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蓮娜手中,架在柳無言脖子上的劍,雖由水所化成的虛劍。
但這水形劍,可并非虛設(shè),以她六級水元斗氣,所凝聚的劍形,若一劍真的砍下,其鋒利程度完全不亞于實體所造成的威力。
“好,既然你還記得,你親口對我發(fā)下的誓言,那今天就休怪我對你無情了?!?p> 她說完這句,也不給柳無言半點解釋的余地,直接手起劍落般,一劍向他的頸部揮去,她明明可以直接近距離一劍結(jié)果他的性命。
卻故意手臂再次掄劍回擊,這擺明了想要給柳無言時間躲避,但柳無言真沒打算要躲避,依然站在原地,雙眼深情般的凝視讓艾蓮娜瞬間有些心軟。
艾蓮娜這一劍最終沒有真的砍下,她見柳無言無意躲避,立刻收劍但也略微遲了些,劍刃輕微劃破了他的皮膚,傷口并不深但流出的血,卻很快染紅了他的衣衫。
“你怎么不躲?”
“我為何要躲呢?”
“難道你不怕我,真的殺了你?”
“如果殺了我,你就解氣了,從此能夠打開你的心結(jié),那我甘愿一死?!?p> “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殺了我也不能完全解氣,那為何你不聽聽,我給你帶來的好消息呢?”
艾蓮娜冷酷的臉頰,眉頭略微一皺:“好消息?”
“我看你帶傷來我這,還有一同帶來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我看你是想讓我?guī)湍銈兙戎伟???p> 柳無言也不反駁她的意思,畢竟他來這確實有這個意思,但他也確實沒有騙艾蓮娜,原本想要一切穩(wěn)定了,在來這里親自找她,并將這個驚喜告知,只不過現(xiàn)在比預(yù)期提前了。
艾蓮娜斜視他一眼,并冷聲說道:“有話直說,少在我面前拐彎抹角?!?p> 柳無言這才,將他為何不辭而別的經(jīng)過細細的說了一遍,并將這近百年來,在帝劍學(xué)院打聽到的消息一同告知了艾蓮娜。
由于帝劍學(xué)院各個層次的人都有,所以這個地方也是打聽情報最好的地方,這也是為何兄弟二人找不到侍令之主,會就選擇一直待在帝劍學(xué)院不走的原因。
而且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調(diào)查,柳無言逐漸查明了,當(dāng)年陷害艾蓮娜一家,并導(dǎo)致一門慘案的五大主謀。
當(dāng)初艾蓮娜的復(fù)仇,也確實殺了很多人,其中除了反帝國這一步她失敗了,并沒有殺掉國王外,她還誤殺了好多與關(guān)聯(lián)之人。
而真正的主謀,艾蓮娜也并不清楚,最終也只能按照,當(dāng)時執(zhí)行者與整個事件的起因者,作為她的復(fù)仇目標。
當(dāng)柳無言將這一系列事全部告知后,她的心情雖然沉重。
但當(dāng)她,得知還有這么多該死之人。
如今還活著,她的復(fù)仇之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所以她現(xiàn)在,對查清這事的柳無言已經(jīng)氣消了不少,畢竟如果不是他一直在外調(diào)查,這其中的始末可能她永遠也不知情。
而柳無言當(dāng)初的一句,她認為玩笑話的,我會幫你復(fù)仇,寧可背棄國家獻上生命的這句,沒想到柳無言,卻一直深藏內(nèi)心一直謹記。
如今侍令之主已被找到,接下來就是跟輔佐他共赴大業(yè)之機,當(dāng)初艾蓮娜加入的叛軍,也注定無法與帝國主力軍隊抗衡。
但跟隨新一任的天命之主:樊天少,可就意義不同了,當(dāng)初的失敗是時機未到,如今時機成熟。
一切看似不然實則已然,柳無言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已經(jīng)將你的仇人全部查出,接下來就看你如何選擇,是放棄復(fù)仇讓我與你一同留在這里,還是隨我離去踏上新的征程?
