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宇文幽的詛咒到底是什么。”
杜衡走到清泉的面前“這青山城世代供奉的鬼母又到底是誰。”宇文幽此刻已死,杜衡大可帶著錦憶離開,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不管是解開青山城九千年前的那個詛咒,還是關于宇文幽的詛咒,都和眼前的這位女子脫不開關系。
他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既然他們稱自己為天人,那就過過這個天人癮,幫他們解開困擾了幾千年的詛咒,讓他們有機會離開青山城。
“是的,我就是鬼母?!鼻迦恼f出這幾個字,杜衡倒是沒什么意外,只是一旁的錦憶有些膛目結(jié)舌,畢竟她還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身處的這個山洞就在鬼母廟的下面。
“猜到了?!倍藕饫渎曅α艘幌?,他回頭指著這遍地的白骨“這些白骨,都是那些每年失蹤的女孩的吧?!?p> 錦憶聽完杜衡的話,連忙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劍,在她看來,這個清泉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接著清泉一改自己痛苦的神色,她抬頭直視著杜衡“是的,這些就是每年失蹤的妙齡女子?!闭f到這些的時候她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顯得有些冷漠、麻木。
“這世上并沒有什么宇文幽的詛咒,那些女孩都是我抓來的?!鼻迦妥谀菈K石頭上訴說著那些不堪的過往。
錦憶沒再插話,她就那樣看著杜衡和清泉,仔細聆聽著他們的對話。
“你為什么要抓她們?!倍藕夂孟衩靼琢耍趾孟駴]明白,他的心中依舊存在著不少的困惑。
“為了保護這座城。”清泉喃喃的張開自己那已經(jīng)干的裂開了的嘴巴,幽藍的光依舊還是若隱若現(xiàn)的打在她的臉上,杜衡并沒有注意到她嘴角流出的血液。
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座城池需要被用這樣的手段保護,杜衡覺得有些荒謬,他把手架起在胸前,挺著頭看著清泉,看著她如何為自己辯解。
……
“你聽說過天女嗎?”隨即清泉站起身來,走到那塊大石頭上,朝著那大石頭的斜上方望去,眼中飽含著熱淚,那蒼老沙啞的聲音中,又多了一分無奈、惋惜。
“你是天女?”雖然杜衡并不知道她口中的天女是誰,但是聽起來天女這個稱號卻是覺得十分厲害的樣子。
清泉笑了笑點下頭,隨后她一揮手,在那大石頭的上空赫然出現(xiàn)一副女人的壁畫,幽藍的光芒下,若隱若現(xiàn)。
畫中的女子,穿著一身潔白的紗衣,披散著的頭發(fā)有一些微卷,長著一雙俏麗的桃花眼,鼻梁高挺,嘴唇雖然不是很精致甚至有些偏厚,可是搭配上這樣精致的五官,竟是也不違和,反而顯得很是性感。
雖然畫上已是積滿了灰塵,可是不難看出那女子極美,頭上帶著的發(fā)飾并不常見,看似非人間之物,想來被稱之為天女也是有原因的。
“啊,我不是,我是天女身邊的侍女的后人?!鼻迦浔幕卮鸬?。
杜衡顯得有些尷尬,他居然還以為眼前的這副畫像就是清泉年輕時的模樣。
……
清泉抬起頭,目不轉(zhuǎn)晴的看著那副巨大的天女壁畫。
“那是櫰木將死的時候,他將手中劍震斷,以殘劍為祭,選中十一處具有靈氣的地方為陣眼,從而布下了古今第一大陣————十一劍陣。”清泉說這話時,面部少有的吐露出一絲恨意。
“這個劍陣我倒是聽說過,負責保護著我們?nèi)私绮槐黄渌S蛐办`侵害?!倍藕饣叵肫鹉菚r間在茶樓里聽那說書人講過關于櫰木的橋段,沒想到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
