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利峰了解到師姐周嬋娟的遭遇后,為她感到有些難過。再說她跟嚴淑君的這筆交易屬于正當交易,這嚴淑君的媽沒有經(jīng)過女兒的同意,就將女兒送到神經(jīng)病院,這從法律上來講,是剝奪了做女兒的人身自由權(quán),在香港是違法的,在大陸也是觸犯了刑法,這事絕不允許的。
嚴淑君看到黃利峰冷漠的面孔有了變化,臉上顯過一絲猶豫,就知道他對師姐還是有姐弟情的,雖然嘴上不服,內(nèi)心還是擔心師姐的日子過得不好,充滿同情心的。于是笑著說:
“黃警官,你看,我方剛把事情經(jīng)過跟你說了,我媽媽是什么人,你也知道了,她剝奪我的人生自由權(quán),是觸犯法律的,我相信香港也是文明的社會,也是執(zhí)法懂法的地方,你就眼睜睜看著我受苦,希望我一個正常人,被活活折磨成神經(jīng)病吧?
還有,你師姐都這樣的處境了!你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林哲凱欺負她,讓他過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嗎?你是她的師弟,你就忍心看著師姐沉淪下去,還有,你在香港當警察,香港警方又不重用你,你何苦要替他們賣命呢?你覺得這樣做值嗎?”
三豹子也望著黃利峰,林周嬋娟眼巴巴的看著他,就等他開口,黃利峰有點左右為難,放了他們,身為警務(wù)人員就有失職之責,不放他們吧,就對不起師父,必究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師門情誼不可不顧!
權(quán)衡左右,最后還是覺得香港警方根本沒有把他當一回事,來香港十年了,他只從一個巡警晉升到一個小巡邏隊的隊長,連刑警隊的大門都進不了,這他媽什么狗屁警局,簡直扯淡!
有時他也猶豫過,自己是不是香港的一部分。自己那么賣力的給警方抓人,可惜,警局卻從來不把他當回事,他十年來只見了局長兩次面。
記得五年前,他抓捕了墨西哥大毒梟,警局局長,香港總長等十多位領(lǐng)導,第一次,當著香港市民的面,在香港九龍大廣場給他發(fā)了獎,并且當著全港的人表揚了他,說他是香港的好警察,為香港做出了杰出貢獻,抓捕了墨西哥大毒梟,特別給他發(fā)了香港好市民獎,香港好警察獎!還當面獎給他一萬元的港幣。
從那次起,他就從一個巡邏警察晉升成了巡邏小隊長,后來他不斷為香港抓捕一些逃犯,結(jié)果卻沒有得到表揚,局長再次見了他一次面,說給他晉升為香港警署廉政公署的人,結(jié)果不久后,局長退休了,他再也沒有受到警局的待見。
他現(xiàn)在一直都是一個巡警小隊長,再也沒有人理會他了。想著這些事,他確實感覺在香港警界不好混,這里面的水很深,再說自己是個大陸仔,香港能接納他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大陸經(jīng)濟水平又不怎么好!留在香港是他的福分。
想著這些,他咬咬牙,低著頭,擺著手,示意他們趕緊走。
嚴淑君拉著三豹子的手喊著:
“豹子哥,走哇!快走哇!”
三豹子拽開她的手,回道:
“你跟娟子姐走吧,我不能去大陸,娟子姐從精神病院出來了,會惹上麻煩,到了大陸,你好好照顧娟子姐,我們會感激你的!走吧!快點走!”三豹子邊說邊將嚴淑君扶著送到娟子姐的汽艇上,然后揮手跟她們道別。
娟子姐也沒有猶豫,啟動汽艇就離開口岸,往珠江三角洲開了過去。汽艇劃著美麗的弧線離開了香港,開往內(nèi)地。
三豹子等嚴淑君一走嘆息一聲,沖黃利峰說:
“師兄,今天怎么大發(fā)慈悲放走師姐,你不是一根筋嗎?”
