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不是小芙
石川感覺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從夢中醒來，夢中的自己正面對著一個花甲老者。
花甲老者像做銷售一樣，好像在給自己推銷什么東西，嘰里呱啦的說著石川聽不懂的語言。
石川只感覺一頭霧水。
他掙扎著想要醒來，但花甲老者一直拉著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花甲老者感覺到石川的掙扎，神情慌張的從懷里掏出一顆黑色的珠子塞進石川嘴里。
黑色珠子進入石川口中，如鯁在喉。
石川頓時感覺呼吸困難，等石川快兩眼一翻的時候，花甲老者朝他的天靈蓋一拍而下，石川雙眼一黑沒有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床上的石川漸漸地有了意識，他慢慢睜開眼睛，入眼的是自己熟悉的房間。
他拍了拍自己發(fā)懵的腦袋，感覺全身都快散架了，肌肉酸疼無比，周身上下提不起一絲氣力。
他清晰的記得自己被巨大的觸手拖進湖中，自己召喚系統(tǒng)，系統(tǒng)并沒有出現(xiàn)。
一個黃毛小伙竄進屋里，看到醒來的石川，大喜道：“你醒了，哥，感覺怎么樣？”
石川看到是石班，微微一笑，聲音沙啞道：“沒事，還死不了。”
石班聽了他說的話，哈哈一笑的說道：“哥，你真厲害，你現(xiàn)在可出名了?！?p> 不等石川疑惑，黃毛石班唾沫直飛的接著說道：“你拿著老祖宗的黑鐵叉，在美人湖獵殺100多頭鯊魚，連省內(nèi)專家都驚動了，都跑來鑒定這次事件的真實性?！?p> “我…殺了一百多條鯊魚？還出名了？”石川心中疑惑，殺了那么多鯊魚，我怎么這么生猛。
“是?。∧愣忌蠠崴寻竦谝涣?，你看，海王鐵叉屠百鯊，嘖嘖嘖…！聽這名字多有內(nèi)涵，那個記者肯定是個人才。”石班拿著手機讓石川看著熱搜NO.1，嘴上嘖嘖稱嘆道。
“海他妹！哪個記者？把他拋到海里喂鯊魚去?！笔ㄎ⑴男αR道。
“對了，班子，你在哪里找到的我？”石川詢問道。
“我給你打過電話，你說馬上來，半天沒見你人影，我和石叔帶著警察就去找你，發(fā)現(xiàn)你穿著紅褲衩抱著狐椰樹，一直在扭動屁股，像在跳鋼管舞，那姿勢那畫面讓人不忍直視?。」闭f著黃毛石班捧腹大笑。
“紅褲衩？我沒穿紅褲衩?。 闭f著石川慢慢起身疑惑道：“你說小芙她們找到，走，跟我去找小芙。”
“那可能是鯊魚血把你的褲衩染紅的吧！開始有專家不相信那些鯊魚是你殺的，但看著鯊魚身上的斃命傷痕和黑鐵叉一樣，而島周圍除了我們，沒有別人，所以確定是你?！秉S毛石班學著專家的模樣，若有所思道：“專家得出結(jié)論后，大家都不相信，都說這樣的人間煉獄不是凡人的力量所為?！?p> 石川沒有糾纏這個問題，他心里想趕快見到杜小芙，確認一下。
在石班的攙扶下，石川一瘸一拐的準備出門。
還沒出門就被一陣喧囂聲吵到。
“對！這就是海王的家”
“你們不知道當時的情景，整個美人湖都漂浮著鯊魚的尸體”
“鯊魚的尸體都快把美人湖淹沒了，海王拿著三叉戟站在鯊魚尸體堆成的尸山上大喊還有誰？”
“鐵子們，海王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不過我不吃不喝也要等著海王出來，讓你們看看?！?p> “我要拜海王為師，我要騎鯊魚?！?p> 石川聽著外面吵雜的聲音，眉頭一皺。
“哥，外面都是網(wǎng)上的一些網(wǎng)絡(luò)主播，他們知道這事后都跑到我們希旺村來了，都要見你，來的太多人，村子都人滿為患了。”石班看到石川的疑惑，解釋道。
“來了那么多人，吃喝拉撒睡的把我們村的GDP都拉升了不少，我爸夸你是咱們希旺村的希望。”石班嘿嘿的接著說道。
“忘了這個世界和前世沒什么不同，網(wǎng)絡(luò)也都一樣?！笔ㄐ闹谢腥弧?p> “哥，你當時不帶我進島，不然我殺幾條鯊魚，也能上新聞，成為一個大網(wǎng)紅，到時候，別野，跑車，靚妹，我爸再也不愁我找不到媳婦了?！笔嘁荒樛锵У恼f道。
“別野？”石川差點沒聽懂石班的話嘴角抽搐：“是別墅吧！”
“哦哦哦，那個念墅?。《脊治野终煺f別野，別野的。”石班用手撓了撓頭，露出憨厚尷尬的笑容。
石班光顧著尷尬的用手撓頭，他一松手，石川差點身體一軟跌倒在地上。
