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村在南邊,要往北邊山中的黃石崗去會路過寧??h。
眾人商量了之后決定先繞道寧海縣,看看張縣令與廣真子有沒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與決定。
一路風(fēng)塵仆仆,在日出禺中前便抵達了空空蕩蕩的寧??h城。
剛到縣衙門口,衙役拿了很多東西給他們,說是回春堂老板聽聞了二人降妖之事,特意送來了很多藥。
小酒皺著眉看著這些東西,暮昔之解釋道:“這些藥,厲害的時候能起死回生。
平時的時候也能救治一切病人,這也是回春堂老板的一些心意?!?p> 而后他又對衙役說:“你們先收著吧,我們暫時用不上這些東西。”
他二人又每個落腳點,整日在外奔波,當(dāng)然盡量少帶東西了。
小酒摸了摸胸口,想起戊陽子就是給了她一只凝香草,可惜自己不會用藥。
暮昔之找到廣真子交代了昨日之事,廣真子已經(jīng)知道了大概,暮昔之還是又講了一遍。
老道人聽了也有些想法,“你剛才所言,‘老鉆風(fēng)’來到寧海縣地界,此事非同小可。
而且連城隍也不清楚這妖道的來歷,看來整件事情比預(yù)想的要隱秘很多,也嚴(yán)重很多吶。”
張縣令在一旁著急道:“聽道長所言,這‘老鉆風(fēng)’道行不淺吶!
本縣與那黃風(fēng)洞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此番這些妖精傾巢出動,究竟意欲何為!
也罷,此事一時沒有頭緒,但這老鉆風(fēng)可不得不除!二位仙人,你們本領(lǐng)高強,智勇雙全,本縣看來消滅老鉆風(fēng)一事還要依靠二位仙人吶?!?p> 暮昔之微笑道:“二位不必擔(dān)心,此事就交給我們吧,寧海城中有廣真子坐鎮(zhèn),我們在外也就安心些。”
廣真子注意到一旁的小酒,詢問起她來,“不知這位道友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小酒沒想到廣真子會問她,畢竟這幾日一直是跟著暮昔之在做事情,他才更像是主角。
這么想著也就沒了好氣,好東西都給了別人,這個時候難道想自己出力了?
她只管做出了一副高傲表情,搖了搖頭。
廣真子笑了笑,對她說:“無妨,現(xiàn)下不著急。若是道友有何需要幫助,可以聯(lián)系我們在各處的老君派?!?p> “老君派?”小酒試探地問道:“我怎么樣聯(lián)系他們呢?”
來了來了,馬上入職仙派,法寶到手!
廣真子手撫胡須,“坤道一身正氣,想必也是超脫物外之人。無論是丹鼎壇還是道法壇都是求仙問道、學(xué)道積德之門,所以貧道才會邀請你。
這兩日道友已然幫助寧??h民消除了妖精,便屬于我老君派的客賓。為解決眾門徒在外時的不便,會按照仙階給予一部分工資?!?p> 廣真子拿出一枚綠色令牌,“這是松剛佩,只要你到時拿出這信物,便能在天樞觀領(lǐng)取相應(yīng)仙階的工資,還能在觀寶閣護法處換取一些物品。
貧道看你也是修道之人,資質(zhì)甚好,若勤加修煉,早晚定成大氣。”
小酒接過這松剛佩,看著上面一直在搖擺的墜子,心想:不知道這東西能加多少仙派聲望?
廣真子接著說:“希望坤道在外時也闡揚教理教化眾生,或潛心醫(yī)理、草藥治病救人?!?p> 一旁的暮昔之早就不耐煩了,說到老君派就是道法壇、丹鼎壇,他們什么時候想一想同出一門的機關(guān)壇?
他走上前,極為不悅地抓過松剛佩,對小酒說:“五岳尋仙志,四海修真路。道法壇、丹鼎壇,以及機關(guān)壇都同屬老君派!”
