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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烏永生之門

第一章 福無雙至 禍不單行

金烏永生之門 金烏物語 1863 2021-06-09 01:44:22

  06年初春楚荊市——楚昌區(qū)

  “duang!”一陣氣流穿堂而過,大概是門要被踹下來了吧。

  “起床了!起床了!呂曌!你個辣雞昨晚沒去包夜?老邪教授上周說了!上他的課的畢業(yè)沒4000塊,就別說是他的學(xué)生!考試很嚴的,平時到課率占50%分值,心里都點13數(shù)!今天他親自點名,不想掛科趕緊的!”

  呂曌在陽臺上抽了口煙,看了看手表。

  “班長!幫我先點個到,估計那老頭子早就不認得我了,這科我掛定了!班頭說的!耶穌也拯救不了我了!”他隨手掐滅了煙頭,彈入樓下花池。

  班長重重地拍了拍,那搖搖欲墜的室門,大聲吼道:

  “素質(zhì)!注意素質(zhì)!!”

  呂曌極不耐煩地回答:

  “昂·····曉得咯!你們先去,我先去吃個飯!”

  說罷便穿著人字拖、大褲衩、跨欄背心——大學(xué)宅男三件套,晃蕩出了寢門。

  他騎著他那心愛的小破自行車,晃晃悠悠地穿過凌波門,溜向小吃店——這一天就算是真正開始了,落座后點了根煙,等著老板娘過來點飯。

  耳邊傳來一個男中音,仿佛有些疲憊:“唉~就猜你在這里,起得這么早,是良心發(fā)現(xiàn)要去上課了么?”

  緊接著背后突然冒出兩只大手,使勁按下他的雙肩。

  “??!”

  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那倆大拇指深深扣入他的鎖骨窩,直接給掐了個激靈,從恍恍惚惚的行尸走肉狀態(tài),瞬間變得亢奮且清醒。

  呂曌剛想發(fā)火,回頭定睛一看原來是光子,便也沒了脾氣。

  “我去!哎喲~輕點老子過早呢!這點你不是該滾去睡覺么???怎么跑這來了!梁子呢!過早不,我請客!”

  隨即招呼老板,一人先搞一碗熱干面、一份三鮮豆皮、一杯豆?jié){。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梁子估計又去了艾薩拉,與石磷鰻做著殊死搏斗······

  “嘖嘖~來來!快給俺整一根!想死俺了·····人是鐵!煙是鋼!一刻不抽,饑困得慌!”

  光子這老煙槍也豪不見外,熟練地從呂曌兜里順走黃鶴樓和打火機,往對面藤椅上一歪,點上了煙雙腳搭在桌沿上,瞇起雙眼吐出一個又大又圓的煙圈。

  他發(fā)出了一聲舒爽地呻吟····媽耶!這是打算先迷糊一會么,呂曌也懶得理他,低頭繼續(xù)吃面。

  “咱倆認識多少年了?”光子突然開口,略帶滄桑感地問。

  “小二十了吧!吸溜······吸溜······干嘛?想敘敘舊?”

  呂曌擦了擦嘴應(yīng)和著。

  “最近有樁大活兒,我可能要出去個把月。梁子有空幫我多帶帶,別老讓他跟個混混一樣,別搞數(shù)理化那些不實際的了,整點有用的忠、義、理、智、信給他補補課。哎~我TM滴最近一閉眼,就是戰(zhàn)友血淋淋的臉·····”

  “多休息,哪天想開了跟我講講,別老憋著?!?p>  光子又狠狠吸了一口煙,眼神極度空洞,嘴里又嘮叨著那句“名言”。

  “我想我爹了······”

  呂曌回想起關(guān)于二人的事:

