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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海杜衡上

第五十五章 告別

三海杜衡上 帥博有點社恐 4215 2021-09-20 02:30:41

  “咳咳咳?!倍藕饪人粤藥茁?。

  他拖著錦憶從鬼天泉中走出,濕漉的頭發(fā),水漬沿著臉龐的弧線,從他的美人溝下巴處滴落。

  “錦憶?!倍藕獯舐暤暮艉爸拿?,雙手用力的搖晃著她。

  晃了許久躺在鬼天泉傍邊空地上的錦憶,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杜衡再也顧不得什么禮義廉恥。

  他一手捏著錦憶的鼻子,長大嘴巴深吸了一口空氣,鼓著個大腮幫子就打算朝著錦憶吻去。

  “你干啥呢?!北欢轮吮强椎腻\憶,猛然的睜開了眼睛。

  只見杜衡閉著雙眼睛,捏著自己的鼻子,撅著他那只大嘴唇子,正要朝自己吻來。

  她一下從地上坐起身來,把杜衡推到一邊,接著她大口呼吸了幾口氣,又咳嗽了幾聲。

  “干什么啊,想占本姑娘便宜啊?!彼挚人粤藥茁?,吐出幾口泉水,夕陽的余暉曬在鬼天泉的泉水上,灑在錦憶的側(cè)臉上。

  杜衡連忙走到錦憶的身后,朝著錦憶的后背輕輕拍打了幾下。

  “你那便宜,誰稀罕占啊。”杜衡一邊拍打著她的后背一邊說“要不是看你快死了,我才不管你呢?!?p>  “好你個杜衡,你才要死了呢?!卞\憶一下子從地上跳起,轉(zhuǎn)身朝著杜衡的腿踢了一腳。

  “你這潑婦。”杜衡躲閃到了一邊,還不忘大罵錦憶一聲。

  杜衡的濕漉的衣角沾染上了地面的灰塵。

  “哈哈哈哈?!卞\憶突然抱著自己的肚子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啊。”杜衡一臉疑惑,他呆站在原地,仔細的觀察著自己的衣著。

  “還笑我,你也不看看你的背上?!倍藕庖詾殄\憶嘲笑自己是因為自己的衣角濕了水之后,又沾染了塵土。

  卻不曾想錦憶的笑聲并沒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潑婦,你在笑什么啊?!倍藕庥X得有些尷尬,他現(xiàn)在顯得有些面紅耳赤,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問題,竟引得錦憶能爆笑如此。

  “算了,你不說我走了哈?!倍藕馀牧伺淖约荷砩系哪喟停娃D(zhuǎn)身朝著灌木叢中走去。

  那是去下山的路的方向,也是去往鬼母廟的方向。

  錦憶見狀連忙拿起地上的自己的佩劍,跟在了杜衡的身后,她一把將胳膊搭在杜衡的肩膀上。

  “你到底在笑什么啊?!倍藕獍阉母觳惨话阉﹂_,又加快了些腳步,想要甩掉這個神經(jīng)的八婆。

  “哈哈哈,杜衡哥哥,你怎么變得這么黑啊?!卞\憶實在是笑的有些沒力氣了,就站在灌木叢中,一手攙扶著一顆大樹。

  “剛才在山洞里太黑我都沒發(fā)現(xiàn),杜衡哥哥才一天沒見你怎么黑的跟煤炭一樣?!卞\憶說話又忍不住哈哈大小了幾聲。

  此時的杜衡雖然已經(jīng)洗去了那紙灰畫的圣妝,可是直接裸露出來的肌膚,卻是肉眼可見的黝黑。

  “什么啊?”杜衡覺得錦憶甚是莫名其妙,她時長這樣瘋癲,杜衡半信半疑的從自己的腰包中拿出了一塊囚晨劍碎片。

  放到了自己的臉前,左右搖晃著照起了鏡子。

  “這東西拿著冰冰涼涼的挺蘇爽的,沒想到還能這樣用?!倍藕獍涯乔舫縿λ槠敵梢幻骁R子還不忘一邊調(diào)侃著。

  錦憶撇了下嘴。

  “臥槽!我怎么變得這么黑?!倍藕饪粗乔舫縿λ槠老∮吵鰜淼淖约旱挠跋?,他還以為是幽鬼做了什么名堂。

  “哈哈哈,杜衡哥哥,你怎么搞得啊?!卞\憶看著杜衡又把那塊劍片塞入腰包中轉(zhuǎn)身離去,她就趕緊跟了上去。

  “把你正午日頭最毒的時候放到太陽幾下暴曬一會試試,曬一會就算了,他還用比陽光還要再強上幾倍的光線照射我,能不黑嗎?”

