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人一看裴慶正在恍惚之間,又身體一騰,躍起數(shù)丈,一把大刀直撲裴慶面門而來,隨著寒風(fēng)的呼嘯,刀鋒顯得更加凌厲。裴慶見對方如此,顯然是拿出了搏命的架勢,但卻絲毫未慌,甚至嘴角還起了莫名的微笑,接著側(cè)身一閃躲過了一刀。帶頭人也明白不給敵人喘息的機會,接著又是一套連環(huán)刀法對著裴慶而來,裴慶神態(tài)自若,依舊處于躲閃狀態(tài),身體游離之間已經(jīng)避開了對手十合有余;雖然對方出手皆是死手,但卻未近裴慶身邊半寸,一旁看著的裴玉,他明白慶叔此刻在尋找對手的破綻然后給與致命一擊。
雙龍劍法前三式看似凌厲,實則必須根據(jù)對手情況而使用,第一式講就“快”,快就是一擊致命,如果遇見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雙龍劍法的威力將會削去大半。此時如果使用者沒有足夠的內(nèi)力作為支撐必會因為力竭而給對手擊敗自己的機會;相反如果使用者有足夠的內(nèi)力支撐,那么憑借著體內(nèi)的真氣在對敵當(dāng)中使用第三式敵人來抵御對手進攻,決不會傷到自己,然后找到其破綻,從而擊敗對手。顯然現(xiàn)在的裴慶對于帶頭人的攻擊已經(jīng)能夠完全適應(yīng),所以接下來裴慶要想擊敗甚至擊殺了帶頭人必須要多加細心,一旦找到一絲機會必將取得勝利。
雙方你來我往之間已經(jīng)交手了三十幾合,刀光劍影當(dāng)中,雙方的招式也是更加快速,時而半空而起,時而踏地而行??此齐p方實力相當(dāng),但是帶頭人此時額頭上卻滲出了絲絲汗珠。就在此時,裴慶又抵擋住對方一招,然后借勢騰空而起,身體自上而下,手里雙龍劍直沖對方頭頂而來,裴慶這一劍當(dāng)真是使足了力氣,一股氣流隨身浮現(xiàn),帶頭人見狀,心中也是一慌,橫刀一擋,又是“砰”的一聲,腳下堅硬的土地竟然深深陷入將近一寸,雙手也是感到一陣發(fā)麻。
雙方對陣,勇者必勝,此刻的勇者卻屬于裴慶,裴慶一劍下來后并未落地,相反身形在空中一轉(zhuǎn),又是向?qū)Ψ揭宦?,這一劍看似輕巧,實則是裴慶將全身內(nèi)力灌輸在劍內(nèi),足有四兩撥千斤之勢,因為帶頭人剛剛接下裴慶全力一擊,還未反應(yīng)過來,只聽“啪”的一下,帶頭人手中百斤重的大刀竟然如同羽毛一般直接飛了出去,落地之時地上頓時多了一個大坑。
“一個身高不過五尺,體重不過百斤之人,竟然將這大刀使用的如此熟練,的確是令人棘手的對手!”裴慶落下之時心中不免感嘆道!
“老夫不殺無名之人,死前報個名吧!”裴慶劍指著帶頭人喉嚨,冷冷問道。
“呸!你若殺了我獨狼,整個狼頭幫甚至連山派都……”話音未落,頓時一股鮮血從帶頭人喉嚨噴涌而出,但帶頭人并未直接死去,雙手捂著喉嚨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就夠了,至于其他無關(guān)緊要!”裴慶看著眼前如同死人的帶頭人淡淡說道,轉(zhuǎn)過身又對著裴玉說:“玉兒,過來!”
裴玉還未從剛才的情形之中走出來,先前的一幕讓這個七歲的孩子心靈受到了極大沖擊,尤其是裴慶剛才一劍封喉的那一刻,給了這個孩子極大的震顫。
“玉兒,過來!”裴慶又對著裴玉喊了一聲。裴玉這才反應(yīng)過來,雖然他不知道裴慶為什么叫他過去,但是還是緩緩地走向了裴慶。
裴慶見裴玉走到身前,然后將還在滴著鮮血的雙龍劍遞給裴玉。
“殺了他!”
裴玉聽著“殺了他”這三個字,心中不免又是一緊,“殺人?”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慌感從心底油然而生,汗毛瞬間倒立,冷汗順著面龐流了下來,呆呆的站在原地許久未動。
“玉兒,江湖險惡,人心不古,對于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不可能保護你一輩子,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判斷!”裴慶此時心中更是悲涼和傷痛。他知道讓這個七歲的孩子去殺人,對于裴玉來說太過于殘忍,但是在這個亂世當(dāng)中,如果不學(xué)會殘忍和狠心這一課,那么裴玉就如同學(xué)不會飛的雛鷹一般,永遠不能體會天地之光大。
裴玉聽完裴慶的話,慢慢從裴慶手中接過雙龍劍,手里的冷汗差點將雙龍劍滑落。
望著眼前還在匍匐掙扎的這個帶頭人,他竟然從這個人眼中看出了恐懼,就算是再無畏的人,面對著即將到來的死亡,誰還能不恐懼呢?
裴玉雙手握劍,全身瑟瑟發(fā)抖,但是看著裴慶充滿堅毅的眼神,他用盡全身力氣,雙目緊閉,直沖著這個名叫“獨狼”人的胸口一劍而下。
“噗”的一聲,血花濺了裴玉一身,隨即裴玉身子一軟,直接癱坐到了地上,而面前這個人則是徹底沒有了動靜。
裴慶看著剛才裴玉的舉動,眼中的堅毅此刻變得有些渾濁,他也明白,從今以后,裴玉將不再是個孩子!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裴玉緩和了許多,雖然心里還未完全平復(fù),但是今天所做的事他至死都不會忘記。
“玉兒,跟我一起把他埋了吧!”
裴玉此時眼中滿是疑惑,為何剛才如此現(xiàn)在卻要把這個人埋了。
裴慶也看出了眼中的疑惑,對著裴玉說道:“此人是敵人,但也是一個好的對手!對于這樣的對手不應(yīng)該讓他暴尸荒野!”
從出生起,裴玉一直就跟著裴慶,可以說裴慶就如同自己的父親一般,他以為自己很了解裴慶,但是自從兩人從洛州出來后,裴慶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蛟S裴慶也沒有變,還是對于自己疼愛無比,只是露出了自己未曾見過的另一面。同時“對于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句話則是深深的烙印在了這個孩子的心里。
兩人將“獨狼”的尸體埋了起來,一把百斤大刀立在墳前,自此以后裴慶這個出洛州后的第一個對手將長埋于此。
裴慶在墳前倒了一杯酒之后,便帶著裴玉朝著山下走去!
鳳止于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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