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齜牙咧嘴地樣子,實在嚇人。
“讓你們知道我們的厲害!”兩個小妖精嘴上喊著,但是舉著手中的長矛卻是沒動。
周圍的捕快圍著,少說也是有十幾二十個,這兩個小妖精其實心里早就敲鼓了。
但是看到那個拿大錘的已經(jīng)出手,只好也行動起來。
其實周圍的捕快也已經(jīng)嚇傻了,若是抓賊什么的當時是很在行。
但是抓妖精,可真是人生第一次,當初上崗時也沒說還要干這個?。?p> 拿著大錘的妖精將長柄錘往前一送,竟然將暮昔之頂了出去。
暮昔之嘴角斜斜地露出了個不屑的笑臉,他根本沒把這個妖精當回事。
馮捕頭舉著刀就去砍那妖怪,那妖怪尖聲尖氣地喊著:“我‘一陣風(fēng)’還能被你們給打著?”
原來這妖精叫“一陣風(fēng)”,馮捕頭的刀砍在一陣風(fēng)的長柄錘上,自己彈得坐到了地上。
一陣風(fēng)正要錘向馮捕頭時,暮昔之才一伸手,用劍柄將錘子擋了回去。
另外兩個小妖精個子不高,拿著長矛在周圍轉(zhuǎn)悠,有膽大的捕快便上前來要制服他們。
一時間小小的城樓里擠滿了都是人,還有三只妖精。
暮昔之用劍柄末端的劍鐔狠狠撞了一下一陣風(fēng),“我看你不過是一個小妖,沒打算把你怎么樣。
但若是你要傷人性命,可別怪我不客氣了?!?p> 那一陣風(fēng)現(xiàn)下正是慌亂之時,哪里還有心情聽暮昔之所言。
見這馭劍的少年對自己動手了,立刻抽回長柄錘朝著暮昔之而去。
暮昔之見他掄錘過來,輕輕踏起離地,畢竟這里是城樓,地方有限,不能跳太高,他躍起一半便抬起一腳將這長柄錘踢了出去。
馮安已經(jīng)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朝著一陣風(fēng)砍過去,還真被這妖怪快速躲開了。
暮昔之看著城樓里亂成一團,大聲地對一陣風(fēng)喊道:“你們都先停下來!
只要告訴我們你們?yōu)楹我綄幒3莵?,我可以饒你們一次?!?p> 那兩個白臉小妖聽完一分神,其中一個被一名捕快一刀砍中,當場變?yōu)榱嗽吞稍诘厣涎傺僖幌?,竟然是一只黃鼠狼。
一陣風(fēng)可沒有膽子相信暮昔之說的話,他立刻就想先解決掉馮捕頭,便回身給了馮捕頭一飛錘。
那一陣風(fēng)左手一劃,真就噴出一陣旋風(fēng),把周圍的幾個捕快都吹得擠到墻邊去了。
馮安被這一錘打飛,落在了小酒身邊,她沒有去扶他,但看到一陣風(fēng)又用力砸了一錘過來,一看這就是要馮捕頭的命。
小酒不假思索地拉起地上的馮捕頭,抓著他拿刀的右手干凈利落地朝著一陣風(fēng)砍了過去。
這佩刀上雖有威德明王咒符紙,可馮安畢竟是一介凡人,使不出這符紙的巨大能量來。
小酒這一動作,刀身忽而變?yōu)橥该?,劍鋒有金色煙霧環(huán)繞。
這一劍下去,還在叫囂的一陣風(fēng)頓時化為了塵煙,就這樣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張紙樣的東西飄下。
瞬間整個城樓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連同暮昔之都直愣愣看著小酒。
誰也沒想到這個不吭聲的小姑娘,竟有這樣大的能力。
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
她丟開馮捕頭,那單刀落地發(fā)出咚咚的聲響,所有人都還看著她。
僅剩的那個白臉小妖精立刻顯了原型,從呆愣的眾人腳下溜了出去。
暮昔之略有責(zé)備,“他不過是個小妖精,沒必要讓他直接灰飛煙滅,要修煉到如此已是十分不容易了。”
小酒沒覺得自己做錯,首先她完全是出于好意想要阻止馮捕頭被攻擊,卻殺死了這妖精。
更何況,飛灰湮滅的不過是一攤數(shù)據(jù),她輕飄飄說出一句:“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暮昔之不可置信地重復(fù)道。
他還要上前說什么,卻被馮安打斷了,“這好像是一封信?!?p> 馮安這會兒最重要就是解決眼下的事,可不能給時間讓他們爭論。
他撿起地上的那張紙展開,對暮昔之報以尷尬的微笑,“我來念念啊…額…奶奶個熊的,這上面沒字啊!
鳥妖精,竟敢跟大爺我玩兒鬼畫符!這是畫的些什么玩意兒!”
暮昔之靠過去,聽到馮安還在繼續(xù)說:“上面畫了捕快,有妖精,還有我們縣城。
亂七八糟的,是畫的我馮捕頭和妖精的大戰(zhàn)么!”
暮昔之看了身旁的馮安一眼,“他哪兒來得及畫和你的畫像?!?p> 馮安“嘿嘿”一笑,“我開玩笑的,我們現(xiàn)在就將信送去縣衙,交給我家大人!”
暮昔之抱著劍點點頭,滿臉嚴肅地看了一眼小酒示意她跟上。
本來小酒就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暮昔之這一眼給她看得有些心虛。
她知道面前這個人是個連妖精都舍不得殺的圣父,剛才她一刀就劈死一個,指不定他心里怎么罵自己呢!
一行人下了城墻又遇到了巡邏的護城官兵,護城官兵穿著全套的甲胄很是威武,與馮捕頭打過招呼便繼續(xù)巡邏。
前往縣衙的路上,暮昔之一直沉著臉,小酒難得見到他不吭聲的樣子,平日里的暮昔之從來都是講個不停。
快到縣衙時又遇到了一個和馮安穿同樣衣服的人,這人瘦瘦的,下巴上的胡須比馮安長很多,但是卻修剪得整整齊齊。
這人正上來要與馮安打招呼,馮安搖搖手,“典史,我現(xiàn)在正忙著呢!立刻要去見縣令。”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傍晚,夕陽西下,整個城都呈現(xiàn)出一片粉紅色,是這墨瓦白墻反射出的浪漫。
典史跑上來,“我聽說捉到一個妖道,縣令大人和寧陽觀的道長正在審他,不知道審出什么沒有,你一會兒去了打聽打聽?!?p> 捉了一個妖道,馮安和暮昔之聽了都來了勁兒,急忙說“好”便朝著縣衙里跑去。
衙役見是馮安也都不攔著,很快幾人就進了寧??h衙內(nèi)堂,堂內(nèi)已經(jīng)站滿了人,暮昔之拱手與他們行了禮。
馮安上前對那臺上之人單膝跪地行禮,從懷中拿出妖精掉落的信,“屬下馮安,啟稟張縣令,請白師爺替我呈密信?!?p> 一旁走出個穿草綠長袍的年輕男子,雙手接過了密信。
張縣令拿了信看了半晌,又走下來,來到了旁邊的一名深藍道袍的中年道人身邊,這道人還在看著暮昔之身后的小酒。
小酒看向那老道人,道人卻低頭看起了張縣令給他的信。
她當然是認得這個老頭的,她記得這老頭是要給她一把新手法寶才對,不知道他準備什么時候給自己呢?
過了一會兒,張縣令問道:“老神仙覺得這信里寫的什么?”
那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眼神卻是落在人群中的小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