“哥，你慢點！”石班眼疾手快勒住石川的脖子，石川才沒摔倒。
石川被他勒住脖子，頓時眼冒金星，差點嗝屁過去。
石川咳了一會，緩了口氣，擦掉眼角被憋出的眼淚，轉(zhuǎn)頭看著石班。
石班一手攙扶著石川，一手還在用力拍著石川的后背。
看到石川瞪著他，石班尷尬的縮回手，對著石川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石川此時想一腳踹飛石班，但無奈沒有力氣抬不起腳。
“特么的…”石川翻了翻眼睛，抬頭望著天空，無力的嘆息一聲。
黃毛石班把門打開，石川看到了像前世那些低趣小網(wǎng)紅般的生活百態(tài)。
“我槽！海王出來了”
“老鐵們！快看，海王出來了”
“海王！海王！海王！”
石川家門口被圍的水泄不通，人山人海的，就差屋檐和墻頭上沒坐人了。
奇裝異服的網(wǎng)絡(luò)主播，看上去讓人哭笑不得。
石川聽著人聲鼎沸的聲音漸漸地被“海王”兩字統(tǒng)一，他頭皮一陣發(fā)麻。
“好！好！好！大家停一下，讓我哥給大家講兩句，大家歡迎！”黃毛石班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一個擴音器大喇叭熟練的喊著。
小網(wǎng)紅們都使出吃奶的勁為石川鼓掌
“我…”石川現(xiàn)在是真想把石班踹死了。
石班將大喇叭放在石川的面前，石川咬牙切齒，就這樣又一直盯著石班一臉期待的笑臉，他仿佛看到了石班變成豬頭的樣子。
場面一度安靜，成百上千個小網(wǎng)紅都一臉期待的看著石川，比上百條鯊魚瞪著石川還嚇人。
石川面部抽搐，不知道說啥好。
十分鐘后…
突然他靈光乍現(xiàn)，想起前世那些網(wǎng)絡(luò)主播的口頭禪。
“老鐵！666！”石川模仿著前世網(wǎng)絡(luò)主播看到別人打賞穿云箭激動的模樣，大聲吼了出來。
“妙??！海王也是我們同道中人??！”
“海王牛！666！”
“海王萬歲！”
看著瘋狂的人群就像一群發(fā)情的野獸，石川恨不得想馬上回到家中。
但石川卻被石班死死夾住，走不動路。
石川正想罵石班，就看到石班激動的哈了一口老壇口水，正準備往地上吐。
突然石班的動作有些遲疑，好像看到成百上千人在直播怕影響不好，石班滾動一下喉嚨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這動作讓石川頓時惡心至極，心里炸了毛。
石川感覺自己和這個世界果然還是格格不入。
石川轉(zhuǎn)頭朝四周尋望去，看有沒有救命稻草。他想抓住一根。
突然，石川看到一道倩影朝他奔來，那女孩彎彎的柳葉眉下有一雙明亮的眼眸，純潔無瑕，挺翹的鼻子，小巧玲瓏，微閉嘴唇帶著淺笑，如蓮花初綻般的粉嫩，頓時一股清雅靈秀氣息撲面而來。
原來是杜小芙。
杜小芙一路小跑來到石川面前，眼睛笑成了小月牙。
石川看著熟悉的身影，卻沒有熟悉的氣息，于是微微一笑，眼睛微瞇地問杜小芙：“你好！我叫石川。”
杜小芙靈動的眼睛眨了眨，仿佛她的眼睛會說話。
黃毛石班突然又咽了咽老壇口水，滿臉疑惑的看著眼前石川，這不是小芙嫂子嗎？川哥怎么還自我介紹?。?p> “你不是杜小芙！你是誰？”石川忽然臉色陰沉的對著杜小芙說道。
石班覺得自己的腦袋跟不上石川的節(jié)奏。
“不是，哥，你這是怎么了？她不是小芙姐能是誰？”石班雖然懷疑石川的話，但本能的還是有點傾向于石川的判斷。
“老鐵們！快看，那個女孩笑起來好漂亮”
“她難道是海王的女朋友嗎？”
“這個女孩子比女明星迪斯熱芭還好看！”
石班感覺氣氛有些詭異，不自覺的又咽了口老痰。
“特么的，你的老痰是真多。”石川眼角瞟著石班心里罵道。
陡然！
杜小芙一揮手。
喧鬧的人群不再喧鬧，石班還在偷偷吞咽老痰的喉嚨也不動了。
整個世界都停止了運轉(zhuǎn)，存在這個世界時間和空間的萬事萬物，仿佛被杜小芙按了暫停鍵。
“很聰明嘛！小子?！倍判≤叫ζ饋?，離近看，她居然有一對淺淺的小酒窩。
在石川眼中，這個笑起來很美很哇塞的女孩就像魔鬼一樣讓石川膽戰(zhàn)心驚。
被定格住的石川不用石班攙扶著也能站的很穩(wěn)，只是現(xiàn)在呼吸有些凌亂。
杜小芙打了個響指，石川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和嘴巴能動，但舌頭好像還是僵直的。
“這感覺真特么的酸爽！”石川心中暗罵，這高潮一波接一波，再鬧？老子不玩了。
