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潑辣的秀云
孟小亮用行動回答了她。
在山洞內(nèi)找了塊凹進(jìn)去的石頭，將一株金錢紫草放進(jìn)凹槽，拿來一塊小石頭輕輕碾碎，時不時伸出雨幕接點水，最后做成泥狀。
“好了秀云姐，你打算涂在什么地方？”孟小亮上下打量秀云，雖然穿著男人的衣服，卻也難掩傲人資本，胸前兩團(tuán)山峰，高聳堅挺。
秀云不好意思地撩開了額前頭發(fā)，孟小亮這才發(fā)現(xiàn)，秀云劉海蓋著的左側(cè)額角下，有一道月牙般的疤。
“這個能消掉嗎？”秀云不好意思地問，她感覺自己有點為難孟小亮了。
不料，孟小亮卻點頭說：“可以?！保@下，秀云可樂壞了。
她抓住孟小亮的手說：“你可別騙姐？我這可是從小就有的疤，怕人嫌棄，一直用頭發(fā)蓋著，你千鈞哥都不知道?！?p> 秀云口中的千鈞哥，就是她早早過世的男人，孟小亮認(rèn)得他，小時候一起和過泥巴。
孟小亮將手中石塊內(nèi)的藥泥抹到秀云額角，這道月牙般的疤痕并不大，藥泥還富裕很多，他就將剩余部分抹在了秀云臉上，“姐，別浪費(fèi)，這藥泥還有美白、潤膚效果?！?p> 秀云被他摸臉，癢癢的，心里感覺怪怪的，低著頭也不說話，任由他施為。
“大概需要十五分鐘。”孟小亮看一眼手機(jī)，現(xiàn)在是下午四點一刻，“到四點半就差不多了。”
他說完，又抬頭看看山洞外的天空，視野無限延伸，雨云已經(jīng)消失了七七八八，剩下薄薄一層，“嗯，雨也差不多那時候就該停了。”
秀云只聽見了他前一句，十五分鐘后檢查效果；對孟小亮后一句，她全當(dāng)沒聽見。
十五分鐘很快過去，外面的雨還在下，但小了很多，淅淅瀝瀝地連成雨絲。
孟小亮定的鬧鐘響起，他按滅鬧鐘說：“姐，出去洗洗吧，洗完你就知道我這藥泥多神奇了?！?p> 秀云將信將疑，心中滿懷著期待，卻也覺得孟小亮話說太滿，不太靠譜。
她將頭探出山洞，臉朝天，任由雨水打在臉上。
不一會，額角和臉上涂抹的藥泥就被沖刷干凈。
孟小亮說：“嫂子你站這，我給你拍個照，你瞅瞅你現(xiàn)在的臉，可白凈了！”
秀云按照他說的站在山洞邊，正好有道陽光射入進(jìn)來，她的臉就擺在陽光下。
咔嚓一聲，孟小亮成功取景，不等他翻出照片查看，秀云就一步竄了過來，急吼吼地想要看，“我瞅瞅我瞅瞅，真有你說的那么神奇？”
雖然在質(zhì)疑，但總感覺她無比期待。
孟小亮拿手機(jī)屏幕展示給她，照片里一張吹彈可破的臉粉白誘人。
“呀！”秀云兩只手舉在頰旁，嫁人后，沒少干農(nóng)活、家務(wù)的她，早就經(jīng)受了許許多多的風(fēng)吹雨打，臉再不似做姑娘時那般白皙、粉嫩?？蛇@張照片中的自己，卻像是抹除了歲月的痕跡，擦去了生活的煙熏，只留最初那名少女的模樣。
“這這，這真的是我嗎？”秀云禁不住自我懷疑，看向孟小亮。
孟小亮把手機(jī)調(diào)成了自拍模式：“你自己試試！”
秀云接過手機(jī)，輕輕點在拍攝按鈕上，咔嚓聲里，畫面定格，屏幕上還是那張吹彈可破、粉嫩誘人的少女臉。
“啊！真的是我！”秀云激動地抓著孟小亮的手，渾身扭動顫抖，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此刻的心情，比嫁人時還讓人激動、興奮。
孟小亮瞥一眼她的領(lǐng)口，兩人離得很近，她又在不?；蝿?，又因為穿的是自己的寬領(lǐng)T恤，兩座山頭又過于巨大，溝壑自然形成，目光探入，還能瞟見兩抹白膩。