  光子跟呂曌從小是發(fā)小,是屬于一起偷雞摸狗、翻墻游戲廳、包夜的死黨。

  父母也是一個國企大院的,雖然同級但是大呂曌1歲。上學(xué)就晚別人1年,初中又沒好好學(xué)習(xí)留級了一次,但也沒考上重點高中。

  后來靠他老爺子的關(guān)系,自身態(tài)度也巨大轉(zhuǎn)變,算是“自助者天助之”!幾年后也考入了一所軍校。

  再往后他消失在我們這群小伙伴中許多年,有的說他成為了特勤兵,有的說他參與了特戰(zhàn)部隊。

  光子那些年讓他著實羨慕,直到06年初校友會上再次相遇。此刻他已經(jīng)退伍賦閑半年有余,與其說退伍,不如說發(fā)生了什么變故。

  退伍后沒多久他爹也去世了,后因為有一個老“師傅”在楚荊市,做仿真武器倒賣的營生,需要可靠的幫手。起初只是幫著跑跑,在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門營生還頗為順手,也就在年后與呂曌一起結(jié)伴,回到了楚荊市。

  他這行賺錢快,國內(nèi)又大量興起真人CS??吭?jīng)的海外關(guān)系,還能搞得到真·高仿的家伙事兒,所以生意也一時紅火,海外的大貨經(jīng)常是半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

  在過膩了花天酒地、紙迷金醉的糜爛生活后,常常來找呂曌喝酒敘舊。

  一喝多就哭:“俺對不起俺爹”“俺是個不孝子”“我要給戰(zhàn)友報仇!”,要不就是問呂曌缺不缺錢,然后漫天撒錢。

  這可苦了呂曌跟他小弟梁子了,跟在屁股后面一路幫忙撿錢。

  呂曌見他實在精神空虛,就帶他玩《魔獸world》,這一玩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天天24小時在線,睡覺的時候就叫梁子去給工會釣石林鰻、收黑蓮花,人緣混得風(fēng)生水起,大有取代呂曌這個團長的架勢。

  在這段日子里呂曌也覺得熟悉的光子回來了,哥倆在歡聲笑語中度過這每一天,過去美好的時光又回來了。

  呂曌低頭吃著面,突然一張胡子拉碴的大臉湊到他臉旁!嚇得呂曌一下從回憶中跳脫出來。

  “呂哥,我要道個歉!你一定要原諒我!”一個切切的聲音湊到呂曌耳邊。

  回頭一看是光子的小弟梁子。

  “梁子!干啥?~胡子幾天沒刮咯?靠這么近,想扎死老子不成。我被盜號了?還是你小子想請假,晚上去‘打野味’?”

  “我哪敢啊!呂哥!是別的事,今早······”

  梁子連忙解釋道,這時光子睜開了眼,掐滅了手中的煙,打斷了他的話,老板也端來了剛才點的飯。

  “梁子你也累了,我不餓。面你趁熱吃了吧!既然沒找到那我來說吧!今天下包夜我們遇到賊了,你的學(xué)生證早上被人順走了!”

  “······”

  “賊還是個小姐姐,你估計還認識,就是上次你脖子上的玉丟了,讓人家撿到的那個高個子的小嫚兒(齊魯話正點的小姐姐)。”

  呂曌極力回想那事,回想那個妹子的模樣·····

  “那個‘黃毛殺馬特’?!人倒挺好的,但那小太妹造型,我真看不習(xí)慣。”

  梁子一聽呂曌也知道是哪個人了,興奮地拍著桌子說:

  “對對!就是她!我跟光哥不是想今天拿你的學(xué)生證,混到你們學(xué)校去看看櫻花園到底啥樣子么!結(jié)果一摸兜,不見了!后來網(wǎng)吧老板給查了下監(jiān)控,原來她早上趁我倆通宵犯困,躺在椅子上迷糊的時候,順走了你的學(xué)生證!關(guān)鍵是證在光哥身上順走的,你說這‘黃毛殺馬特’厲害不!好家伙!我反應(yīng)慢就算了,光哥也沒發(fā)現(xiàn)嘿!”

