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頓飯下來,太子沒有伸手去盤中夾過一次菜,因為寒芊芙總能眼疾手快的及時把他面前的小碗添滿。
在這樣周到的服務下,太子有生以來頭一回體會到腹中吃撐的感覺。
而一直忙著給太子夾菜的寒芊芙自己卻只吃了個半飽,還不忘給太子倒了盞清口的熱茶遞過去。
太子接過茶,不由好笑道:“悅兒,不必如此緊張,我的手并無大礙?!?p> “我得為我自己犯的錯負起責任。”寒芊芙語氣認真:“表哥,也就這一兩日,你且忍耐一下我的緊張,待你手不痛了,我才懶得管你呢。”
太子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話說得未免太過直白,也不怕我傷心?!?p> 寒芊芙眨眨眼:“緊張表哥的大有人在,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表哥何必在意?”
“我很在意”,太子緩緩收住了笑意,神色認真起來:“緊張我的人若能多你一個,我會很開懷。”
寒芊芙:“……”
真是可惜。
如果她的任務是追求太子就好了。
瞧瞧!就只用伺候著吃頓飯,人就自己先表白上了。
哪像某個難搞的人,就差親親抱抱舉高高了,還是無動于衷!
心累。
眼見寒芊芙沉默下來,太子想起了昨夜戰(zhàn)沉的話,面上頓時多了抹苦澀。
他怎么忘了呢,他表妹的心儀之人是阿嶼,不是他,又怎會時時刻刻緊張他?
方才那一頓飯的關懷,不過是像她所說的,在為自己的過失承擔責任罷了。
他又想起了飯前寒芊芙坐在他面前邊吃糕點邊發(fā)怔的樣子,不難猜想能讓她陷入思緒里的定是事關阿嶼。
太子看向一旁始終保持沉默的戰(zhàn)沉嶼:“你且先回房中歇息片刻,容我與表妹聊兩句。”
戰(zhàn)沉嶼看了眼寒芊芙,對方目不斜視地,端端正正地坐著,面上是不茍言笑的樣子。
想到方才出門時見到的那張燦爛笑顏,他突然有些分不清此時的寒芊芙是那個偶爾不拘小節(jié)愛笑愛鬧的人,還是那個偶爾規(guī)言距步溫文爾雅的人。
短暫的一個念頭過后,戰(zhàn)沉嶼收回視線,沉默地離開了。
寒芊芙本以為太子要跟她聊的話題是表白他對秦惜悅的心意,哪想他張口就來了句“昨夜阿嶼對我說了些話”。
她心里頓時刷過了密密麻麻的字幕:不是吧?
太子神色變得復雜起來:“悅兒,你如實說與我聽,你是真的心悅于阿嶼嗎?”
寒芊芙:……
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此刻代表的是秦惜悅本人,這件事她沒法睜眼說瞎話,畢竟還要把人追到手,于是點點頭:“嗯。”
“何時開始的?”太子閉了閉眼,經過了一夜,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寒芊芙背臺詞似的回答道:“五歲那年,第一次在宮中舉辦的中秋晚宴上見到他就喜歡了。”
說完,她忍不住在心里刷了幾條彈幕:
秦小姐你真早熟!
咦?今天正好是你認識他十周年嗎?
難怪你昨晚那么難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