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撿來的病人
駱辰星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巨大的石頭上,她急忙站起身上下檢查了下自己,發(fā)現(xiàn)沒什么異常才稍微放了些心。
觀察了下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身處在半山腰的一塊墳地邊,四周滿是枯樹和怪石,時不時還有幾聲烏鴉的怪叫。
就在她頭皮發(fā)麻,后背只冒冷汗時突然平地刮起一陣冷風,嚇得她啥也顧不得了,“哇”一聲撒丫子往山下狂奔。
越走路越熟悉,借著月光一看竟然是齊云峰!
看到熟悉的路她反而沒那么慌了,站在原地喘了會兒氣后靈臺也清靜了,她邊繼續(xù)朝山下走邊思索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突然腳下不知被什么東西一絆,身體失了平衡狠狠砸向了鋪滿石子和枯枝的地面,尖銳的疼痛自胳膊和手掌傳向四肢百骸。緩了好一會她才強忍著撐起身子。
實在過于疼痛,她將手舉到身前想借著月光查看一下,這一看嚇了一大跳!只見整個胳膊還有手掌全被血浸透了,甚至血還順著布料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同時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直沖天靈蓋,駱辰星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的異常。
她驚恐萬分的回過頭,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一堆橫七豎八的尸體中!不,準確地說是一堆殘肢斷骸中!
只見慘白的月光下,支離破碎的軀干上橫著一條切面整齊的腿,散落一地的胳膊、頭顱,還有露在外面的腸子和內(nèi)臟……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味道。
盡管她是個“見多識廣”的醫(yī)生也忍不住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她急忙爬起身跑到一邊的大樹邊干嘔了起來。
許久之后她才慘白著臉直起了身,伸手摸了下粘在袖口的血,發(fā)現(xiàn)那些血還沒凝固。
這說明這些人死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一刻鐘!
因為血液在常溫下體外凝固的時間為四到十二分鐘,何況現(xiàn)下這個溫度!俗話說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燈。換句話說就是行兇者還沒走遠,還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思及此她連忙貓在了身后一顆大石后,屏住呼吸靜靜聽著周圍的動靜。果然遠處有隱隱的刀劍打斗聲傳來,她頓時緊張的手心直冒汗。
不知過了多久打斗聲終于消失,她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敢輕舉妄動。直到確保暫時安全后她才出來朝一條小道跑去。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但直覺今晚的事跟她脫不了干系。她不敢貿(mào)然走大道下山,也不能留在原地,因為不知道山下有沒有埋伏,也不確定那些人還會不會回來清理現(xiàn)場。
思索許久她決定趁著天黑去田家莊找南一的父母暫避一晚。
就在她跑得精疲力盡時終于看到了山腳下一處茂密的林子,心中一喜不敢有片刻的停留,她加快步子鉆入了那片林子。只要穿過這個林子便能到田家莊。
進了林子后她才顧上喘口氣,這林子是人人口中妖魔鬼怪橫行的地方,別說晚上白天都沒幾個人敢進來。她太累了,靠著樹干開始大口喘氣。喘著喘著干脆順著樹干滑坐了下去,抬眼看了看前方準備起身繼續(xù)趕路,突然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只野狗正慢慢扯著地上的什么東西。
她正打算繞開野狗繼續(xù)趕路,就聽到一聲痛苦的悶哼。多年的行醫(yī)經(jīng)驗,她聽出那聲音是人才會發(fā)出的,看樣子野狗拖著的東西是個人。
小小的糾結了一下,終究還是沒辦法見死不救。只好順手撿起一塊石頭打走了野狗,摸著黑探了探那人的脈搏,見還有救便又使出了吃奶的勁將他拖出了林子。
好不容易到了田六石家的院子,她沒有直接敲門而是抄起一個石頭朝著院內(nèi)的一間屋頂丟了上去。
啪!一聲瓦片碎裂的聲音傳來,接著微弱的光自門縫透了出來。駱辰星這才輕輕地扣了扣門,很快院內(nèi)響起腳步聲,接著大門被打開了。
田六石看見來人一驚,然后二話沒說幫著駱辰星將人扶進了屋子。接著又探出頭四周打量了一番后才將門重新關上。
夫妻沒說多余一句話,急忙收拾了干凈的床鋪將撿來的那人安置了上去。
“郡主這是出什么事了?”忙乎完一切,田六石才出聲問她。
駱辰星蒼白著臉坐在桌邊直喘氣,她將方才的事情大致與夫妻倆說了一遍。
夫妻倆立刻就明白了,多余的話也不再多說云娘帶著駱辰星到另外一間屋子梳洗了一番,又按照駱辰星的吩咐從地窖中拿出了相應的藥材和醫(yī)療用品。
“云娘勞煩你燒些熱水來,田大哥我們這一路來定是留了不少痕跡趁著天未亮你叫兩個人收拾干凈以免惹麻煩?!?p> “好,我這就去。”田六石說著走了出去。
這里自南一跟了駱辰星后也漸漸成了駱辰星的一個小根據(jù)地,原先田家莊都是些很窮苦的百姓,這幾年幸虧有駱辰星的幫助才使得他們不僅能平安度過荒年,還人人豐衣足食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所以這里的村里人都十分信任忠實她。駱辰星從南邊運來的糧食和人馬也有不少都在村里,這里還有她好多的倉庫。
話說回駱辰星撿來的那個病人。他不僅一身黑衣,臉上還蒙著面,駱辰星和云娘費了很大力氣才將他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將人清理干凈。
這人傷的很重,被人從左肩到右下腹開了膛,要不是下腹有布條綁著恐怕腸子都流出來了。除此之外這人身上當真是沒一塊好皮,渾身上下都被密密麻麻的各種傷疤覆蓋著,三分之一的傷痕都是要命的重傷。
駱辰星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真是個狠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廢話不多說她消毒凈手,一劑麻藥下去開始給他處理胸前最要命的傷口。
好在腸肚內(nèi)臟完好,用生理鹽水清洗一番就行。外面這道傷口雖大但切掉腐肉上藥縫合再好好修養(yǎng)也并不要命,唯一棘手的是他失血過。
輸血這個簡單的事情卻是駱辰星在這個時代最困難的。她強忍著虛弱沒讓自己昏倒,一遍遍匹配了許久才找到了個合適的人給他輸血,幸虧這里她的人手多。
忙完一切駱辰星才顧得上看了一眼這個人的臉。
他長相倒是俊朗,五官立體,棱角就像刀刻出來似的硬朗分明,但好像從未見過光一樣面色白得很異常。除此之外這人光著閉眼躺著就無端給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之感,仿佛一把殺人于無形的兵器。
駱辰星沒時間細究許多,天亮前她還得想法子回到侯府。
白水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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