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金光透過樹梢打在男子俊逸的容顏上,穿著一身黑袍的男子身上竟添了幾分柔色。
狹長的鳳眸微微睜開,一抹厲色一閃而過。
幾個黑衣人也睜開惺忪的雙眼,輕輕將身上的塵埃拍掉。
“見鬼了!昨晚大家怎么睡得這么沉!”一個黑衣人整理著衣衫不由的疑惑道。
“唉?我的東西呢?”那黑衣人翻著自己的行囊,發(fā)現(xiàn)從亡血崖上帶回來的奇珍異草俱都沒了,心中不由的一陣慌亂。
“我的也不見了!”一個黑衣人也慌亂的翻找著,一顆心也不由的涼了下來。
“清風(fēng)閣閣主不見了?”不知是誰提醒了一句。
“該死的!大意了!”元莫見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那清風(fēng)閣閣主昨夜稱他們不備,將他們辛辛苦苦從亡血涯上帶回來的東西卷跑了!
不知什么時候,黑袍男子忽然起身,黑色的長袍卷起一陣微風(fēng),清清涼涼的寒意越過眾人的心頭,冷冷的看了一眼慌亂而又滿腔憤怒的眾人,“棋差一招還要怨天尤人嗎?居然在敵人面前松懈,如今長了個教訓(xùn)卻還不警醒!”
清冷的聲音依舊,任誰都能感受到一股漸入骨髓的涼意。
元莫咬了咬牙,眼中一抹羞愧一閃而過,是?。∷麄兒湍乔屣L(fēng)閣本就是敵人!而且還是剛結(jié)了仇!
人家沒稱他們松懈之際將他們?nèi)寄瞬弊优露妓闶强丛谧蛞购献鞯那榉至?!如今打劫回來報了?dāng)初的仇才是正常路線!
要怪就怪他們太大意了!
“可是報仇就報仇吧!咱們不過就奪了一個血蟾蜍!可他們這雁過拔毛、獸走留皮的土匪行徑未免也太過分了吧!”其中一個黑衣人倒騰了一下自己的行囊,真是連一根草都沒給他們留下!
元莫嘴角一抽,立刻想到什么一般說道:“七葉花!七葉花還在嗎?”
眾人也紛紛將目光放到黑袍男子身上,若是這最重要的東西不見了,那他們這段時間所有的辛苦,所有的努力就……
黑袍男子冷嗤一聲,身上的寒意更甚了,“若是真不見了那才好!”說罷!像看傻子一般掃了眾人一眼,一揮衣袍,“還不快走!”
眾人摸了摸頭眼中俱是不解,明明是這么重要的東西為什么丟了才好呢?
“哎呀!就是要不見了才好呀!”元莫一拍腦門瞬間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竅,若是那七葉花不見了,而且還跟清風(fēng)閣閣主有關(guān)!誰特么會管兩閣之間的恩怨糾葛啊!只會看到清風(fēng)閣不講信義,將消息賣出去后還要利用自身的優(yōu)勢去插上一腳!
這樣從此以后哪個門派還敢跟清風(fēng)閣做生意,不怕背后被捅刀子??!那清風(fēng)閣的信譽便會一落千丈,難以在江湖上立足,說不得還會遭到江湖門派的群起而攻!
到時候只要他們暗夜閣在江湖上振臂一呼,吞并清風(fēng)閣不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所以那七葉花還在嗎?”一個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問道,但問出來見眾人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便后悔了!
“你看那清風(fēng)閣閣主這般雞賊,會是想不通這其中關(guān)竅的人嗎?”元莫白了他一眼,便向自家主子追去。
眾人見此,也忙跟著追了過去。
…………
林淮衿揉了揉惺忪的雙眼趴在清風(fēng)閣的軟榻上看著良叔帶著人拿了玉盒子來裝自己帶回來的那些玩意兒。
倏地,咳嗽了一聲。
“小姐,沒事兒吧?是不是著了風(fēng)寒?”一旁的良叔忙關(guān)切的問道。
“沒事兒!”林淮衿揉了揉鼻梁,心中覺得定是那發(fā)現(xiàn)真相的一群人正在罵她。
“紫靈草一株!”良叔一邊念叨著一邊登記,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上堆砌著笑意。
“小姐,你大晚上的將暗影閣從亡血涯上帶回來的東西全都卷包兒帶回來的,會不會激怒暗影閣閣主???”紅衣女子在一旁擔(dān)憂的道,她心里可沒有那一見到珍寶就眉開眼笑的老頭兒那般樂觀。
“是他先激怒我的!”林淮衿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道。
“可是我聽說那血影……就是個瘋子!”紅衣女子又一臉擔(dān)憂的道。
林淮衿想了想那半跪在血泊中渾身戾氣的男人,眉心不由的一跳,認(rèn)同的點了點頭道:“確實挺瘋的!”
良叔看著林淮衿這般神態(tài),眼眸中劃過一抹精光,“看來小姐已經(jīng)和那暗影閣的閣主很熟了?”
“也不算吧!”林淮衿仔細的想了想,除了一起殺了一條巨蟒之外也沒有別的交情。
遂即翻身從軟榻上起來,又對那老者說道:“當(dāng)年的事可有眉目了?”
林淮衿問的是五歲時自己被刺殺的事,那背鍋的土匪一夜之間被血洗了干凈,順著處理當(dāng)年事情的那些個官員查,線索到了京城就斷了,這么多年,背后之人居然藏匿得如此好!
“當(dāng)年處理案情的地方官員與京中之人并無任何聯(lián)系,只有那一夜之間血洗土匪寨的人他們所使用的兵刃可以看出出自京中。這些日子也派了很多人去查探?!?p> 老者說罷,頓了頓又道:“查探的對象包括您父親在朝時候聯(lián)系的一些官員,最后還是在太子一個舊部那里得知,那兵刃出自二皇子府自家豢養(yǎng)的私軍!也可說是暗衛(wèi)!”
“二皇子府?若說是為了爭儲才對對方陣營打擊,可是我父親都去世了他來殺我滅口做什么?”林淮衿皺了皺眉,似是想不通一般。
莫不是父親拿捏著這二皇子的錯處?還是足以致命的那種?林淮衿心中微微有幾分猜測。
“這二皇子是個什么樣的人?”林淮衿又道。
“這二皇子性情詭譎,不過小姐馬上有個機會可以見到他!”老者又道。
“你說的是……群英會?”林淮衿雖然沒參加過但也經(jīng)常聽人提及,而且林淮素也是在參加群英會的時候勾搭上江文楊的。
“每年群英會二皇子都會去,還有不少官宦子弟會參加,小姐可以襯此機會!”老者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