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段時(shí)間回去發(fā)生了很傷心的事情…唉?！?p> “發(fā)生了什么事？”
“父親死了，從小他就特別疼我，長(zhǎng)大后去了外面也是他最牽掛我?！?p> “父親得了什么??？”
“到現(xiàn)在都不清楚，總之很急，打電話給我想見最后一面，我匆匆趕回去，這一面也沒有等到。”
“真是遺憾！”
“是啊…”
我把手放在小婷的身上，她的肚子很暖和。
“母親身體還好吧？”
“還好，母親并不操心，平時(shí)家里的事都是父親在做，母親比父親顯得年輕?！?p> “你家里什么情況？”小婷問我
“父母健在，身體還算好，過久我想回去看看他們，也是好久沒有回去了?！?p> “嗯，他們一定很想你?！?p> “想啊，前幾天還打電話來，我和母親聊了好一會(huì)?！?p> 我告訴小婷也是最近故鄉(xiāng)的白雪來昆明治病沒有治好這件事情。
“哎呀！白血病挺害怕的?！毙℃谜f完往我懷里擠。
我一只手摟著她，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
“你這么說，我以后不敢去海埂玩了?！?p> 我說：“以后我陪你去，我們可以去看白雪?！?p> “別說了，怪嚇人的?！?p> 我想因?yàn)樾℃貌徽J(rèn)識(shí)白雪才感到害怕。
突然我又有了欲望，想再一次坐“過山車”。我還從來沒有坐過真正的過山車，倒是看見過它們?cè)诠珗@上空呼嘯而過，看不清坐在上面的游客只聽見一陣鬼哭狼嚎呼嘯而過。想必很刺激，但我卻不可能一個(gè)人去坐。
“嘻嘻，你真是的！”
“是啊，謝謝你?！?p> “有什么好謝的，以前我不是說過你會(huì)想我，看來還真說準(zhǔn)了。”
“你不想我？”
“也有那么一點(diǎn)想吧！”
“想的很少？”
“嗯。”
小婷這樣說，我并不傷心。因?yàn)樗呀?jīng)給我了。
……
不對(duì)，不是那里？怎么又找不到？
……
“感覺怎樣？”
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仿佛人世間再一次出生。
“真的？”
“真的，可能比這還嚴(yán)重，不過現(xiàn)在沒有語言表達(dá)?！?p> “你感覺怎樣？”
“我沒有什么感覺啊?！?p> “你是不想說?！?p> “你還不懂。”
“從現(xiàn)在開始我叫你老婆了??？”
“不行，難聽，也不是你叫，我有老公的……”
“你胡說？我不相信！”
小婷把頭轉(zhuǎn)向一邊，去看禁閉的窗簾或者天花板，我知道窗簾和天花板處在黑暗中，同我們一樣屬于黑暗。也許小婷陷入了深深的自責(zé)里，我感到很難過。
“怎么啦？”我問她。我的手觸到了小婷左邊肚子上一道長(zhǎng)長(zhǎng)的疤痕，它們凹凸不平在我手心里起伏。
“以前切過闌尾？”
“闌尾有那么長(zhǎng)嗎？那是剖腹產(chǎn)，傻瓜?！?p> “哦。”我知道破腹產(chǎn)怎么回事。
“這下相信啦?！?p> “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那么小孩是男是女？”
“是個(gè)女孩。”
“像你一樣漂亮！”
“是很像我，快兩歲了。”
“喲，小孩在哪里？”我想當(dāng)然地認(rèn)為小孩在小倩的老家，由她的母親帶著。
“孩子在男人那邊，不知過成什么樣了？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其實(shí)我和他…還沒有離婚。”
“還想在一起吧?！?p> “他是這樣，不想離，我不可能回頭了，離婚只是早晚的事，都是被他拖著。有時(shí)候我真是恨透了他，真想殺了他?！?p> “一定有過一段浪漫的感情吧？”
“想想，他媽的，還真沒有。那時(shí)候年齡小，去廣東打工，莫名其妙睡了一覺，就有了，回來結(jié)了婚，后面感覺沒法過了。”
“你不愛他了？”我說這話感覺很矛盾，好像他還愛她一樣，也許他選擇不離婚是不想放過她，用另一種方式折磨她。忽然我覺得那個(gè)男人很卑鄙，同情起她來，這種同情也是愛屋及烏的一部分，心里想著以后要加倍對(duì)她好。
“不是愛的問題了，婚姻不像愛情。你以后結(jié)了婚就懂了?！?p> “我跟你結(jié)婚，以后你教我?！?p> “你跟別人結(jié)，跟我不行嘛！”
“怎么不行?！?p> “我不是把我的事情告訴你了，你還不明白。”
“我明白?！?p> “明白還有這種想法，真是的？”
“我會(huì)等你處理好一切?！?p> “看來你還不明白。”
“什么??！”
“不說了，睡覺了！”
“嗯，可能我睡不著，你睡吧。”
“那么別說話?！?p> “好，可是，最后說一次，我還想坐一次過山車？”
小婷嘻笑了，說我真害臊。
我沒有說話，走進(jìn)公園，登上一條很高的樓梯，看到一輛紅色的過山車停在樓梯口，一些旅客正往過山車?yán)镒M(jìn)去，我跟著坐進(jìn)去。過山車緩緩開動(dòng)，很慢，突然加速，沖上云霄，垂直下降，翻轉(zhuǎn)，倒掛，一路飛馳。我恐懼的閉上眼睛，看到了天空里的秘密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