清泉回過頭冷冷的看著他,撇嘴笑了笑。
“是啊,可是被選中成為陣眼的地方你可知道有多苦?”清泉轉(zhuǎn)頭看向那塊懸浮著的碎劍片。
“難道這里出城就會被烈火焚燒的詛咒……”杜衡顯得有些不可思議,據(jù)他的了解這十一劍陣一直守護著人間,怎么聽這清泉的意思,反而是這十一檢查造成了今天青山城的局面。
“是的,并沒有什么詛咒,因為青山城地處古國的最中心,當年這里成為陣眼之后,那塊囚晨劍的劍片落到此地便逐漸開始躁動?!鼻迦届o的講訴著九千年前發(fā)生的事情,這些事情她本來也不知道的,那是上代鬼母告訴她的。
“躁動?”杜衡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那塊劍片,它依舊是懸浮在空中,不停的轉(zhuǎn)動著,散發(fā)著幽藍的光。
錦憶也隨著杜衡的目光轉(zhuǎn)身看向那塊在空中浮動著的劍片。
“對,那可是囚晨劍啊,怎么會安心成為陣眼?!鼻迦獡u了搖頭,囚晨劍是何等的神器,那怕是它被震裂成了是一片,被做為陣眼,它依舊有它的驕傲。
“所以這里的詛咒都是它造成的?”杜衡緊繃著嘴唇,聽著清泉講訴著當年的事情。
“對,那時間的青山城像一個巨大的火爐,只要有人曝曬在陽光下就會被烈火焚燒而死,沒有人知道那是它在肆意的屠殺,它需要以活人獻祭?!?p> 囚晨劍有自己的思想,所以當它被震碎之后各個碎片也都有善惡之分,而處于青山城的這一塊劍片,便就是極惡的。
“為什么會這樣?!倍藕馔蝗婚_始懷疑自己,他開始同情青山城里的那些百姓們。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是后來天女便帶著她的侍女來到了這里,天女在囚晨劍的碎片上面的空地上建造了鬼母廟,又每年以泉血灌溉劍片,成功安撫住了暴怒的劍片,這才使得青山城內(nèi)的人不受到烈日的焚燒,可是這樣也使得進入青山城內(nèi)的人永遠也離不開了青山城,因為它要把所有進入青山城的人都留下,成為它的養(yǎng)料,凡是進入青山城內(nèi)再離開的人,都會被這囚晨劍的碎片誅殺,也就是人們口中的燃燒!”
清泉那蒼老沙啞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奈,她也不過就是個普通人,很多事情非她所能決定。
“而后天女離開了青山城,她將泉血交給了她的侍女,從來沒有人見過天女的樣子,人們也不知道天女的存在,他們誤以為是侍女救助了他們,從此侍女被百姓們稱之為鬼母,鬼母從而也就成為了青山城中百姓們的信仰?!?p> 杜衡回想起前兩天中元節(jié)城中祭祀鬼母的樣子,不由的感嘆原來鬼母的由來是這樣的。
“可是天女的侍女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她的壽命有限,不能一生都留在這個山洞里驅(qū)動泉血去滋養(yǎng)劍片于是她把自己的女兒帶到了青山城,讓她與城中的男子結(jié)合,生下新的后人,直到侍女的生命走到盡頭,就這樣她們世代的守護著劍片,用傳承的泉血去滋養(yǎng)它?!鼻迦哪樕巷@得有些麻木,這樣的重擔任落到誰的身上都不會好受。
“原來這困擾了青山城幾千年的詛咒居然是因為它?”杜衡不單單是替城中的百姓,也提鬼母覺得有些憤憤不平,這困擾了城中幾千年的詛咒,居然就是因為這個小小的碎片,他一定要想辦法解除城中的詛咒。
“對,這樣的平靜一直到兩千多年前被打破?!鼻迦拖骂^看了看那劍片下潺潺的流水,又轉(zhuǎn)頭緊盯著杜衡,回憶起了那一段悲傷的過往“那時我還是青山城中一個快樂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