  他一邊吃著面,一邊偷瞄了眼光子。

  只見光子正拿著一根新煙,在桌子上“啪啪!啪啪啪!”猛磕煙屁股,雙眼直直地盯著他,嚇得他立馬趕緊低下頭繼續(xù)吃面。

  呂曌一看,差點笑出聲來,“能從精英特戰(zhàn)兵身上順走東西,這可不一般啊,要不就是你光爺退化了啊?”

  “別瞎BB!說重點!”光子有些不耐煩了。

  梁子抹了把嘴,筷子碗里一插。

  “早上光哥讓我去對面學(xué)校打聽了下,那小姐姐是你對過大學(xué)的,據(jù)說是學(xué)生會的大佬,我一說樣子人家都曉得了。”

  “······”

  “她一早就被男友約出去了,我這也沒頭緒了。我猜二位大哥一早肯定在老地方吃飯,就過來先找你們商量下了。對了呂哥!據(jù)說她男友是你們學(xué)校某社團的扛把子呢!”

  “哼!那奇葩的打扮還學(xué)生會?這玩《勁舞group》的姑娘,我看都不是啥正常人!能看得上她的男人也是個人才!”他一臉輕藐的說。

  光子坐起來,將插在面上的筷子拔出,平放在碗口。

  “小兔崽子!說了多少次了,咱吃這口飯的,這筷子能這樣放嗎!”說罷又指著呂曌。

  “還有你985、211怎么了!瞧不起人是吧!你個單身狗,一聽到人家小姐姐有男人吃醋了?你這是赤裸裸的打擊報復(fù)!再說人家小姐姐不是好心還你了玉么!不錯了!知足吧!”

  光子指了指呂曌脖子上的玉。

  “對了!你那玉不是你家,長子長孫傳家寶么?你說你鎖在家里不就好了,成天掛在脖子上丟了怎么辦?到時你爸不廢了你!”說罷,點燃了磕了半天的煙,深深吸了一口,吐了個煙圈一臉不悅。

  其實這玉,呂曌父母也不覺得是什么高檔貨,但是確實是一塊家傳辟邪的物件兒,他父親曾經(jīng)拿給一個知名古董鑒定專家看過。

  這玉是一塊較拇指略大的夔鳳紋玉章。通體潔白,上半部刻有展翅鳳紋,雕工算不上精致但歲月彌久,紋路部分已經(jīng)不夠清晰,品相不算極品。

  那老專家一口一個“哎呦!這可不興戴??!也不興擺??!寶友你還是賣了我吧!5000元怎樣?”前前后后、陸續(xù)糾纏了他爹個把月。

  雖然90年代初這是筆巨資,但那時他父親剛升到中層,家里雙職工、國企待遇也不是一般的好,也就沒賣。

  其實賣玉還是他爺爺?shù)囊馑?,這個玉雖然是傳家寶,但是父母結(jié)婚時呂家太窮,傳承至呂曌父親的時候,他爺爺就囑咐過“不行就賣掉換點錢,千萬別叫女方瞧不起咱家”。

  他爺爺也算是個兩袖清風(fēng)的清官,當(dāng)年主管縣里招生引資。

  別人送幾袋面粉想辦點事,本來是舉手之勞的小事,他爺爺硬是吩咐幾個兒子,連夜給人家搬回去,后來一路高升,也不忘給幾個兒子每周開家庭思想教育課。

  隨著光子又一陣怒罵,呂曌才緩過神來。

  “還有你!小兔崽子!也是個吊毛人!大半夜非要看啥學(xué)生證!還跟旁邊的那小嫚兒炫耀!你以為考個名牌大學(xué)就很叼了么!”光子雖然明里厲聲訓(xùn)斥梁子,暗地里也是在譏諷呂曌的自命清高。

  “哥·····我這不是裝個13么,我看那小姐姐老往咱這邊看,以為對咱有意思,呂哥這證不是拿出來唄有面子么!所以·····”梁子唯唯諾諾的說。

  想到梁子也是光子從路邊撿回來,快要餓死的孩子,呂曌就可憐起這個從小缺少父愛、母愛,過早混入社會的少年。

  眼看光子又要發(fā)作,呂曌急忙打斷了梁子說話:

  “快吃你的,既然知道是哪個人跑不了她的,估計這小嫚兒也是為了看看櫻花園,前幾天對面學(xué)校的人,還找人來借我們學(xué)生證,想混進來看櫻花。睡起來晚上去網(wǎng)吧包夜,說不定就撞到了,到時要回來便是。我今天必須要去上課,否則學(xué)位不保!我一會先走了。錢我結(jié)了,晚見!”

  “夠日滴!趕緊滾!別上課睡覺被抓!老子可再也不幫你找人演家長了!還有多睡會!晚上別跑錯電極害人?。 ?p>  呂曌起身不屑地說:“今晚干電男精神的一匹!為了部落!”隨手抄起煙和火機,快步登上小破車子,直奔學(xué)校。

  光子聳了聳肩,拿了幾塊豆皮叼在嘴里,起身彈飛煙屁,一臉不爽,拍了拍梁子后腦勺,便招呼著回“老巢”了。

  一進大門跟門衛(wèi)小哥打了個照面,甩了兩根黃鶴樓,看得出呂曌今天的心情并未受到什么影響,依舊快樂風(fēng)男。

  順著櫻花大道看著櫻花飄落、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喧囂中透著一種恬靜。如果不上課,他能拿本書,找棵櫻花樹坐一天,楚荊的春天只有伴隨櫻花飄落,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難得的晴天,當(dāng)萬物被和煦的春風(fēng)緩緩吹動,片片櫻花隨風(fēng)飄落校園里每個角落,眼前的一切便都被賦予了生命,一切絢麗繽紛。人群中三三兩兩,穿著各色和服的少女,伴著一抹粉色,撐著花傘爭相取景拍照。

  呂曌看著前方人頭攢動,曉得這應(yīng)該是今年剛成立的櫻花協(xié)會和動漫社舉辦的聯(lián)誼活動,看樣子人還不少啊,這倆協(xié)會的俊男靚女最多,號稱楚荊大學(xué)的顏值擔(dān)當(dāng),他也不由得放慢車速。

  他在人群中就顯得十分另類了,簡直格格不入。早起沒洗臉、沒洗頭——蓬頭垢面,一雙人字拖,踏著他心愛的小破車,晃晃悠悠前往教學(xué)樓。

  突然一道人影閃過,橫在路中,那是一個高妹,她有著一條烏黑秀麗的馬尾辮、身著紅白配色的菊紋和服、左手執(zhí)浮世繪紅傘、右手握紅檜扇,看起來像是一個櫻花國友人。

  隨著少女一聲大喝:“給本小姐站??!”

  還在飯后迷糊狀態(tài)的呂曌一個激靈,為了避讓前面的少女,滾下了馬路牙子,一車頭懟在了路邊櫻花樹上。

  這一撞,樹上櫻花紛紛飄下,落了一身。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加上他被撞得實在有點暈,便匍匐挪到樹下,靠著樹坐下來,此刻他已暈得分不清楚東西南北。

  呂曌故作鎮(zhèn)定地摸了摸褲兜,打算點根煙冷靜一下。

  摸來摸去只有黃鶴樓了,而火機被甩飛5米開外的地方。

  他掏出煙盒,對著陽光搜索著他的“心頭好”,卻發(fā)現(xiàn)煙盒里僅有一根了。

  又倒了倒,煙露出半截子,在盒外當(dāng)啷著,像極了畫報中瑪麗蓮夢露,那伸出幕后的大白腿。

  “真滴是晦氣吶!一根整的都沒?!?p>  呂曌長嘆一聲,癱坐在樹下·······

  “哎!·····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

金烏物語

筆者是一名武大郎,發(fā)生的故事也是從這一幕開始。與靚妹擦肩而過,一頭撞樹是福是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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