咕咚，孟小亮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秀云聽見了，察覺了他的偷看，潑辣性子上來，抬腳狠狠踩下，“往哪兒看呢？”
“?。∵怼@！”
孟小亮尷尬無比，剛才純粹是本能，好風(fēng)景，哪個男人不愿意看??？
秀云現(xiàn)在心情好，沒和他計較，抬起腳，扭頭看到外頭雨停了，“咦，還真讓你蒙對了?！?p> 孟小亮淡笑不說話，他剛才雖然只是憑著感覺估測，但以他的經(jīng)驗而言，這樣的感覺應(yīng)該是透視能力的衍生能力，雖無法預(yù)測天氣，卻能通過蛛絲馬跡讀取某些天氣的時長與規(guī)模。
“雨都停了，那咱們走吧小亮。”秀云收回目光，不敢多看孟小亮手中剩下的兩株金錢紫草，她雖然很想要，想自己的臉能青春永駐，卻也知道，不太可能，金錢紫草能不能辦到且不說，現(xiàn)在那是孟小亮的東西，自己能有一株消除額角的傷疤、歲月的痕跡、生活的煙熏，已經(jīng)很知足了。
孟小亮卻是笑著對她說個好消息：“這草我是要回去培育的，看能不能大規(guī)模種植，如果可以，到時候姐想要多少就有多少?，F(xiàn)在嗎……”
“不著急不著急，你慢慢研究，一定要培育出來，姐等著天天拿這個抹臉！”秀云一聽就高興了，按耐住此刻對金錢紫草的貪婪，期待孟小亮成功培育、大規(guī)模種植。
兩人并肩往山腳下走，快到村子的時候，秀云突然停步，她扭捏著對孟小亮說：“小亮啊……姐不是矯情哈！按說你幫我不少，還給姐用這么神奇的藥草，姐不該多事。可我一個小寡婦，你又是沒結(jié)婚的大小伙子，咱們倆走在一起，要被村里人看見了，會說閑話的?！?p> “我明白的姐，我先走，看看柳建軍是否還在村口守著。他要還在，我就回來通知姐你；他要不在，我就直接回家了?！泵闲×量紤]周詳，現(xiàn)在還不忘為秀云著想。
秀云大為感動，甚至覺得自己的想法就是復(fù)雜。真就是被村里人說閑話怎么了？她個小媳婦，男人死的早，又沒一兒半女的，找個男人、甚至再嫁，不也正常嗎？
潑辣性子一起，她挽住孟小亮的胳膊：“不管那么多，咱們倆一起走?！?p> “別別啊姐！”孟小亮苦笑，您不害怕村里人閑話，我這還沒說媳婦的大小伙，也擔(dān)心被人碎嘴不好找媳婦??！
他現(xiàn)在不急找，是因為家里窮；可并不意味著他不想找。真要因為幫秀云姐，被村里人傳出點不三不四的話來，他爹媽那一關(guān)不好過，將來找媳婦也難。
秀云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瞧姐傻了，我不為自己名聲考慮，也得想想你將來娶媳婦的事兒。嗯，小亮啊……想找個啥樣的，跟姐說，姐看我家那邊有沒有合適的，介紹個給你認(rèn)識?！?p> 孟小亮謝過好意拒絕了，他現(xiàn)在掙錢要緊。
“那我先走了姐，沒啥事，明天咱們還這見?！泵闲×磷哌h(yuǎn)幾步，回過身，揮手告別，同時約定。
秀云笑著點頭，心想：要天天跟你進(jìn)山捕蛇，用不了十天半個月的，姐就不信你能始終忍得??？到那時候，我是半推半就呢，還是主動點呢？
想著想著，秀云臉頰滾燙、身體顫栗。
“呸呸呸！不要臉?！毙阍屏R了自己幾句，見孟小亮沒回來，知道柳建軍沒守在村口，望望天色，回去晚了瘸腿婆婆又要念叨了，趕時間，秀云扛著裝滿蛇皮、蛇肉的編織袋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