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軒轅瑜才開口道:“也好,便聽三妹妹的,不辜負了美好韶光?!?p> 軒轅箏暗自松了一口氣,幸好軒轅瑜還是答應了,不然自己排的這出好戲就沒有人演了,軒轅瑜你這只小蹄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于是兩人攜手上了同一輛轎子,軒轅箏與軒轅瑜到底是面和心不和,因此在馬車里相顧無言,極為尷尬。軒轅瑜倒還好,眼觀鼻鼻觀心,權當沒有軒轅箏這個人,而軒轅箏則是忍不住掀開了轎簾,望著窗外的風景。
不一會,轎子便停在了京城最繁華的盛業(yè)街,軒轅箏拉著軒轅瑜下了馬車,吩咐完轎夫在此處候著,兩個小姐并兩個丫鬟,一家店鋪一家店鋪的逛了起來。說是要看首飾,但軒轅箏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不時向外張望一下。軒轅瑜把軒轅箏的作態(tài)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不已。
逛了半天之后,軒轅箏提議去酒樓休息一會,眾人便去了臨香樓,尋了一個二樓的包廂坐下,對面遙遙相對的便是望月閣,臨香樓雖不勝在景致動人,但強在裝修別致,古色古香,一應器件均是仿制先秦,別有一番味道,雅意頓生。
點了一些菜,還沒坐一會,軒轅箏就捂著肚子,臉都糾結在了一起,顯然是極為痛苦,她從牙縫里擠出道:“大姐姐,我肚子疼,離開一會?!?p> “三妹妹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我陪著你去叫一個大夫吧?!?p> 軒轅箏連連擺手:“不必了,我出去一會就回來,大姐姐先用餐就好,不必等我了?!闭f完,她也不等軒轅瑜出聲,著著急急的就帶著丫鬟出去了。只剩下軒轅瑜主仆二人,軒轅瑜等軒轅箏出去了之后,面色倏而沉了下來,寶娟覷著軒轅瑜的臉色,欲言又止:“小姐........”
軒轅瑜干脆的說道:“無需多言,且看她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p> 軒轅箏走后,流水樣的菜色一一端了上來,有鹽焗雞,西湖醋魚,冰糖肘子,活水蝦,佛跳墻,花膠鮑魚,竟是把這家店的招牌菜都上了一遍,顯然不可能是軒轅箏的手筆。可見是另有其人,而且那人還心思細膩,布了一個好局,只待要甕中捉鱉,顯然軒轅瑜就是那人的目標。
寶娟也覺出了不對勁,漸漸有些不安,皺著眉頭看向軒轅瑜,但看到軒轅瑜面色如常,絲毫不為所動,寶娟的心也靜了下來,端看著還有什么花樣要使出來。
軒轅瑜心中計較,有一個人浮現在心中,軒轅箏也不是什么交際廣的世家小姐,除去那幾個要好的好友,有這樣排面的,除了李敏還有誰,看來軒轅箏是饑不擇食了,迫切想要看到自己折在李敏手里了。
不出所料,門輕輕地打開了,走進來一人,錦衣長袍,衣料上乘,腰上墜著名貴的玉佩,懂行的人一看就知是和田暖玉,千金難求。雖然天氣并不是很炎熱,但那人還是手持一把折扇,折扇上的圖畫與題字皆是出自大家之手。此人不是李敏又是誰。
軒轅瑜在看到李敏進來的剎那,瞳孔驟然收縮,幾乎要忍不住內心的恨意,但終究還是隱忍了,閑閑地端起茶盞品啜著。
李敏故作風雅的甩一甩扇子:“軒轅小姐,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今日巧遇,實在有緣。”
軒轅瑜慢悠悠的放下茶盞,微微一笑:“這可實在是巧,三妹妹剛離開,李公子就徑自進來了,可不是無巧不成書么。”
李敏不斷敲擊著手中的扇子,聽出軒轅瑜話中的揶揄,嘿嘿一笑:“幾日不見,軒轅小姐竟也如此牙尖嘴利了?!?p> 軒轅瑜卻是冷了臉:“李公子有事嗎,若是沒有事情,我就不留你了,若是讓人看見有什么誤會就不妥了。李公子自然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清譽,我一個閨閣女子卻還是要顧惜自己的名聲的。”
李敏聞言卻是不為所動,竟然尋了張靠近軒轅瑜的凳子,坐了下來:“如此美味佳肴,軒轅小姐一人獨享,恐怕有點暴殄天物了,不若我與小姐共食,你看可好?!?p> 寶娟早就有些不滿,聽到李敏如此沒有廉恥,敗壞自家小姐的名聲,早就怒火中燒,軒轅瑜看了寶娟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李公子不請自來,又如此自說自話,就不如等三妹妹來了,再讓她與李公子共飲幾杯,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軒轅瑜帶著寶娟就要離開,奈何那李敏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竟然起身攔住了軒轅瑜主仆二人的去路:“軒轅小姐急什么,你妹妹過一會就回來了,我倆先邊吃邊聊,豈不美哉?!?p> 軒轅瑜厭惡的避開他想要抓住自己衣服的手,幽幽地看著李敏:“李公子未免太小瞧我了,如果我將李公子置了處宅子,專門跟內閣大學士的兒子廝混一事告訴了東亭侯,恐怕李公子就討不了好了吧,依東亭侯的脾性,至少是家法加軟禁。不光如此,斷袖之癖總歸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料想也鮮有世家愿意把女兒嫁進東亭侯府了吧?!?p> 李敏聽著軒轅瑜的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是從哪里得知這件事的?!?p> 還沒等軒轅瑜說話,就有一個小廝跑到李敏耳邊,耳語了幾句,李敏瞬間面色大變,狠狠地瞪了軒轅瑜一眼后拂袖而去。軒轅瑜若有所思的看著李敏離去的背影,轉頭對寶娟說道:“我們也走吧?!睂毦晟裆魂囕p松,是非之地還是早點離開為妙。
軒轅瑜和寶娟走出酒樓,卻是不見了馬車,寶娟氣得跺了跺腳:“肯定是三小姐先行離開了,她怎么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