”杜衡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老爹,他抬頭看著月亮眼淚在嚴重打轉,不知道父親還有多少個晝夜。
“吶你說瘟鬼死了,我們本來就是要找瘟鬼來根治瘟疫的,現(xiàn)在他死了可怎么辦啊。”杜衡有些困惑“到時間要是不能根治瘟疫,那個賈員外又要放火燒鎮(zhèn),屆時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啊?!倍藕忸D感無奈,他不希望仙河鎮(zhèn)再有任何鎮(zhèn)民死于銘澤之手。
“需要用至陽草,而至陽草就在白蘭山?!睕Q溪開口對杜衡說到“這些都是幽鬼臨死前告訴我的,不一定可信,但以常人的辦法肯定是沒有辦法去解瘟鬼的毒的?!?p> “白蘭山?聽都沒聽說過啊,你知道在哪嗎?”杜衡顯得有些無奈,現(xiàn)在期限也就僅剩下兩天,本來以為只需要找到瘟鬼就行,現(xiàn)在瘟鬼死了,想要根治瘟疫卻需要到白蘭山去尋找至陽草,而且這根治瘟疫的法子還不一定可靠,還有就是最關鍵的這白蘭山到底在哪都還不知道。
決溪搖了搖頭,她涉世不深,走過的最遠的路也僅是從古墓法陣到仙河鎮(zhèn)這段距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