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林朝歌有些沮喪地將無人接聽的電話從自己的耳邊移下,對著面前在夜色中深沉的海洋,輕輕地嘆了口氣。
“美月醬,還是沒打通嗎?”身側(cè),剛剛將手機(jī)借給自己的久保史緒里,現(xiàn)在還保持著入團(tuán)時清秀模樣的臉蛋上,眉毛皺成了擔(dān)心的樣子。
“啊,是的??赡埽惺裁词虑榘?..謝謝你啦,史緒里。”將久保的手機(jī)重新遞給了她,林朝歌道謝道。
“也是我剛剛不小心,把美月你的手機(jī)摔壞了...”
“沒關(guān)系啦。”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店里修吧?”
“啊,這個...”林朝歌剛想拒絕,不遠(yuǎn)處卻突然傳來了打斷自己話語的呼喊。
“美月,史醬,你們弄好了嗎?扇貝就要烤好了?!笔秦?fù)責(zé)三期生的,才從大學(xué)畢業(yè)的經(jīng)紀(jì)人的聲音。
“就這樣決定了。”久保史緒里牽起了林朝歌的手,不由分說地,將他拉向正在冒著熱氣的燒烤爐的旁邊。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是少女的手確實柔軟得令人印象深刻。
今天是五周年演唱會后的慶功宴,運(yùn)營專程租賃了海邊的燒烤場,給這些辛苦了三天的孩子們好好犒勞一下。
雖然一二期的前輩們,有許多都因為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沒有參加;但是就算來的不多,他們和作為后輩的三期生們之間,那厚厚的壁障卻仍然清晰可見。明明是主打著和諧團(tuán)愛的女子偶像團(tuán)體,但是氛圍,卻就像是那種典型的體育社團(tuán)一般,
“...”重新混進(jìn)吵吵鬧鬧的人群邊緣,下意識地,林朝歌看向在角落處,和齋藤飛鳥聊著天的高山一実的背影。
現(xiàn)在這個時候,美月應(yīng)該會和娜醬在一起吧...既然我的手機(jī)打不通的話,是不是可以打娜醬的呢...可是我記不清楚她的電話了...要不要找小實要一下...
“...美月醬,有什么事情嗎?”聲音冷不丁地從身側(cè)響起,是一期的秋元真夏。大頭的前輩端著盛著牛肉的紙盤,看著她,似乎不明白林朝歌呆立在這里的原因。
“沒什么的,真夏桑...”有些尷尬地互相點了點頭,林朝歌便逃離一般離開了。不過剛才萌生出的一點蠢蠢欲動的沖動,也在這個時候被突如其來的搭話給撲滅了個干凈。
“這孩子是怎么了...”反倒是愣在原地的秋元,變得有些迷惑。
“美月,快過來吃啊...”還沒走幾步,剛剛突然消失的久保,卻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又把自己拉到了三期生聚集的,燒烤場一邊的一塊四角帆布棚之下。
平心而論,男人和這些孩子并不熟悉;況且此時滿腹都是亂七八糟的思緒,他也沒有什么心思參與到她們的對話之中。
“娜娜敏桑這三天倒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熟悉的名字突然傳進(jìn)了林朝歌的耳朵之中,停下了嘴里一直咀嚼不停的動作,他這時候才猛地想起,所謂的五周年,就是娜娜的畢業(yè)演唱會。
“對啊,第一天之后,她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這幾個月,好像也沒怎么和大家一起活動。唔...想了一下,我似乎就沒和她講過話...”發(fā)言的是叫做阪口珠美的孩子。
“可能是出去旅行了吧?!庇腥颂峁┝怂牟聹y。
“也可能是大睡了一頓吧...”與田祐希輕輕說道。
對啊,這個時候的娜娜,去干什么了呢。林朝歌也不免有些好奇,畢竟他從來沒有想過主動去探尋橋本關(guān)于過去的事情。
等等,與田祐希...
“嗚...美月你想干嘛...”遠(yuǎn)離人群的地方,矮小的女孩看著面前背對著燈光,臉色陰冷的林朝歌,顯得有些害怕。
“祐希,你有西野桑的聯(lián)系方式的吧?”她和西野的關(guān)系,算是三期生之中最好的了,也最有可能得到西野的私人號碼。
“唔...是的。你要干嘛啊?!?p> “能不能...”想要開口,林朝歌卻又覺得有些不妥。這時候的山下美月和林朝歌,根本就沒有交集——突然要通過與田找西野,然后再去找林朝歌,怎么看都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算了,沒什么?!彼炊蚱鹆酥i語。
也許明天美月就會自己來找我的吧...男人只能這樣想著。
“...”如果算作常人,此時的與田祐??隙〞X得自己被耍了。但是她卻只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像是心中的猜測被印證了一般。
“所以你們?nèi)齻€真的...”
“喂,美月,yoda,你們兩個快回來呀,要一起玩游戲了?!被锇榈暮艉?,剛好蓋過了與田的自言自語。
...
