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臉皮薄,交往了也就是親親抱抱,再出格的事情壓根不會讓他做。
“真錯了?!彼e起手,跟她保證,“以后不這樣了。”
蘇簡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沒有理他。
她生了他兩天的氣,那兩天秦長臻是坐立不安,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的,最后帶著黑眼圈出現在女生宿舍樓下,等了她一整夜,那還是在冬天。
蘇簡知道的時候,他差點被直接凍成了冰棍兒。
他手里捧著的玫瑰花也都動的結冰了,遞給她的時候,一碰花瓣就掉了兩片,他幽幽的看著她:“簡簡。”
蘇簡看著他慘兮兮的模樣,頓時就沒有了脾氣,說收了玫瑰花就不生氣了。
后來,秦長臻腦子一熱惹她生氣了,都是買花道歉,蘇簡每次見他明明是個大狼狗卻蔫蔫的像是濕漉漉的小奶狗的模樣,每次都能消氣。
可如今——
蘇簡看都沒有看那些花一眼:“秦長臻,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一束花來解決?!?p> 她以前輕而易舉的原諒他,是哪些事情,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充其量是一時意氣用事,可背叛不是。
蘇簡是不相信婚姻里的出軌存在一時頭腦發(fā)熱,任何人都是蓄謀已久。
“我可以接受愛意被時光消磨,卻無法接受一個口口聲聲愛我的男人跟其他女人糾纏不清,這會讓我覺得,自己曾經的堅持分外可笑。離婚的事情,秦總想的怎么樣了?”她問。
她那么冷靜的要跟他談離婚。
“簡簡你一定要這么剜我的心嗎?”他啞聲問道。
蘇簡閉了閉眼睛:“這話你該好好問問自己,阿臻,離婚吧,好聚好散保持彼此的顏面,日后回想起來,總還能想到一些美好的記憶,而不會只剩下面目全非?!?p> 倘若真的走到那一步,真的會讓人感覺到可惜,感受到絕望。
“簡簡你還愛我嗎?”他把她按在桌子上,困獸之斗一般的親吻她,想要她,好像只有用這種方式他的心才不會那么疼。
為什么?
為什么這個世界上的人那么多,早死的人要是他?
他為什么就不能陪著她,永遠陪著她。
結局不該是這樣的,如果他還有漫長的幾十年該有多好,他還沒有見過她哺育他們孩子時的樣子,沒有見過她教育孩子時的樣子,沒有見過她臉上出現皺紋的樣子,沒有見過他們一起白發(fā)的樣子……
他還有那么多事情想要跟她一起做,那么多的話要跟她說,那么多的承諾沒有兌現,他怎么就要死了呢?
可笑的是,哪怕到了這種地步,他還要跟王語汐周旋,讓他的簡簡為了其他的女人跟他生氣。
秦長臻真的怕啊,未遇見她時肆意的視死如歸,遇見她之后卻只想要伏地跪拜神靈讓他長命百歲。
“簡簡,你還愛我嗎?”他啞聲親吻著她白皙的脖頸,抬起她的腿壓在腰上,你還愛我嗎?
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偶爾,抽點時間想起我?
“放開我?!碧K簡抿唇,冷冷的起唇:“別讓我恨你。”
她不想,也不能接受在這種情況下跟他發(fā)生關系。
她的聲音那么冷,好像一下子就冰住了他的心。
秦長臻的脊背僵住,湛黑的眸光無神空洞的看著她。
蘇簡被他的眼神刺痛,卻還是把人推開,她的驕傲不容許,不容許對出軌的男人心軟。
她整理著衣服,上樓的時候再次聽到他的聲音,他還在問;“簡簡,你還……愛我嗎?”
他像是一個執(zhí)拗的孩子,執(zhí)著的想要知道,她還愛不愛他。
秦長臻的天堂亦或者是地獄,從來都是蘇簡的一念之間。
可她,沒有回答,她去了樓上,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當腳步聲消失,秦長臻頹然的癱坐在沙發(fā)上,低低的笑出聲,他還可以安慰自己,她沒有否認便還是愛的。
“唔——”
當萬蟻蝕骨的疼痛感席卷全身,每一寸皮肉每一根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秦長臻趴在盥洗臺前嘔出一口鮮血,“咳咳咳咳咳——”
血液殷紅了臺面,他眼前一花,整個人頹然癱倒在地上,無法起身。
手掌死死的按在地面上,額頭上青筋爆出,他疼的渾身顫抖。
“秦總,你這種情況……從第一次發(fā)作之后,會一次比一次疼痛感加倍,到后期……可能連站立都是問題……”主治醫(yī)生的話猶在耳邊。
秦長臻咬著牙關,疼的渾身是汗,卻愣是一聲都沒有從嘴角泄出。
在漫長而持續(xù)的痛苦里,他唯一能用來抵抗的,便是蘇簡。
他想著她的臉,笑著她的笑,想著她害羞時會紅起來的耳朵……
直到人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