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到他們的家。
她意識不清的一句話,讓兩個男人同時變了臉色。
徐世楷是面色復(fù)雜,難免心情有些低沉。
而秦長臻則是渾身一震,心頭一陣悲涼,他削薄的唇瓣動了動,一聲“好”字就掛在嘴邊了,可是卻又只能硬生生的像是嚼碎玻璃渣一樣的咽下去。
他不能答應(yīng),哪怕心臟那處是正在歇斯底里的喊叫著“好,我們回家”,他都不能開口。
他非但不能開口,還要那么冷酷,那么無情的推開她的手,冷冰冰的說上一句:“你喝醉了?!?p> 蘇簡抿了抿唇,手指那么輕微的勾住他的衣服一角,悶悶的問他:“喝,喝醉了,就不能,不能回家了嗎?”
秦長臻看著她略帶委屈的模樣,下頜線緊緊的繃著,才沒有讓自己抱住她。
她可……真好看。
任何模樣都好看。
一顰一笑都動人。
“小簡,你們離婚了?!毙焓揽谝慌蕴嵝阉?。
秦長臻脊背僵硬的看著她,蘇簡聽到離婚兩個字,低下頭,她的聲音輕到不可聞,卻秦長臻還是聽清楚了,她說的是:“你不要我了……”
她松開了勾住他衣服的手,任由徐世楷帶著她離開。
而秦長臻緩緩的攥緊了手指,揚(yáng)起下頜,狠狠的,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氣,這方才將滿心的不甘都咽下去。
他怎么會……不要她。
他是,現(xiàn)在要不起她了。
他的簡簡啊。
“你怎么什么都沒有買就回來了?”靠在椅背上休息的王語汐見他上車,但是手中卻并沒有說要去打包的東西,狐疑的問道。
秦長臻按了按眉心:“不想吃了?!?p> 王語汐還要說些什么,但秦長臻已經(jīng)讓司機(jī)開車,開啟了閉目養(yǎng)神的模式,完全沒有要再回復(fù)她任何問題的意思。
回到地方。
王語汐就邀請他一起洗澡,想要鴛鴦共浴,但秦長臻只是扯了扯領(lǐng)帶,靠在沙發(fā)上點(diǎn)了支煙,“這么迫不及待?這會子功夫要是都等不及,洗手間里那么多東西不夠你騷的?”
“討厭?!彼攘葞拙湓?,她的身體就已經(jīng)有了反應(yīng)。
繚繞的煙霧將他深邃的眉眼模糊,修長雙腿交叉,像是黑夜里的鷹,王語汐口干舌燥的湊近他,“長臻——”
秦長臻捏住她的下巴,避開了她湊上來的紅唇,吐了一口煙霧在她的臉上,“我不碰沒有洗過澡的女人,臟?!?p> 他糙話連篇,王語汐卻就是喜歡他這樣人前人后截然不同的模樣,相反她最厭惡的就是對她阿諛奉承的男人。
“今晚我……”王語汐挑逗的說道。
秦長臻推開她的臉:“去吧?!?p> 在王語汐轉(zhuǎn)身離開后,秦長臻又抽了一口后,抬手將煙頭捻滅,拿起手機(jī)發(fā)了條交代的信息出去,避免對方不知道剛才的對話玩的時候露餡。
小院。
蘇簡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睡著了,徐世楷把人從車上抱下來,她很輕,身上帶著細(xì)膩的香,安安靜靜的靠在他的懷里。
她永遠(yuǎn)無論在什么時候都安安靜靜的,像是個清冷的玉人兒。
徐世楷也曾經(jīng)想過,為什么當(dāng)初她會選擇秦長臻而不是跟她性情相似的自己,知道如今都沒有答案。
但是好在如今,一切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
“小簡這是……”
王姨見到徐世楷將人抱進(jìn)來,還以為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徐世楷:“她喝了些酒醉了,她的臥室在哪一間?”
王姨連忙帶他過去。
徐世楷將人放到床上,在王姨要幫蘇簡拖鞋的時候,他已經(jīng)這樣做了。
王姨頓了頓,但是見他神情再自然不過,自己也沒有立場說些什么。
“麻煩您,給她準(zhǔn)備點(diǎn)醒酒湯。”徐世楷忽然抬頭對她說道。
“嗯,好?!蓖跻搪劼暰蜏?zhǔn)備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但是……想到蘇簡已經(jīng)睡著,放個大男人在她的房間里,就算是相熟的人,恐怕也不合適。
“徐,徐先生,我剛剛做好了參湯,小簡睡著了應(yīng)該今天也喝不著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不如……”
徐世楷將蘇簡的鞋子放下,給她蓋上薄被,溫和的笑道:“我跟小簡相識多年,不會對她做什么,這點(diǎn)您可以放心?!?p> 用意被戳穿,王姨的臉色有些尷尬,尤其對方始終端方有禮的情況下。
“小簡就交由您照顧了,時間也不早了,我明天再來看她?!毙焓揽⑽Ⅻc(diǎn)頭說道。
他越是客氣,王姨就越加覺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把人送到了門口。
等王姨熬好了醒酒湯,可卻怎么都叫不醒蘇簡,嘗試了幾次之后,只要將湯就放在桌邊,寫了字條,想著要是她待會兒能醒,也好看到。
午夜寂靜,只有皎潔的月光散布著它的光。
小院的側(cè)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一頎長挺拔的身影緩緩的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