聚會之后,在外面租住房屋的成員們,就各自組團(tuán)回去了。三期生現(xiàn)在還有事務(wù)所提供統(tǒng)一的住宿,不少的孩子,也選擇了一起居住。曾經(jīng)有段時間,論壇上盛傳著三期生中有著宿舍組和自住組的派系區(qū)分,雖然稍顯夸張,但是某種程度上確實沒錯——一起住的話,關(guān)系如果沒有鬧崩,肯定會更加緊密一些。
“與田桑,能來一回嗎?”進(jìn)了屬于她們的樓層,索尼雇傭來的坂道團(tuán)體共享的宿管大媽,突然把與田叫走了。“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說下?!?p> “又來了...”看著跟過去的與田,林朝歌身邊的伊藤理理杏吹了吹臉側(cè)的頭發(fā),顯得有些憤慨。
“怎么了?”
“估計又是那個新田真劍佑吧...他也不知道從哪里搞到了宿管的渠道,一直想約yoda出去玩?!弊咴谧钋懊娴淖籼贄鞣怕四_步,回過頭解釋道。
還能這樣么?林朝歌有些震驚。但是轉(zhuǎn)頭一想自己和娜醬的肆無忌憚,他馬上又覺得這似乎比較正常了。
“但是還是有區(qū)別的,畢竟我是個一心一意的人,新田則是個玩咖?!蹦腥藶樽约恨q解道。
“美月你在說什么?”
“啊,沒什么?!?p> 走到了寫著自己名字的房間,林朝歌翻找了下手包中的鑰匙,開始嘗試起來。
“我來吧?!眲倓傄恢痹谏韨?cè)同行的伊藤,卻撥開了自己的身體,拿出一把鑰匙,直接將門打開了。
“...”
“...愣著干嘛?美月你今天有點奇怪啊...快進(jìn)來吧?!币撂僭诶锩娲叽俚馈?p> 所以是雙人間么...可是只有一個人的名字啊...
為了避嫌,林朝歌進(jìn)了房間以后,突然也變得規(guī)矩起來。還好的是,不大的面積下,空間的排布和設(shè)計算是比較科學(xué),伊藤也沒有不習(xí)慣穿內(nèi)衣等令人尷尬的習(xí)慣。至于山下美月那平板一樣的身材,也完全讓此時換了身體的林朝歌,沒有一點邪念。
從浴室里出來,終于擺脫了了那有些刺鼻的燒烤味的林朝歌,突然聽到了伊藤喊他的聲音。
“美月,有個陌生的男人找你誒...他說他是你老家的哥哥。”穿著毛茸茸的睡衣,伊藤拿著自己的手機(jī),趴在沙發(fā)上,對著正笨手笨腳擦著頭發(fā)的林朝歌說道。
應(yīng)該是美月了。
“唔,是的,是我的老家的哥哥。理理杏,電話能夠借我一下嗎?”接過手機(jī),果然是屬于自己的聲音。
“林桑...你的手機(jī)好像設(shè)置了陌生人呼叫不提示的功能?!边@應(yīng)該是對自己剛才用久保手機(jī)撥打沒有響應(yīng)的解釋。
“啊,好像是這樣。對了,美月醬,你的手機(jī)剛剛出了點問題,明天可能要修理一下。你這里有備用機(jī)么?”壓低了聲音,他一邊裝作無意實則刻意地遠(yuǎn)離著伊藤,一邊如此解釋道。
“有的。在...”
也許是兩人身邊都有不太應(yīng)該了解太多的人存在,約定了明天見面的地點后,林朝歌便結(jié)束了和山下的對話。
“理理杏,阿里嘎多?!?p> “不用謝。美月,你那個哥哥找你,是有什么事情嗎?”女孩有些好奇。
“啊,沒什么大事...只是家里的小公貓到閹割的時候了?!彼鷣y編起了理由。
...
出乎男人的意料,山下同自己約定見面的地點,竟然是一家書店。
在女孩的香味之中,一晚上沒怎么睡的男人,很早就起床了。簡單收拾之后,他便搭著電車,來到了這間似乎很有名的文化符號之內(nèi)。
“歡迎光臨!”
自己似乎是來的有些早了,店里除了飲品的卡座那里有幾位上班族一樣的人在吃著早餐外,塞滿書本的錯落有致的書架前,還是空空的。
看了看時間,距離美月到來似乎還很早,于是林朝歌便選擇在里面閑逛起來。男人并不是特別喜歡閱讀的人,但是逛書店的時候,總會產(chǎn)生攝取新奇的欲望。塑封的書本在被人打開閱讀前,誰也不知道里面的內(nèi)容究竟如何——從這個角度看,也許購書,也許也是一種變相的賭博吧。
不知不覺,他發(fā)現(xiàn)自己游蕩到了日本現(xiàn)代文學(xué)的區(qū)域。就像其他分類一樣,此處的擺架,也依然是冷清清的。除了盡頭處蹲著選書的一位長發(fā)女子,就沒有其他人了
“三浦紫苑...”
學(xué)著那位女士,他也蹲了下來,伸出手,想去觸摸凸版書脊上的那有些熟悉的書名——似乎是娜娜喜歡看的。
“撲通?!焙孟袷鞘菍㈦娔X包放在桌子上的聲音。
側(cè)過頭,書架那邊的閱讀區(qū),突然出現(xiàn)的是林朝歌略微有些印象的面孔。戴著眼鏡的男人留著胡子,正從手包之中掏出文件。
額,似乎是索尼音樂的高層吧?林朝歌有些印象。叫什么來著...
“村松桑!”林朝歌身后的橋本奈奈未,說出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