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宮門口處。
今天是季今今她們出宮的日子,但司徒辰?jīng)]有前來送別。
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細雨,像是印證了那句“離別總在下雨時”,平添了些許悲傷。
消失了一天的肖莫生乘雨而來。
他輕功很好,可像是從很遠的地方來,身上還是沾了些雨水,從額頭劃過他如玉的臉龐,比深海人魚的眼淚都要美。
但季今今無瑕去沉醉欣賞這種美。
雖然只隔了一日,但再次見到肖莫生的音容相貌,季今今只覺得恍如隔世。
“小姐仔細些,莫要著涼。”
嘭。
印著漂亮花紋的油紙傘在頭頂上方撐起,耳邊似乎還回蕩著肖莫生關(guān)心的話語,和他身上帶來的雨水潮濕冰涼的氣息。
她和他離的很近,卻又離的很遠,仿佛咫尺天涯,兩顆心永不相見。
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毒和周瑾有關(guān)。
卻也知道這毒和肖莫生也逃不了干系。
她并不驚訝,只是覺得心寒。
憑心而論,她對他并不差,甚至……
季今今目光無波無瀾的看了肖莫生一眼,只一眼,就仿佛把他打入了萬丈深淵,肢體遍寒。
季今今走了。
她走出油紙傘的范圍,任憑著雨水打濕她的衣裳,淋濕了她梳了好久的頭發(fā),像顆風雨中搖搖欲墜卻又不屈不撓的小草。
看著雨中踉蹌前行的季今今,周瑾面色一緊,本想沖去替她撐傘,但又看到她進了準備好的馬車,便松了一口氣,立刻也進了馬車。
雨中只留了肖莫生一人。
手中的油紙傘不知何時滑過的,但他還是征征的保持著舉傘的動作,仿佛怕他動上一動,便淋濕了傘中的人。
可他的傘中已經(jīng)沒有了人。
又是嘭的一聲。
肖莫生的右手捏碎了一個瓷青色的瓶子,瓶子的渣全都鑲嵌到他的手心里,可他像是覺察不到疼痛似的,只將那只手越收越緊。
雨水混合著血水一點一滴的從手掌滴落在地,開出一朵地獄之花來。
被雨飄打的桃花眸上瞼一點點上提,清冷美麗的眸子里有幾分瘋癲的自嘲,肖莫生的神情很冷,冷到他甚至覺得自己生來邪物,縱使偶爾做了一件好事也理應(yīng)遭人厭惡。
此時的季今今還不知道,那毫不起眼的瓶子里有著她日后尋了又尋,找了又找的續(xù)命丹藥……
那是肖莫生從魔尊那特意尋來的。
馬車內(nèi)。
拿一塊干凈的帕子,周瑾細心的替季今今擦拭面上的雨水,動作溫柔又無害。
“今今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中了斷鳩霜的人時日無多,若是季今今提了想去什么地方,她就陪她走完這生命的最后一遭。
她只想給季今今下毒,誰知竟然下成了斷玖霜。
到底還是害了這個小姑娘。
周瑾在不起眼處長長的嘆息。
“回季府吧,我想家了?!?p> 但她已經(jīng)沒有家了。
說完這句話,季今今就將目光投向了馬窗外。
馬窗外的景象飛快的變化著,馬車已經(jīng)啟動了,窗外的雨也越下越大。
馬車雖然開的很快,卻開的很平穩(wěn),中途沒有一絲顛簸。
季今今若有所思的盯著窗外,半響,她的心突然“咯噔”一聲。
遭了!
小落兮兒
皇宮副本終于結(jié)束了~ qwq日常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