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總,席小姐讓您去她房間。”
宮子傲動身,“來了?!?p> 但經過喬林軒身旁時,卻被他一把按住。
喬林軒語氣中夾雜著無可奈何地勸阻,“宮子傲,別管她了。”
“我從小到大就你一個掏心掏肺的兄弟,老子特么是個醫(yī)生,你讓我眼睜睜看著最好的朋友去死,比我自己死還要難受!”
“算老子求你的……”
宮子傲抽出手,徑直走出辦公室。
走到門口時,他頓了頓腳步,沒回頭,丟下一句話,“矯情什么,明天給我安排手術吧。”
……
房間內。
席雨茗稍稍布置了一下,桌面擺上紅酒和兩支高腳杯。
她看著手中的迷藥,猶豫片刻,還是將剩余的半包全都溶進酒里。
“呦,今兒是什么日子?”
宮子傲闊步走到桌前,拿起酒杯搖了搖,“珍藏多年的好酒,說開就開了?”
他還記得,這瓶酒是席雨茗為慶祝宮氏集團正式成立買的。
那時他們白手起家。
說是公司成立,實際上也就是一個廢棄倉庫,他和席雨茗兩個空頭司令罷了。
原本說好慶祝該下點血本的,但那瓶紅酒到最后還是沒舍得喝。
后來就一直放在地窖存著。
一存就存到了現(xiàn)在……
也就是那時,他宮子傲對天發(fā)誓,一定要在這江東闖出點名堂來。
他不能讓他心愛的姑娘跟著他漂泊流浪,落魄至此。
……
“一瓶酒而已,喝就喝了?!?p> 席雨茗狠了狠心,指尖攀上宮子傲的西服,一直游走到他的領口,眼神也染上幾分勾人的曖昧,“不是想聊天嗎,那我就陪你好好聊聊?!?p> “呵?!?p> 宮子傲低聲輕笑,嗓音喑啞魅惑。
他在情場浪跡多年,這點小把戲在他眼中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可他偏偏不拆穿她。
宮子傲按住席雨茗不安分的手,僅是借力向后一拉,席雨茗便重心不穩(wěn)直撲入宮子傲懷中。
席雨茗直接沒繃住,條件反射般一巴掌扇到宮子傲臉上。
清脆的響聲過后,空氣仿佛凝固了。
……
席雨茗緩了半秒,才反應過來她今天最主要的目的是騙宮子傲喝下迷暈。
“不是……那個,對不起啊,疼不疼?”
看到小姑娘張皇失措中攜著些許窘迫,宮子傲眸中的笑意愈發(fā)明顯,“怎么,甜心這是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
席雨茗也自知理虧,心里過意不去。
她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我自罰一杯?!?p> 以她對宮子傲的了解,他絕對會替她解圍,陪她一起喝。
這樣……
她的計劃也自然而然地成功了。
果然,宮子傲將酒杯放到唇邊。
但僅僅只是片刻,他似乎想到什么,又將杯子放了下去。
“你怎么不喝呀?”
看到前功盡棄,席雨茗沒沉住氣地問了一句。
宮子傲彎了彎唇,態(tài)度懶散,“甜心就這么希望我喝下這杯酒,莫非……”
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惱羞成怒,席雨茗奪下宮子傲的酒杯,轉身預走,“不喝算了。”
“喝?!?p> 宮子傲手指勾住席雨茗的腰帶,一用力,將她拉回身邊,“甜心給的酒,我哪有不喝的道理?!?p> 他握住席雨茗的手,迫使她將酒杯送至他的唇邊,“只要是你,毒藥我也喝?!?p> “只是,”宮子傲話鋒一轉,手中的動作也頓了頓,“你說我要走了,你會不會有一點難過?”
沒等席雨茗回答,宮子傲將杯中的紅酒全部喝下,笑著輕聲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算了?!?p> 像是說給席雨茗聽的,更像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算了,他可舍不得聽她說難過。
……
待藥效發(fā)作,宮子傲昏睡過去后。
席雨茗拿起宮子傲的手機。
只要以宮子傲的身份將解除軟禁的消息群發(fā)給所有保鏢。
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出別墅。
不巧的是,她小心地將宮子傲十根手指的指紋都試了個遍,卻都無法解鎖手機。
不會……是腳趾指紋吧。
這么變態(tài)嗎?
……
“密碼是咱倆第一次見面的時間?!?p> 宮子傲不知是何時醒的,但看他眼尾中深含的笑意,估計是目睹了全過程。
欣賞著席雨茗不知所措的神態(tài),宮子傲追加一句,“指紋也是你的?!?p> 很早就設好的,只是她忘記了。
宮子傲那雙長腿恣意地搭在沙發(fā)上,慵倦散漫地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甜心,想看我的手機不必這么大費周章,你知道的,我不會拒絕你任何要求?!?p> 也許是席雨茗的錯覺,她仿佛聽到了宮子傲話語中的落寞和自嘲。
“……”
席雨茗深吸一口氣,似是下定很大決心,“宮子傲,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今天我一定要出去。”
宮子傲劍眉輕挑,很是不解般反問,“我何時說過不許你出去?”
席雨茗看到宮子傲那副吊兒郎當死不認賬的樣子,有些頭大,“別裝了,我沒時間跟你開玩笑?!?p> 但說實話,她已經很久沒這么近距離地打量過宮子傲了。
他變了,瘦很多,臉色有些蒼白,帶著些許病態(tài)。
但又似乎沒變,瞳眸中依舊藏著那股狠戾,看向她時也永遠掛著笑。
宮子傲指尖玩轉著打火機,“我說的是,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外出,但如果你帶著我……”
席雨茗直截了當?shù)卮蛩銓m子傲的話,“送我去赫老的實驗室?!?p> 她自然讀得懂宮子傲話里的意思。
“去不了?!?p> 宮子傲吹滅打火機明亮的焰火,“那里化成灰了,而且被化學藥品嚴重污染,太危險了?!?p> 席雨茗的心似被無形的手狠狠捏了一把,她急忙走到宮子傲面前,“那紀煙衡怎么樣了?”
她試圖從宮子傲眼中尋找蛛絲馬跡,來證明他說的都是謊話。
她不相信紀煙衡會失約。
他明明答應她,晚點會參加她的生日宴。
她更不相信赫老會選擇如此偏激的方式與紀煙衡同歸于盡。
這一定是宮子傲為困住她設下的騙局。
……
“紀煙衡啊,”宮子傲無奈地聳聳肩,輕飄飄地說,“下落不明,可能也燒成灰了吧?!?p> 他故作輕松,試探席雨茗對紀煙衡的情感。
可結果并不盡如人意。
席雨茗鐵了心要出去,“不可能,我會找到他。”
就在席雨茗披上外套,走出兩步時,她聽到身后傳來子彈上膛的聲音。
宮子傲擦拭著槍身,話語中多了幾分冰冷和強硬,“甜心,我說過了,不許去?!?p> 他已經出動全公司的人力去尋找紀煙衡。
通通無功而返。
單憑一個席雨茗,去了也是送人頭。
他不允許她發(fā)生一點意外。
可偏偏這種邀功矯情的話,他說不出口。
他只會用自己笨拙的方式保護席雨茗周全。
“倘若我今天非要去呢?”
席雨茗悄無聲息地將手摸入口袋,握住短匕。
宮子傲無奈地聳聳肩,聲音中攜著惋惜,“那我只能說,對不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