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燈光,雪白的房間,雪白的床,雪白的臉。
“行了!”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一聲對著身后的一身白的小女孩道,“等她完全醒了,核查過,再送過去?!?p> 雪白的床上,一個面色煞白的小女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女孩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大眼睛,長睫毛,只是剛剛醒來目光有些渙散。
女孩子看了看周圍最后將目光投到床前小女孩的臉上。
女孩十五六歲的年紀,臉蛋紅撲撲的,一雙丹鳳眼忽閃忽閃的,說不出的明媚。
小女孩見床上的女孩看她,微微一笑,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在腮上綻放:“你醒了?你試試,能不能坐起來?”
床上的女孩一手撐床,一手摸頭,緩緩的坐了起來。
這是醫(yī)院?
蘇銳坐起來后再次環(huán)視四周。
墻壁雪白,門也是雪白,面前的女孩也是一身雪白,女孩身旁的一臺帶輪子的手推儀器也是雪白的。
難道真是醫(yī)院?
她沒有死?
被救了?
可怎么連一點傷都沒有呢?
蘇銳還記得,她聽顧小姐說,老公將兩個孩子的生日宴設在一個酒店,就沖了過去。
推開門。
酒店大屏幕輪播著放大的照片。
有寶寶從出生到現(xiàn)在的成長照片,也有.....全家福的照片。
照片中,顧瑞林一手抱著小嬰兒,一手抱著女兒希希。
那小嬰兒穿著開襠褲,*****很顯眼的露在了外面。
顧瑞林身邊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他們身后是顧瑞林的父母,蘇銳的公婆。
她的丈夫,她的公婆,她的女兒,竟然和別的女人,別的孩子,成了一家人。
那她算什么呢?
蘇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們有一個希希就夠了。若是再生的話,你就是高齡產婦了,生孩子有危險的,我心疼?!崩瞎穆曇羲坪踹€在耳邊。
“我們希希這么好,足夠了,我和你爸年紀大了,小孩子多嬌貴,你們兩個都要上班,希希還要接送,我們是著的帶不動孩子了?!逼牌诺膭駥б勃q在耳邊。
其實換工作之前她有過生個二胎的念頭。
是顧瑞林和婆婆都沒同意,她才打消了這個念頭,換了新的工作去了異地工作。
當時她還覺得老公體貼,婆婆開明。
當時,她怎么就那么輕易忘記了,之前婆婆和老公都再想要一個男孩的呢。
那時候,她剛剛升上財務經理,根本沒心思要孩子。對于婆婆和老公明里暗里的勸說,她就是沒答應。
再后來,她看到蘇琳的兩個孩子那么可愛,女兒希希也時長在她耳邊念叨,同學誰家有了妹妹,誰家有了弟弟,蘇銳也動了再生一個孩子的念頭。
可是老公和婆婆卻不同意她生二胎了。
那時候,顧瑞林是不是已經和別人有了孩子了?
可不是嘛。
孩子都滿周歲了,她換工作還不到半年。
多可笑啊。
她以為老公和婆婆都放棄了要男孩的念頭,原來只是放棄了讓她生的念頭罷了。
多可悲啊。
她一個女人每日起早貪黑一刻不敢松懈的賺錢養(yǎng)家,老公卻兒女雙全,享齊人之福。
家屬席上,她的婆婆還抱著那個男孩。
“你們先去,我要去醫(yī)院取個報告,不會耽誤開宴的。今個是希希的大日子,我這個做奶奶的,絕對不會缺席的?!?p> 想起早上婆婆的話,蘇銳只覺得一陣子惡寒。
這個待她如親生女兒般的婆婆,到底把她當成了什么?
賺錢的工具嗎?
蘇銳大步上前。
她看到老公顧瑞林一臉煞白的站了起來,而他手臂上還纏著一個女人的胳膊....
她大步沖了過去。
之后轟隆一聲巨響,她就失去了意識了。
現(xiàn)在她是醒了嗎?
“怎么樣?”
見她坐起來,面前的女孩笑問:“你怎么沒問這是哪里?”
蘇銳看了女孩一眼。
哀莫大于心死,此刻,她滿腦子都是那張沒有她的全家福,還有抱著別人孩子的婆婆,挽著別的女人的老公……
她的心好痛。
痛到她什么也不想說。
“喂!”看出面前的女孩一臉茫然,女孩伸手在蘇銳面前揮了揮,“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蘇銳沒有動,蹙眉看了看女孩。
女孩的眼睛很亮。
“你不是不會說話吧?”
“不會說話也沒關系,能來到這里的,最差也是靈衛(wèi),你有手有腳模樣俊俏又是少年,肯定能排個顯衛(wèi)的,不能說話也不打緊的……”
她不是被救了?是死了?
蘇銳看了一眼女孩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腳。
她穿著寬大的白……袍子?
腳是赤著的,左腳踝處有一圈黑色的皮革狀的環(huán),環(huán)上帶著一條長長的號碼牌,36889626。
這是什么意思?
蘇銳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纖細修長,左手無名指上沒有婚戒。右手虎口處也沒有疤痕。
她,真的死了?
“你再站起來試試!”女孩發(fā)現(xiàn)她在看手腳笑道。
“這是哪里?”蘇銳赤腳站在了雪白的觸腳溫潤的地上。
“你會說話呀!”女孩旋即笑道,“這是圣都,歡迎你,第36889626號新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