他把“機關(guān)壇”三個字說得極重,然后對廣真子搖了搖手中的松剛佩,“這東西我?guī)退罩耍龝磿r去領(lǐng)工資的,你放心?!?p> 暮昔之匆忙拉了小酒與他們道別,他們還要趕往黃石崗。
閑聊什么時候都可以,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黃風(fēng)洞,收拾黃四爺。
但他自己并不知,離開東山島第二日,機關(guān)壇送信往各處老君派門下。
表明一名弟子出世練劫,讓各地照應(yīng)之下又再多些機會讓他入塵世、明心境。
廣真子手撫著長須笑著點點頭,看來自己前兩日的猜測沒錯,暮昔之便是機關(guān)壇中弟子。
若非鬼谷真人十分器重,定不會親自發(fā)信與各地同門。
“我的法寶!”被暮昔之打斷了談話的小酒十分生氣,自己沒個法寶傍身,怎么降妖除魔?
可惜她已經(jīng)被拉了出來,一甩這人的手,她恨不得一拳往他身上呼,“你怎么總也不考慮一下我要做什么?
次次都是你想干嘛就干嘛,一個商量都沒有,你也不要太霸道武斷好不好!”
從縣衙出來太陽也曬得滾燙了,暮昔之越過縣城中的灰瓦白墻,看了一眼遠處的青山。
“尋仙修道還要什么商量,趕緊往前去解決了眼下的問題就是修道者要做的事?!?p> 白云升遠岫,搖曳入晴空,看來今天是個好天氣,適合捉妖,但是小酒被氣得直冒煙。
當(dāng)一眾人趕到青牛坡,正好遇到了在路旁扎營的一眾官兵,路中間還用大木柵欄封住了,只夠一個人過去。
馮安上前詢問道:“你們怎么都在路旁扎營?”
其中一個官兵回道:“我們把這里攔住,若是有什么人或是妖精想要從這里過去,我們就讓它知道,馬王爺長了幾只眼!”
眾官兵還互相吆喝著,“打起精神來啊,不要放了小妖過去!”
另外的官兵玩笑說:“我現(xiàn)在怎么看誰都像是妖精,你是不是妖精的變的???”
暮昔之見他們嬉笑怒罵的樣子很不嚴(yán)肅,十分不滿,“你們怎么都在這兒?那石靈子一個人去黃石崗了?”
身旁最近的一個官兵回道:“對啊,他一個人去了。他是修仙問道的,又會法術(shù),他要去我們當(dāng)然讓他去咯?!?p> “你們怎么不多個人跟著他啊?”暮昔之著急地問。
那官兵滿不在乎,“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去了豈不是給他增加麻煩。他說他留下了記號,讓你們回來了,順著記號去找他?!?p> 暮昔之深吸一口氣,馮安搶先大罵了一頓這些不負責(zé)的官兵,“叫你們跟過來就是讓你們在這里等的嗎?
青牛坡中有沒有妖精,有多少妖精,在什么地方,你們都探查清楚沒有?”
被馮安的大嗓門一吼,這些剛才還開玩笑的官兵們瞬間就嚴(yán)肅了起來,“回馮捕頭,那個,我們已經(jīng)去偵察過了。
這幾日青濡口的妖精活動頻繁,不過這老鉆風(fēng)手下到底有多少妖精我也不知道,我們沒有寶刀,不敢近身??!”
這人一提起馮安那把廣真子上了符的刀,他便也不好再說他們,畢竟大家都是肉體凡胎,害怕是本能。
而現(xiàn)在就他一人得了符紙庇佑,他要是太過于苛責(zé)他們,反倒像是不顧及兄弟們的生死了。
馮安轉(zhuǎn)身對暮昔之道:“縣令既然叫二位來助我們,定然是信得過二位的本領(lǐng)。
現(xiàn)在我們就一同前去探查妖精虛實吧!等我們估算清楚妖精的數(shù)量,我們再回來商量對策。”
暮昔之知道馮安不好多說什么,便同意了他的提議,三人帶了兩個官兵便往青牛坡里去。
走入青牛坡深處不遠就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人,他們?nèi)宄扇?,手里拿著和一陣風(fēng)一樣的武器。
不過他們好像在吵架,五個人分別躲在了兩顆古樹后面,觀賞著這場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