柳無言的一番話,真的說動了,原本打算在這里一直隱居下去的艾蓮娜。
其實當(dāng)她從新得知,還有這么多,當(dāng)年應(yīng)殺之人沒死。
艾蓮娜一時怒由心生,最終同意了先跟柳無言一同去幽暗之谷接應(yīng)柳無語,然后在去帝劍學(xué)院投奔,擁有天命命格的樊天少。
樊天少這人,在帝劍學(xué)院幾乎毫無名氣,為人也是看似呆傻不太靈光,確實與其余天道命格的人不太一樣。
但打探消息對柳家兄弟來說,他二人是非常擅長的,樊天少雖然在這帝劍學(xué)院沒半點名氣,但他在北城,可被稱為:狂人。
以艾蓮娜冷艷孤傲的性格,是不愿臣服任何人的,但如果是天道之主,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但凡天道之主的傳言,每一任都擁有十分傳奇的人生。
他們屬于不同時代的天選之子,在不同人的述說中,他們存在著不同的身份與稱呼,例如:侍令之主,天道之主,天道命格之人,創(chuàng)世之子,時代之主,天選之子,不過還有一個形容他們,更加貼切的稱呼,那便是:天道狂人!
他們因天生就異于常人,所以注定與眾不同,他們的出現(xiàn)與自身的張狂性格,會讓他們注定無法風(fēng)平浪靜的生活。
他們的猖狂程度,絕對會打破現(xiàn)有常規(guī),新的驚世駭俗的傳聞,將由他的出現(xiàn)而再度人盡皆知,雖然他的出現(xiàn)未必完全是幸事。
但一切最終將演變成怎樣的結(jié)局?
其實未到最后充滿了未定性,但肯定的是這個時代氣數(shù)要盡了,但因他與生俱來善惡共存的性格,最后創(chuàng)造的新時代,是為善的天堂,還是為惡的地獄都充滿了未知。
無論這個新的侍令之主是善是惡,艾蓮娜都決定加入他的麾下,但讓她又有些不高興的是,柳無言懇求,先救治這瀕臨死亡的年輕女子。
他分明身上也有傷,卻讓我先救她?
她和這年輕貌美的女子是什么關(guān)系?
單論容貌長相,夜靈香那也相當(dāng)漂亮,絲毫不比艾蓮娜差,只不過兩人是那種不同風(fēng)格的美,夜靈香是那種玲瓏剔透水靈靈的精致美。
而艾蓮娜是那種女王范十足,不茍言笑如冰霜美人般妖艷的美,她在氣質(zhì)方面更勝夜靈香一籌。
艾蓮娜走過去單腿屈膝,用半俯身的姿勢,仔細查看了一番夜靈香的傷勢,然后斜視看向一旁的柳無言。
見他一瘸一拐的樣子,和他身上的劍傷,都顯得深淺十分有序,一看便知是高手所為,她醫(yī)術(shù)高超洞察能力驚人。
他腳踝半寸傷勢已久,在不盡快接上這只腿必廢無疑。
所以艾蓮娜沉思片刻,說道:“這女人傷的很重,基本上快命不久矣了,能撐到這里也算命大?!?p> “我能救她,但你倆我只能先救一人,你腳筋基本快要廢了,不現(xiàn)在救治恐怕要瘸,錯失良機即便是我,也未必有辦法治好你?!?p> 艾蓮娜說到這里,音調(diào)瞬間拉低,她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頭斜視柳無言,并故意拉長音調(diào)般的問道。
“現(xiàn)在,你是想先救你?
“還是先就她?”
第五十五章:帝劍學(xué)院篇:55 佩服的,五體投地。
“先救她吧!”
當(dāng)柳無言說出這句,艾蓮娜語氣明顯瞬間,加重般的問道:“你和她什么關(guān)系?”
“肯為她犧牲這么大?”
“看來你還,挺喜歡她的嘛!”
“不過確實,她長的也蠻不錯,這臉蛋還真有幾分姿色。”
她蹲在地上,用手摸撫摸著,夜靈香光滑細膩的皮膚和臉頰,語氣略帶調(diào)侃眼神充滿殺氣。
柳無言見狀,立刻解釋道:“你誤會了,我柳無言確實有些風(fēng)流,但我與她并非你想的那樣?!?p> “那你寧肯救她,不惜自己變?nèi)???p> 柳無言棱角分明,十分英俊的面孔,此刻一本正經(jīng)的凝視艾蓮,語氣十分坦蕩的說道。
“她救過我的命,我柳無言從不忘恩負義?!?p> “她救我一命在先,我又怎能眼睜睜看她死在我面前?”
艾蓮娜起身,走到柳無言身前,身手摸向他的臉,柳無言并沒有躲避,任憑她手指尖慢慢觸碰到自己的臉頰。
“好,我相信你的話!”
