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了自己對于撥弄命運的權(quán)柄實在過于有些依賴之后,沈渺心情明顯輕松了許多。
沈渺心中也清楚,對于命運權(quán)柄自己無需畏如蛇蝎,也不用過于依仗其本身的特殊性。
權(quán)柄只是真神位格延伸出來的一部分,是工具而非全部。
抬起了揉搓秦清瀾頭頂?shù)挠沂?,頭發(fā)燒焦之后殘留的焦臭味讓沈渺的鼻子有些不自覺地抽了抽。
秦清瀾現(xiàn)如今這幅賣相,確實有點過于辣眼睛了。
對于沈渺略顯親昵的動作,秦清瀾也是感到十分的意外。
有些不適應(yīng)地?fù)u了搖頭,秦清瀾小聲問道:
“是...是什么偉大事業(yè)?”
有些不自覺地將右手背在身后,微微抽動鼻子的沈渺暫時無視了那股焦臭味,很是驕傲地開口道:
“當(dāng)然是開辟一條完整的超凡途徑!”
“不可能!”
一直姿態(tài)淡然的秦清瀾第一次展現(xiàn)如此激動的情緒。
但在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之后,秦清瀾開始平復(fù)情緒波動,聲音恢復(fù)了之前的淡漠道:
“完整的超凡途徑,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沈渺微挑著眉頭笑道:
“為什么不可能?”
秦清瀾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沈渺,沉聲道:
“科恩大陸之上,真正的完整超凡途徑自始至終只有正神教會與邪神教派所掌握的兩條。
除此之外,其他超凡途徑雖然眾多,其中大多數(shù)卻連序列六的門檻都無法跨過。
例如特事局傳播最廣的嗜血途徑,這一條途徑?jīng)]有其他超凡途徑那樣恐怖的負(fù)面狀態(tài),超凡失控也不會如其他途徑那般帶來恐怖的后果。
但與之相應(yīng)的,嗜血途徑在步入序列八之后戰(zhàn)斗力或者詭異程度遠(yuǎn)遜色于其他途徑,只能依靠槍械進行彌補。
并且嗜血途徑最高只能達到序列七,無法邁過中位超凡者那一道天塹。
與其說是超凡途徑,嗜血途徑更像是從條高深的超凡途徑剝離下來的殘渣。”
“在真正的超凡途徑上,越是深入更高層次的超凡途徑便愈發(fā)接觸世界的真實,所遭遇的種種恐怖是尋常人無法想象的。
邁入更高序列,可能偶然間聽到的一句低語,看到一個文字便能使你陷入超凡失控的邊緣。
除了正神教會與邪神教派這種背后有神靈鎮(zhèn)壓的途徑,能夠讓超凡者較為穩(wěn)定的步入更高層次之外,其他的超凡途徑只會是一條通往深淵的道路?!?p> 聽著秦清瀾說完,沈渺心中頗為驚訝。
開辟完整途徑的困難這一點,沈渺毫不意外。
畢竟見識過世界真實的沈渺知曉這個世界秩序與混亂相互共融,而且很清楚所謂的正神與邪神本為一體,就連那完整的超凡途徑實際上也只有互為反面的那一條。
讓他沒想到的是,秦清瀾這個前特事局的預(yù)備成員竟然能夠知曉如此之多的超凡隱秘。
“不,就算是特事局背靠王室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將這些珍貴的信息給預(yù)備成員觀看。
秦清瀾必定有其他獲得消息的渠道?!?p> 心中隱隱有所猜測,沈渺臉上笑容不減道:
“這些完全不是問題?!?p> 這下輪到秦清瀾驚訝了。
在秦清瀾眼中,沈渺極有可能是一個邁入序列六之上的中位超凡者,否則無法輕易將她從特事局序列七的強者手上救下。
可從現(xiàn)在沈渺所表現(xiàn)的底氣來看,卻又似乎不像是單純的序列六那般簡單。
而且一般中位超凡強者根本不可能不知曉開辟超凡途徑的困難程度,沈渺如此開口要么是一個白癡,要么是真的有底氣。
面對深不可測的沈渺,秦清瀾明顯更相信后者。
眉頭微皺,秦清瀾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您背后,有冕下坐鎮(zhèn)?”
冕下這個稱謂在超凡界中只有兩種含義,第一個是各大教會中代替真神持鞭放牧信眾的教宗。
而另一個,自然就是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真神。
這話落入沈渺耳中,自然下意識認(rèn)為秦清瀾在代指后者。
看了眼自己這尊含金量明顯不怎么過關(guān)的真神,沈渺帶著幾分心虛地開口道:
“你應(yīng)該稱呼祂為,圣人!”
圣人二字落下,秦清瀾眼前的時空仿佛開始發(fā)生扭曲,視線被拉伸到極遠(yuǎn)之地。
在那片荒蕪的大地之上,一名身穿長衫倒騎青牛的青年手持經(jīng)書,跨過古老的城關(guān)。
天穹之上,綿延三萬里的漫天紫霞遮蔽星空,群星隱匿,眾神蟄伏!
其實連沈渺都未曾意識到,這是他在除開撰寫無字天書之外,第一次向世間展說出圣人二字。
只是簡單地說出兩個字,便喚起了未知時空中的投影響應(yīng),在秦清瀾面前展現(xiàn)出一派神圣無比的瑰麗場景。
可惜沈渺這個當(dāng)事人由于真神位格鎮(zhèn)壓時空穩(wěn)固,根本無法見到秦清瀾眼中的場景。
眼中紫意盎然的景象逐漸散去,秦清瀾此刻眼中殘留著深深地恐懼。
在她看來,這是沈渺在借助身后那尊圣人展現(xiàn)出自身的底氣。
“圣人...我曾聽聞?wù)窠虝男蛄腥钟腥碎g圣者之稱,難道圣人便是人間圣者之后的道路?
或許在他身后,真有教宗級別的冕下鎮(zhèn)壓。”
擁有一尊位比教宗的超凡強者坐鎮(zhèn),沈渺確實有資格開辟一條超凡途徑。
當(dāng)然,秦清瀾依舊是根本不相信沈渺所說的完整超凡途徑。
位比教宗的強者已經(jīng)是她無法想象的大人物,更逞論后者那高高在上的真神。
壓下心頭的心悸,秦清瀾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對于至高存在的敬畏,向著沈渺開口詢問道:
“請問閣下,您意圖開辟的超凡途徑究竟是為了什么?”
沈渺有些不悅地看了秦清瀾一眼,開口糾正道:
“要叫先生?!?p> 秦清瀾微微一頓道:
“是...先生!”
滿意地點了點頭之后,沈渺道:
“我所開辟的超凡途徑,所求當(dāng)為長生!”
“長生?”
秦清瀾再次皺緊了眉頭,有些不明其意。
有東方人的部分血脈,并且也在父親所留下的書籍中經(jīng)歷過部分東方文化的熏陶,秦清瀾能夠大致明白長生的意思。
但在科恩大陸的超凡途徑之中,壽命越長意味著超凡失控的風(fēng)險便越大。
強者或許會追求更長的壽命,但是絕對沒有哪位強者一開始便以壽命為目標(biāo)。
對于秦清瀾的疑惑,沈渺很是不滿。
“不能長生,那還修什么道?”
“修道?”
又學(xué)習(xí)到了一個新的詞匯,秦清瀾愈發(fā)覺得沈渺高深莫測了起來,于是便問道:
“請問先生,這個超凡途徑的序列名是?”
沈渺一字一句道:
“途徑名為,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