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雨夜殺戮
華東正曾經說過,小刀不像是猴媽給養(yǎng)大的,反而像是孤狼帶大。
本來小刀是要去京都的,聽華哥的話,徹底隱藏起來。
但他遇到了傷他的仇人,所以他決定給自己報仇。
對于大周來說,最恨的不是和自己連綿征戰(zhàn)的突厥,更不是時不時咬你一口如同豺狗一般的西夏。
反而是楚國,兩國本是同源,但三百多年前一份為二。
這也就算了,但多年前,大周最困難的時候,本來歃血為盟的楚國,卻在大周背后狠狠的捅了一刀子。
這一刀將大周的領土捅沒了近兩成。
國與國之間只有赤裸裸的利益這句話在楚國的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小刀一直跟隨者楚國的使者,就是他們將自己傷到了。
想到這小刀的眼里變得空洞起來。
他在跟蹤屠堤,可屠堤這個老家伙十分的謹慎。
好幾次險些被他發(fā)現(xiàn),但已經讓屠堤提高了警惕。
就在馬上就要被發(fā)現(xiàn)的一剎那,小刀只有選擇如同被人推了一把,不小心跌到使者的馬車旁。
一記重重的鞭笞,外加戰(zhàn)馬的踐踏,直接將小刀的鎖骨踩斷。
他甚至都不敢動用真氣或者硬功,因為當時屠堤就在不遠處。
好心人將他從馬車底下脫出,小刀深深的記住了這群人。
也許是天意,在距離京都不到三百里的地方,他看到這群使者。
浩浩蕩蕩的二百多人,他們來大周干什么對于小刀來說沒有任何的關系。
殺了他們會對兩國造成什么影響,對于小刀來說更是沒有任何關系。
他這一生,只為華哥和自己而活。
這群人也許是急于趕路,錯過了驛站,只得在京都外的竹林選擇休息。
夜半時分,春風刮起,京都一向風大,吹得這竹林發(fā)出令人稍微有些膽寒的聲音。
慢慢的烏云密布,電閃雷鳴。
這楚國的使者早就搭好了帳篷,估計也早就習慣了這大周的天氣。
守衛(wèi)們也盡職盡責的帶上了斗笠和蓑衣,雖然離京都不遠了,但這是他們的職責。
小刀是猴媽帶大的,靈敏這一塊遠超常人,尤其是在華東正交了他輕功后,在山林和叢林里,華東正都追不上他。
暴雨傾盆而下,雨點打在竹葉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伴隨著風聲,雷電聲。
在小刀看來這才是自己家的樣子,當年的叢林里就是如此。
他沒有帶任何的雨具,反而是貪婪的張開自己的嘴巴,吸吮著雨水。
一道雷電閃過,將小刀的臉露了出來。
他臉上的表情平靜如水。
從背后抽出自己的刀,小刀不知道這把刀叫什么,但這是自己十二歲時的禮物。
雖然算不得神兵利器,但小刀睡覺都會抱著他。
在小刀心中,沒有禮義廉恥,雖然他看管書堂好幾年,也看了不少書,但都只是裝給華哥看而已。
偷襲,下毒,刺殺,這一切在小刀看來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他最喜歡的那句話就是,死了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
清秀的臉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絲暴戾,殺戮開始了。
他輕巧的在竹子上穿梭,而竹子只有被風吹動,并不會被他所帶動。
悄然的走在一個侍衛(wèi)的身后,捂住他的嘴巴,一刀刺入他的后心之處。
“嗯!”
此人只是發(fā)出輕微的一個吭聲,轉瞬間停止了呼吸。
在這種天氣,其余人什么也沒聽到。
他如法炮制,三十多個侍衛(wèi)在短短的半刻鐘全都消失了生命。
一個帳篷又一個帳篷,小刀的臉上從來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
叢林之中,生老病死本就是常態(tài),弱肉強食也順應天理。
最后的四個帳篷,三個將最奢華的一個圍在中間。
竹林中遍布了血腥味道,這濃郁的血腥味道非但沒有被暴雨吹散,反而飄進一些人的鼻子里。
“敵襲!”
從帳篷里鉆出十幾個人,但令他們很失望,也就剩這十幾個人。
小刀看著站在最前面的那一個人,就是他,當時就是他抽了自己一鞭子。
痛不算痛,但心里很不舒服,戰(zhàn)馬的踐踏那一腳才算痛。
大雨沒有任何停歇的意思,雨點啪啪的打在小刀的臉上,他就連眼睛都沒有動一下。
“你是誰!要干什么!”
帶頭的那一個早就忘了前一段日子里發(fā)生的事情。
小刀靜靜的看著他,似乎很意外,這人居然不認識自己了。
作為一個自幼生長在叢林里的他來說,只要是敵人,不管過了多久他都會記得敵人的氣味。
想到這,小刀突然很懷念臨潢府的那個書閣,他不懂書,也不想看書。
但看到那些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小的書生們在讀者那些抑揚頓挫的書籍時,那感覺很安心。
好想回去。
小刀將手放在了刀上,他不喜歡多說話,既然對方忘了那就忘了吧。
雷電將這竹林照的忽隱忽現(xiàn),而刀光在雷電的照耀下格外的耀眼。
一刻鐘后,所有的侍從全都倒在血泊中。
小刀也受傷了,腰間被槍刺了一個窟窿,但他并不覺得疼痛,對呀他而言,只要不致命的傷都不叫傷。
似乎后背也挨了一刀,可在雨水的沖刷下,更沒有感覺疼痛。
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進嘴里,一咽而下。
這是華哥給準備的救命丹藥,據說很珍貴,自己也只有三粒。
華哥說過需要的時候就馬上吃下,小刀覺得現(xiàn)在就需要了。
奢華的帳篷里還有人,聽起來像是幾個女人的聲音,雖然壓的很低。
小刀并沒有任何隱藏自己身份的意思,打開了這奢華的帳篷,闖了進去。
屋里是三個女人,衣著華麗,相貌更是不用多說,反正小刀在臨潢府就沒有見過這么美麗的女人。
小刀隨便找了一塊手帕,這手帕很香,他將自己已經徹底被打濕的頭發(fā)擦了擦。
之后又將自己的刀給擦干凈。
此時這幾個女人已經嚇得嗚嗚的哭了起來,嘴里一個勁的說,
“不要殺我,求求你了,不要殺我!”
小刀看著他們幾個,沒有任何其他的心思,仔細的想了想。
華哥說過,該殺就殺,不該殺就放。
但什么是該殺,什么是該放,他還是有些不明白。
這幾個女人該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