“這女人我會救活她,你的腳筋,我也能盡快為你接上?!?p> 柳無言聞言,瞬間嘴角無法掩飾心頭踴躍的喜悅,剛剛還一本正經(jīng)的臉上,已然浮現(xiàn)出了笑意。
艾蓮娜察覺后,他指尖也順著他的臉頰,移到了他的脖子,并慢慢向下繼續(xù)撫摸......
直到他的在沉醉這種撫摸的同時,在他胸口處艾蓮娜突然,在他胸口窩處一用力,柳無言剎那間被疼的發(fā)出一聲慘叫。
那胸口如針扎般的疼痛,讓他張嘴大叫的同時,被艾蓮娜直接在他嘴里摁進一顆藥丸,在胸口的疼痛促使下,塞入柳無言嘴里的東西被他直接咽了下去。
“你...你...你給我吃的什么?”
當(dāng)柳無言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咽下去了,想要扣喉嚨吐出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艾蓮娜一臉陰森的笑意,讓柳無言瞬間心里有些沒底,因為這女人除了不會殺了他,其余的。
“喂喂喂,蓮娜,你到是告訴我啊,你給我吃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艾蓮娜把臉慢慢湊近,芳香襲面而來耳邊也隨之聽到,她細聲細語般的說道。
“以后你不在我身邊,我就再也不怕你沾花惹草了?!?p> “只有你在我身邊,你才算是個男人,你若再離我而去,你也只不過是個男人的空殼罷了。”
“你讓我等了你一百多年,也該受些懲罰我心里才能平衡,既然我已打算離開冥潭之地,那接下來你也就休想在有其她女人?!?p> 柳無言的喜悅瞬間一掃而空,瞬間表情僵硬讓他愣在原地久久心情難以平復(fù)。
他知道艾蓮娜可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所以他瞬間慌了,艾蓮娜見狀也是毫不猶豫,上去就給了他一腳,并對柳無言大聲呵斥道。
“再不把她抬進去,她可真沒得救了。”
柳無言這面,艾蓮娜救治完夜靈香,又用了一些時間將柳無言的腳筋接好,并用特殊手段讓其加倍恢復(fù),僅用小半天時間,二人就騎著各自坐騎,向幽暗鬼谷出發(fā)了。
他們將依然沒有蘇醒的夜靈香,留在了冥潭之地,雖然她還昏迷,但傷勢已無大礙,柳無言和艾蓮娜這二人坐騎都非同一般,從這里趕往幽暗鬼谷,頂多一天多的時間就可到達。
中途說不定還能追上,先行趕往那邊的柳無語,雖然三人都在往這邊趕,但相比之下他們?nèi)?,還是沒有樊天少和文三快。
畢竟從時間差上,樊天少與文三要快他們半宿的路程,這也注定,柳無語,柳無言,艾蓮娜三人,會比樊天少他們晚到。
而樊天少這一路疾馳下,他雙腿奔跑的恐怖爆發(fā)力,與極速奔跑下的體力持久方面,真讓騎在地龍獸上的文三,佩服的五體投地,這體力方面少主簡直無人能及。
他這奔跑速度比地龍獸還快,這一路上根本沒有任何停歇,他就這樣一直奔跑著跟在地龍獸后面,要不是文三要負責(zé)在前面引路,恐怕以他的速度早已反超。
樊天少體力之強,文三心知肚明,加上與生俱來的彪悍體形與兇悍氣勢,使得一般坐騎見他根本不敢讓他騎在身上。
這些凡獸與戰(zhàn)馬,見他全部被嚇的全身顫抖,不敢移動半步,所以至今他也沒有合適的坐騎,但他的奔跑速度,可非常人能夠輕易追上的。
所以他二人,想要盡快到達幽暗鬼谷,必須文三先買一只地龍獸才行,至于他只能靠快速奔跑跟在文三后方。
如果他跑快了,地龍獸見了樊天少,就會被嚇的立刻癱軟,所以他要跟文三保持幾米遠的距離。
樊天少其實并不認路,但他一直叮囑文三一定不要顧及他的體力,讓這頭地龍獸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如果這句話出自一般人之口,可能會覺得,尋常之人怎么可能跑的過地龍獸,但文三當(dāng)然知道少主的意思,而且他們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三日內(nèi)他們必須要趕回帝劍學(xué)院,否則事情不知道要演變成什么樣,他們可是從帝劍學(xué)院偷跑出來的。
