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時大家覺得吳浩然這家伙很討厭,偷姐姐的東西,最為可恨,大家都不想鳥他,你一句死瘸子,他一句死瘸子,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自從他跟俞大佑副場長提出好點子后,被俞大佑好生稱贊一番,由于他的面子,大家還挖一天溝渠可以賺到一百積分,這在任何時候都沒有這么好的待遇。
孫傳芳是這里最老的勞改犯人,來這里八年了,還沒有釋放,大概四十好幾了,大眾臉,走在人群里很容易被忽視,大家都叫他老孫頭,他笑呵呵的說:
“伙計們啦!吳瘸子被俞大佑看上了,將來他是這農(nóng)場的紅人了,你看看,這俞大佑為了有口魚吃,還破天荒的給我們一百積分一天,我來八年了,從來沒看見過有一百積分一天的待遇的!這真的是破天荒的一次。
還有,這溝渠修好了,今后代表我們農(nóng)場就有魚打牙祭了,生活再也沒有以前那般清苦了,每天青菜蘿卜的,連油分都很少!尤其是六七月天氣,酷熱難耐的,還要出去做工,做工回來了,還是青菜蘿卜西藍花,吃得眼睛起蘿卜花。那日子真的難熬呀?”
有人就問:
“孫老頭,你別說,這池糖這么大,還那么深,要是常年有清水供應(yīng),大熱天的泡在里面,格外的清涼,這真是一件打好的事呀?六七月的時候河里幾乎沒有什么水,水漫過腳踝就沒有水了,連洗澡都不方便!這給我們解決了洗澡難的老難題了??!這瘸子不一般啦!”
“是啊,是啊,也許我們真的誤會吳瘸子了,他也許沒有偷他姐姐的銀行卡,再說了,銀行卡在路上撿到了也沒用呀,你不知道密碼,送給你也白瞎!”另一人湊著熱鬧笑著說。
這樣一辯解,有的人覺得也有道理,既然不知道密碼,弄張銀行卡有什么鬼用!帶在身上還礙事。有人出來替吳瘸子打圓場說好話:
“吳瘸子,腦子那么靈光,怎么會偷姐姐的銀行卡,卡拿著不知道密碼,有屁用呀?帶在身上礙事!我認為他是冤枉的!你們覺得呢?”
有一部分人點著頭,支持這人的觀點;有一部分人覺得這事模棱兩可,可信可不信;也有一部分人覺得,世上沒有爸爸冤枉兒子的,只有兒子害爸爸還差不多。認為吳瘸子就是小偷,還是一個沒有原則的小偷。
正說著話,吳浩然就來了,后面還跟著俞大佑副場長,吳浩然笑著喊道:
“兄弟們辛苦了,大家稍微停一下,聽我說幾句,好不好!”
孫老頭看來是老一屆勞改人員的頭,他看了看吳浩然,笑著說:
“浩子兄弟,請說!我們洗耳恭聽!”
所有的人跟著點頭。
吳浩然就說:
“兄弟們,大家記得把溝渠開寬一些,開到六尺多寬,那河道三十來米寬,深的地方一定藏著魚,我們不但溝渠開到六尺寬,還開到比原河道加深一尺左右,在兩旁用石頭砌好護坡,兩岸再插上一些楊柳,讓這里感覺到是魚的天堂,魚兒就會自己跑這里來!我們把池塘口子上裝上柵欄,攔住魚兒,不讓進池塘,過幾天我們就可以吃魚打牙祭了?!?p> 伙計們聽說有魚吃了,頓時高興得跳起來,忘乎所以的喊著:
“吳瘸子萬歲,吳瘸子萬歲!”
有人放下手中的鏟子,抬著吳瘸子拋向天空,邊拋邊喊:
“瘸子萬歲,瘸子萬歲······”大家沉浸在喜悅當中。
玩了一陣子后,大家鼓足干勁的干了起來,因為一天的時間要開好進水渠,明天一天的時間開好出水渠!時間上很趕。
吳浩然想下去挖渠,大家都不讓他干,上千的勞動力少一個不少,多一個不多!
俞大佑坐在旁邊看著大家熱火朝天的干著,笑著說:
“今天大家這么累,要是咱們農(nóng)場自己有豬,殺頭豬吃該多好呀?也可以慶祝慶祝一下嘛!”
吳浩然禁不住問:
“怎么?我們農(nóng)場不準養(yǎng)豬嗎?為什么不養(yǎng)豬?我們有的是草料呀?”
俞大佑沉吟道:
“不是不準養(yǎng)豬,而是沒有人愿意養(yǎng),高場長說,養(yǎng)豬的豬糞太臟了!又臭!會逗來很多蚊子!所以一直不給養(yǎng)!高場長不同意,我們做下屬的也沒有辦法呀?”
“高場長不同意,我們就不要吃豬肉呀?這高場長太大了吧?”吳浩然有些反感的說。
老孫頭見吳浩然說話沒大沒小,連老大都敢說他的不是,口無遮攔的,遲早要吃虧,就馬上制止道:
“吳瘸子,你說話得注意分寸,高進是我們老大,說話要小心點,不然有你好受,到時誰也幫不了你!就連俞副場長都束手無策,你知道嗎?你看到圍墻邊那些荷槍實彈的軍人了嗎?那些就是他的老部下,你得罪他,找死呀?”
吳浩然聽老孫頭這么一說,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馬上辯解道:
“不好意思,剛才話多失言了,請見諒!”
俞大佑嘿嘿一笑,大大咧咧的回:
“唉!老孫頭,你讓他把話說完嗎?高進沒有你們想的那么頑固,他思想很開竅的!沒有關(guān)系的,吳瘸子,你就照實說!有什么好點子盡管說出來!我跟高進商量商量,會有好結(jié)果的!說吧!有些話憋在肚子里不說,就白瞎了嗎?
大家是個大家庭嗎?我們農(nóng)場搞得好了,別的勞改農(nóng)場也會跟著學(xué)榜樣的,到時我們農(nóng)場會有大干部下來視察,我和高進就跟著升官了!高進做夢都想著升官呢?他經(jīng)常抱怨自己的后臺不牢靠,才會分到這鬼地方來!”
吳浩然摸著后腦勺,皺著眉頭說:
“俞副場長,你真要我說?說錯了不怪我?”
俞大佑嘿嘿兩聲,回:
“說,把你想說的,都給我說出來,我們會做修改的!”
吳浩然就說:
“養(yǎng)豬根本就不用擔心有蚊子,我們農(nóng)場方圓百數(shù)里,都沒有什么人,我們可以把養(yǎng)豬場建到那邊的盡頭去,跟宿舍離開上百里遠,還怕蚊子跟過來呀?
我們把一些剩下的草料運到豬舍去,這樣不解決了豬的食糧了嗎!豬糞就可以做土家肥,用來給莊稼施肥,不是更好的事嗎?
那樣我們省出好多的化肥,節(jié)省很多的開支呀?我們農(nóng)場不是更富裕了嗎?這樣一來,我們在農(nóng)場的生活不但得到了改善,還可以豐富我們的生活!何樂而不為呢?”
大家被吳浩然的話震撼到了!覺得他說得很好,個個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