看著三豹子面帶譏笑的樣子,黃利峰就一臉嚴肅的回:
“三豹子,要不是師姐說得那么可憐,我一定把你們?nèi)テ饋?!你別對我大不敬的,你要知道,貓和老鼠的游戲!警察是抓壞人的,你們是壞人,以后不改惡行的話,我照樣把你繩之以法!你信不?”
三豹子嘿嘿一笑,不以為然的說:
“我信,我信,嘿嘿,你是個好警察,也是個蠢警察!我相信一個蠢警察說的話,因為香港只有你一個警察抓壞人,其他的警察喝著早茶,拿著地痞流氓送過來的錢,享受著美好的生活,哪還邁得了步子去抓人呀?呵呵呵呵!如果想做警察,我也會,呵呵,阿奇都進去了,我照樣也可以進去!”
黃利峰看著三豹子得意忘形的樣子,臉都氣歪了!但又不好跟他多說什么,哼了一聲,就啟動汽艇走了。
三豹子幫阿勇解開繩子,阿狗過來扶著他上了岸,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阿勇邊說邊解釋:
“豹哥,真的是阿奇那家伙出賣了我,我被黃利峰抓住后才發(fā)現(xiàn)的,黃利峰一把扯掉我的一個紐扣,放進口袋里,告訴我,那紐扣的追蹤器,是阿奇做的手腳,這東西很貴,所以他要收回去?!?p> 三豹子大聲的回:
“阿勇,不用解釋了,我知道阿奇不是什么好東西,我知道,他還出賣過我,走吧!回去咱們好好吃一頓,豹哥陪你多喝幾杯,為你壓壓驚!”
······
林周嬋娟開著汽艇,不一會兒來到大陸口岸靠了岸,拉著嚴淑君上了岸,岸邊早就有人等在那里接應(yīng)了,接應(yīng)她們的是兩位穿著警服的人,其中一位警員笑呵呵的跟娟子姐說:
“娟子姐,我們天一黑就在口岸等著你了!等了大半夜,眼都沒瞌一下,總算等著你了!走吧!咱們先回東莞再說!”
娟子姐笑瞇瞇的看著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問:
“六子,幾年不見長高了,也變得壯實了,長成了一個大小伙!記得師姐沒走時,你才這么一點點高,現(xiàn)在多大了,找女朋友了嗎?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吧?要不咱們先去拜訪一下師父,然后回東莞?”
她邊說邊用手比劃著,意思是說自己走的十年前,六子還不到她腹部高。
六子笑呵呵的回:
“大師姐,這位是我的同事,叫阿森,聽說你在香港發(fā)財了,也想過來見識見識一下,我們兩過來送你回東莞的!師父說了,你有事就先忙你的事,忙完了,再回來看師父,也沒關(guān)系的!走吧!師姐,我才多大,哪找女朋友哇?要不師姐給我介紹一個香港妹子認識認識!”
六子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人長得高高大大,陽光帥氣的臉上,寫滿興奮,見到大師姐感到很開心。
那個叫阿森的自我介紹:
“大師姐,我是阿森,跟六子是同事,我們四年前,一個警校畢業(yè)的!被分配到珠江警局來了!聽說,你的武功很好,我想過來跟師姐切磋,切磋!不知道方不方便?”
六子接過話茬:
“你這小子想什么呢?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找我?guī)熃闱写枨写?,你腦子長膿包了吧?”
娟子姐呵呵一笑,就說:
“想切磋,是吧?好,我有個條件,你如果打輸了,就不能去東莞,打贏了,就可以去東莞!怎么樣?”
阿森點著頭,高興的應(yīng)道:
“好啊,好啊,六子我一直讓著他的,可是大師姐我就不能讓了!我會全力以赴的,你小心了!怕我出手重,傷著你!”說著就擺起架勢來。
一招老鷹亮翅,架勢搞得有模有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