  杜衡敷衍了錦憶幾句,只是一些膚色問題,他堂堂七尺男兒,倒也不必在意。

  “啊啊啊,什么比太陽還要強上幾倍的光線啊。”錦憶纏在杜衡的身邊,歡樂的穿行在灌木叢中。

  “唉,就那個什么狗屁燃燒?!倍藕庖晃逡皇母\憶講訴著那天他們分開之后的經(jīng)歷……

  “哈哈哈沒事就好?!卞\憶打量了一下杜衡的身體,看著他的身子沒有什么異樣便也覺得十分安心。

  “哈哈哈哈,杜衡哥哥是黑蛋……”

  ……

  “這里怎么變成這樣了?!卞\憶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憐憫惋惜之意。

  她和杜衡正站在鬼母廟的那口大鼎之后。

  那座屹立千年之久的鬼母面已然塌陷,粗壯梁木和那破敗的紗簾組成這樣廢墟的景象,被各種大小不一的碎石掩蓋,都安詳?shù)奶稍诹四莻€大深坑里,那張床榻的一角還堅挺在廢墟的外面。

  大鼎之前似斷崖一般,騰飛的塵埃都已落定,偶有幾聲凄涼的烏鴉啼叫聲,夜幕將至,一些低飛的蝙蝠靜靜的落在那堆廢墟上,似乎是嗅到了那廢墟之下的白骨的氣息。

  似乎這里本來就是這樣,若不是那堆廢墟中還探出那床榻的一角,只怕再過個數(shù)十年這里便再也不會流傳著鬼母的傳說。

  他們回想起第一次來到鬼母廟時,躲在一側(cè)的灌木叢中觀看祭祀,那時的廟宇雖然破敗,但形衰而神不衰,如今則是形神俱滅。

  “唉,以后這里就再也沒有鬼母廟了,也不會再有什么鬼母了。”杜衡嘆了口氣,他用手使勁的握著了自己腰包里的那塊囚晨劍碎片。

  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他不知道取走這保護著人間的十一劍陣的陣眼是否正確,只是當時如果不那么做,青山城的滿城百姓和那后山中的生靈便會遭殃。

  “走吧,待會天黑了。”杜衡轉(zhuǎn)身就要帶著錦憶離去。

  “好啊。”宇文冶拍著手掌帶著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他們二人身后。

  “你做到了,你是我們青山城的大恩人啊?!闭f罷宇文冶就放下手中的法杖想要對著杜衡行跪拜之禮,他身后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也連忙雙手抱拳,就準備要對著杜衡跪下。

  杜衡連忙彎著腰攙扶著宇文冶的手。

  “唉,別這樣,別這樣,不用客氣的?!?p>  “是啊,是啊?!卞\憶也連忙上前攙扶著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雖然我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匆@樣,但是你們倆個都這樣樣子,讓我和黑蛋也很為難啊。”

  ?。慷藕庠谝贿叾俭@奇的瞪大了眼睛,這個錦憶還真是口無遮攔,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宇文冶和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見狀也不好再為難他們二人,起身一臉疑惑的看著旁邊的錦憶“黑蛋?”

  “吶,我……”杜衡喊了兩句,撇著嘴用手指著自己的臉。

  “哈哈哈,錦憶姑娘還真是幽默啊?!庇钗囊贝笮α艘宦曓D(zhuǎn)生看著一旁的杜衡,他深深的鞠了一個躬“中午的事情實在是深感抱歉啊。”

  杜衡連忙走到宇文冶的身前“沒事的,沒事的,都過去了。”他寬慰著宇文冶,不希望他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以后你們便可自由的進出青山城了,而且也不會再有什么鬼母,以后每年的中元節(jié)再也不用大張旗鼓的去祭祀鬼母了?!?p>  杜衡說這番話時充滿了無奈,他不過是一個少年,他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去看待清泉、宇文幽還有那些每年枉死的女孩。

  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去同情誰,都只是可憐人罷了。

  宇文冶顯示顯得極為高興,接著他又變得沒那么高興,臉上反而顯得有些尷尬,他低著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杜衡看到了宇文冶臉上這細微的變化,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宇文幽的詛咒也不會再有了?!?p>  宇文冶驚奇的抬著頭看向身前的杜衡,顯得有些喜出望外。

  他身后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連忙問了一句。

  “為什么?。俊?p>  “因為宇文幽……”錦憶剛解釋了有兩句。

  “咳……”杜衡和宇文冶一同咳了兩聲,杜衡轉(zhuǎn)身瞟了一樣身旁的錦憶,宇文冶回頭瞪了一下身后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

  杜衡想要示意錦憶不要再說,宇文冶想要示意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不要再問。

  杜衡和宇文冶二人相視笑了一下。

  “這秋風漸涼,二位就別再這站著了,我府上已經(jīng)備好了酒菜,不嫌棄的話可以到我府上一敘?!倍藕馐乔嗌匠堑拇蠖魅耍@個做城主的自然是要好好感謝一番。

  “不嫌棄,不嫌棄?!卞\憶齜牙咧嘴的就想要跟著宇文冶一同去他的府上大吃一頓,卻被杜衡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