在這奔跑過程中,樊天少必須每跑一段路程,或每間隔一段時間,就必須引用幾滴姚仙兒的血液,來以保自己精神意識上的清醒狀態(tài)。
否則他,很可能又再度陷入癡傻狀態(tài),所以這王族之血真的可以暫時解除,他頭腦中的咒術(shù)反封印,但這血是有數(shù)量的,必須要在完全用完之前,回到帝劍學(xué)院才行。
否則一但樊天少再度失去正常意識,即便是文三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所以文三也很著急,這一路二人一直處于急行狀態(tài)。
直到快要徹底進入幽暗鬼谷前,他們路徑一處多為獵戶居住的小村莊,這里一看便知人口稀疏,一眼望去只能看到十幾座小茅屋,和幾名看起來已步入年邁之年的老人。
他們歲數(shù)大了,基本上都在家附近曬太陽或者干些家務(wù)活,出門狩獵的,多為同村年輕力壯的這些人,所以當(dāng)他們看到文三騎著地龍獸出現(xiàn)在這里。
這些老人顯得有些受驚過度,一個個立刻都跑回茅屋關(guān)緊了房門,只有一名腿腳有些不利索的老人,他想要快點進屋卻奈何自己行動不便。
就這樣伴隨著遠處,文三地龍獸的腳蹄聲越來清晰,這老頭也顯得格外慌張,最后竟然自己一只腳,絆在了他另一腳上,整個人傳出哈呀一聲,瘦如干柴的身體也隨之傾斜倒去。
文三見狀用力一拉地龍獸的韁繩,地龍獸立刻停在了原地,文三也利用自身劍魂之力的能力,瞬間消失在了地龍獸的背上。
等他再度出現(xiàn)的時候,正好接住了立刻就要摔倒的老人。
老人見狀也是被嚇的,立刻大喊了起來:“別殺我,別殺我,你想要問什么我都說,求你放過我?!?p> 文三將老人扶正,然后才松開雙手,這時老人才算正眼看到文三的容貌,文三身穿一身十分得體的大陸勇士裝,上身常規(guī)扣子衣,身披獸皮斜卡帶披風(fēng),上身整體黑色綢布半開領(lǐng),下身穿著黑色長褲配牛皮獵戶靴。
這裝扮是正兒八經(jīng),大多數(shù)大陸勇者的裝扮,十分的接地氣,外加上文三長相還可以,雖算不上多么帥氣,但也絕對比尋常人要標致的多。
這老頭剛松了口氣放下戒心,沒想到突然文三背后樊天少這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立刻嚇的老頭,全身又開始瑟瑟發(fā)抖了起來。
文三這強悍的身板,和長的如此硬派的臉型與那一臉嚴肅的表情,立刻嚇的老頭再度顫顫微微了起來。
“你不用怕,我們都不是壞人,我們一直都在趕路,停留在此只是想要喝口水,順便休息片刻。”
文三回頭指著樊天少,然后又對老人說道:“這位是我的少主,別看他長的外表有些兇,但實際上我們都是善良的人?!?p> 老人半信半疑的看了看他們,然后指著前方的茅屋說:“你們口渴,就去我家喝點水吧,只要你們別傷害我,和我村子里的人就行?!?p> 文三點了點頭,并攙扶著老人,跟他來到了茅屋內(nèi),屋內(nèi)很簡單,除了一個睡覺的草席基本上,就一個破舊的自制桌子和兩個板凳,從餐具上能看出,這里應(yīng)該居住著兩人。
老人拿出水壺給二人倒水的過程中,文三隨口問道。
“老大爺,你們?yōu)槭裁催@么懼怕外人?”
“是不是之前,這里發(fā)生過什么?”
老人倒水的手,略微顫抖了一下,然后便將水遞給了文三和樊天少,自己則站在一邊看起來十分的拘謹,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了十分害怕情緒。
文三從這老頭的眼神中,察覺出了不對,他立刻起身給老頭讓座,而樊天少可沒有讓坐的習(xí)慣,但這老頭卻并不敢坐下,一直強調(diào)自己不累站著就好。
文三見樊天少想要喝水,立刻抬手抓住樊天少的手腕說道:“等等,先別喝!”
這一路上樊天少一直都在快速奔跑,見到有水當(dāng)然口渴的不行,可當(dāng)他看到文三抓住自己手腕時,他那眼神與表情都如此嚴肅,讓樊天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