老子心臟受不了最近接連發(fā)生的事，大不了咬舌自盡。
石川用牙齒咬了咬自己僵硬的舌頭，算了，這尼瑪舌頭比牙齒還硬。
“你是誰？小芙被你怎么樣了？”石川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的問道。
眼前的杜小芙用手指纏繞著額頭前的一縷秀發(fā)，銀鈴般的聲音傳入石川耳中：“呵呵，你以為我是誰？蚌靈？”
“你不是蚌靈？那你是？你說條件吧！怎么才能放過我們！”石川像談判專家一樣。
“呸呸呸…我怎么會是蚌靈那個騷貨，我是…”杜小芙突然戛然而止的不說話，盯著石川：“哼！你想套我的話？你還嫩了點?！?p> 看著眼前這個假的杜小芙如此姿態(tài)，石川頓時作出了判斷，既然你不是人那就好說話了。
那就打開窗戶，咱倆都不要說人話。
“你給我個痛快吧！我急著去下一個世界。”石川眼睛閉上，突然嘆息一聲，仿佛心中充滿著無盡的滄桑。
閉上眼，石川就開始在心中默念，再次召喚系統(tǒng)，無奈這系統(tǒng)還是沒啥反應(yīng)。
“真是服了，這系統(tǒng)不會是一次性的吧？難道是能量上次耗盡了，還是需要遇到生死攸關(guān)時刻才會出現(xiàn)？”石川心中猜測道。
“下一個世界？”杜小芙瞳孔一縮，雙眼冒出紅光，瞪著石川。
石川雖然閉著雙眼，但也被杜小芙的目光刺的生疼。
“特么的！既然這破系統(tǒng)靠不住，我只能靠我自己了！”石川心中暗罵。
“真有別的世界？除了人魚世界和六欲世界，你來自哪個世界？”杜小芙語氣冰冷道。
石川閉上的眼睛感覺仿佛前世滴眼藥水時被人扒開眼瞼的感覺。
石川還想繼續(xù)閉上眼裝筆，無奈抗拒不了杜小芙的詭異力量。
此時石川的樣子就像三星堆出土的青銅面具，雙眼凸出。
石川感覺自己要是能把舌頭伸出來，會不會把眼前這個美麗的妖精嚇死。
“我來自花花世界！”石川不假思索道。
“哼！幸虧你回答的快，不然你們所有人都要去死?！奔俚亩判≤秸{(diào)皮的冷笑道。
“妖精果然都嗜殺成性?！笔ɡ^續(xù)往下編：“這個天地間有三千大世界，我來自花花世界，我還知道其它的大世界?！?p> “哼！你們六欲世界的人類鬼點子最多，哈牛皮也天下無敵，我才不相信你。”杜小芙突然警惕道。
“那你就當我哈牛皮好了，你隨便聽聽就好，只要你放了他們，給我個痛快就行，我的這道元神被困在這個六欲世界無法回歸本體，我八萬四千道分身就差這一道了?！笔ò寥坏?。
“說的對，你們六欲世界的靈氣越來越亂，越來越稀薄，我?guī)熥鹫f都是因為你們?nèi)祟愑絹碓蕉鄬е碌??！倍判≤饺粲兴嫉馈?p> 接著，杜小芙驚訝的小嘴，慢慢張大，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有八萬四千個分身，我?guī)熥鹫f你們六欲世界曾經(jīng)最巔峰時期也就六欲神君修出108道分身，那還只是傳說！”
在杜小芙驚訝失態(tài)的同時，旁邊快石化的黃毛石班喉嚨動了動。
接著，石川用余光瞟見石班被他自己的老痰憋在喉嚨里，臉色快成豬肝色了。
石川看著石班的樣子，心里焦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還需要再構(gòu)思完善一下，咱們換個地方繼續(xù)讓我自嗨一下！哦，不，讓我再仔細給你解釋一下?！?p> 杜小芙露出果然你在哈牛皮，果然你在騙我的表情，果然師尊說的沒錯，六欲世界的人念頭太骯臟，尤其是雄性的。
“你反正不敢殺我們這么多人，不然肯定會降下天罰，你帶我走，你本來的目的也是奔我來的，對吧！”石川突然中氣十足的說道：“再不帶我走，我就入定了，到時候你只能殺了我，不然你任何信息都得不到，包括你想從我身上得到的東西?！?p> 石川總結(jié)了一下信息，加上自己的腦補，他在賭，他賭杜小芙不敢在這個世界殺生過多，他賭杜小芙是為他而來。
杜小芙?jīng)]有立馬殺他，她肯定需要活著的自己。
說罷，看到杜小芙?jīng)]有動作，石川知道自己賭對了。
杜小芙猶豫了一下，突然拎起石川朝大海方向一閃而逝。
差點憋死的石班突然一口老痰咳出，一個舉著“我要拜海王為師”牌子的網(wǎng)絡(luò)主播擦了擦臉上的黃痰，一臉懵逼。
整個人群繼而恢復了之前的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