  “多謝城主的好意了?!倍藕夂苡卸Y貌的謝絕了宇文冶的邀請“只是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已經(jīng)在此當誤太久了?!?p>  錦憶心中本是有些不快的,畢竟從昨天到現(xiàn)在她還沒有吃一點東西,此時已經(jīng)是餓的前心貼后背了,但是聽到了杜衡的話他連忙附和了起來,畢竟直到現(xiàn)在他們還絲毫沒有決溪的下落。

  “什么要事?”宇文冶探了下頭“不妨告訴我們二人,能力之內(nèi)我必然會全力相助。”

  “找一個人。”杜衡見狀也沒再多想,畢竟那個包子鋪的老伯說決溪往青山城的方向走了,可是城內(nèi)并沒有決溪的影子,若是能夠得到青山城城主的幫助,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杜衡從自己的包袱重掏出了決溪的畫像,他把那張決溪的畫像筆直的攤開在了宇文冶的面前。

  “這……”宇文冶看著那畫中不成人形的女子,顯得有些尷尬,竟不知如何對答。

  因為那張畫像在包袱中已經(jīng)浸了水,水與墨相容,便顯得有些模糊,根本分辨不出那畫中為何物。

  杜衡把那畫像轉(zhuǎn)過來自己看了看“我去,被水泡走樣了。”

  杜衡見狀只能張羅著手腳在空中比劃起了決溪的模樣。

  “沒見過。”宇文冶搖了搖頭,接著他轉(zhuǎn)身看向身后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你見過他口中的那位女子嗎?”

  “沒?!蹦莻€油頭肥臉的胖子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再想想?!倍藕怙@得有些慌亂,如果連城主都沒見過,那么城中其他人見過決溪的機會便更是渺茫。

  “這樣吧,你先別激動?!庇钗囊蹦闷鹱约旱姆ㄕ认蚝笸肆藘刹?。

  “所有進入城中的人,我這邊都會有記錄,我這會就施法幫你們找一下,看看你們的朋友到底有沒有出現(xiàn)在過青山城?!?p>  “那就麻煩了?!?p>  接著宇文冶轉(zhuǎn)過身去,他緊閉雙眼,雙手攤開,那根法杖在他的面前懸空快速的翻轉(zhuǎn)著,還泛著陣陣金光。

  他回憶起杜衡描述的那女子的樣貌,腦海中似走馬觀花一般查看了近些天來進入到青山城的每個人,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杜衡口中的決溪出現(xiàn)在青山城內(nèi)過。

  “杜衡兄弟,我沒有找到你說的那個女子。”宇文冶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我推測你說的那個女子應(yīng)該是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在過青山城內(nèi)?!?p>  “???可是那個包子鋪的老伯描述的如此真切,說她走的那條路只能通往青山城?!?p>  杜衡顯得無比驚訝,根據(jù)那位老伯的描述,他應(yīng)該是見過決溪的,為何現(xiàn)在城主卻又說決溪從未來到過青山城。

  “這城外的情形我也不知,只是方才我查詢了所有進入青山城的人,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你口中所描述的那位女子。”

  杜衡沉思了一會,他的眉頭緊皺,大拇指不停的揉搓著食指和中指,這是他的小習慣,每次思考問題的時候他都會這個樣子。

  那個老伯到底是誰呢?他為什么要把我們引到青山城呢?決溪到底有沒有來過青山城?我手中的這些囚晨劍碎片又該怎么辦?

  他來不及再多想了,回頭拉著錦藝直接朝山下走去。

  他匆匆忙忙的朝著宇文冶道了個別“宇文城主,后會有期了?!?p>  “后會有期啊?!毕﹃栂洛\憶轉(zhuǎn)身朝著宇文冶揮手,又沖著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壞笑了一下,給他使了個眼色。

  “怎么了,她怎么對你好像不太一樣啊?!庇钗囊辈徽?jīng)的用胳膊撞了一下身邊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

  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顯得有些嬌羞,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哈哈哈哈,喜歡就去追啊,反正現(xiàn)在也可以離開青山城了?!庇钗囊钡哪樕蠘烽_了花,那個油頭肥臉的胖子陪伴了他十幾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這般的模樣。

  “大人,您就別取笑我了?!彼牟弊幼兊猛t,又蔓延到耳根。

  蕭瑟秋風下,落日余暉中。

  宇文冶望著杜衡和錦藝離去的背影,不僅感嘆到“唉,不知道這兩個年輕人還會有怎樣的經(jīng)歷……”

  第二卷《青山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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