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韻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卻幾乎沒有見到蘇簡露出這樣冷凝的神色,所以也能猜測到多半是真的碰到了什么很棘手的事情。
蘇簡在聽到了張凌峰的回答后,半天沒有說話,張凌峰始終低垂著頭,不敢抬頭去看她此刻的神情,更怕自己會在她的逼問下再說出什么。
“……他在,什么地方?”蘇簡在許久許久之后出聲,“他在什么地方?”
張凌峰咬了咬牙,陷入了糾結(jié)和遲疑之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吐露出口。
畢竟,秦長臻做到了這一步,就是不希望蘇簡知曉這些……
“我——”
“張凌峰,我的耐心有限?!碧K簡冷著聲音,有種大雪紛紛之中冷傲寒梅的氣質(zhì)。
張凌峰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就在,距離這里兩公里的古剎內(nèi)?!?p> 蘇簡得到了自己想要答案,站起身,朝著外面走。
周韻見狀,連忙拿著她的羽絨服跟上。
“蘇總!”張凌峰看著她的背影,忽然站起身,像是在壓抑著什么的開口:“別去了?!?p> 他說:“秦總?cè)绻胍阒?,就不會躲到這里,他既然都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就是不希望……你看到。反正你們都已經(jīng)離婚了,你就當(dāng)他出軌現(xiàn)在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了,忘了他吧?!?p> 張凌峰不希望她去,想要勸她就此離開。
秦長臻現(xiàn)在的模樣,他就算是一個男人看到之后心里都不是滋味,更何況是她呢。
“這樣對你們都好。”是他把好端端的結(jié)局給破壞了,把秦長臻耗時耗力的結(jié)局給破壞了。
蘇簡的手指抬起搭放在門把手上,在門打開的時候微不可知的說了一句:“你知道什么叫做……自以為是嗎?”
就是總認(rèn)為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自己的做法是對的,她蘇簡又不是提線木偶,怎么就需要其他人來安排余生要走什么路?
張凌峰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蘇簡已經(jīng)大步走了出去。
張凌峰看著重新被關(guān)上的門,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心中有些堵得難受。
如果,如果秦總沒有得這個病,那大概一切……都會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畫面。
可惜,可惜終究是天不遂人愿。
終究是造化弄人。
蘇簡跟周韻在酒店門口打了一輛車,道路上的積雪雖然經(jīng)過了清理,但因為雪沒有要停的意思,所以司機開的很慢,
那平日里十幾分鐘就能到的地方,開了近半個小時。
司機還在車上跟她們閑聊,“今年的這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已經(jīng)接連下了好幾天了,也沒有要停的意思,看天氣預(yù)報還要繼續(xù)下……”
司機很熱情,操著一口并不怎么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周韻怕冷場尷尬偶爾會配合應(yīng)答上幾句,而蘇簡全程都沒有開口。
等得到了地方,蘇簡推開車門,因為沒有注意到腳下的雪,差點摔倒,好在及時扶住了車門。
周韻見狀連忙走了過來,“蘇總,我扶著您吧?!?p> 蘇簡避開了她的手,丟下一句“沒事”之后,就繼續(xù)快步的朝著古剎的臺階上走去。
臺階很高,上面的積雪被清理過,但也已經(jīng)又落了一層,她們上去的時候格外小心。
到了門口正好有兩個喇嘛在掃雪,“師傅,請問秦長臻在什么地方?”
兩位喇嘛互相對視一眼,搖頭。
蘇簡見狀唇角扯動:“應(yīng)該是兩個月前借住在你們這里的男人,沒有嗎?”
他們古剎這兩個月間來借住的就只有兩人,蘇簡這么一問的指向性就變得非常明顯,“你們找他們干什么?”
他們?
“我是他……”蘇簡垂下眼眸,“……朋友?!?p> “他們在后院。”其中一名喇嘛見她面善,也不像是壞人,便說道。
蘇簡聞言道了一聲謝謝后,朝著他手指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這樣就說了?還沒有弄清楚身份。”
“剛才跟咱們說話的女施主,善人認(rèn)識?!敝嘎返睦镎f道,“祈福的功德柱下,壓著一張手稿,她就是畫上的女人。”
“功德柱那不是……因為善人來了之后救助了不少附近的居民,法王破例讓他可以將自己的名字放在下面的嗎?”
功德柱下一直以來放著的,都只有歷代古剎內(nèi)做出了特出貢獻之人,讓秦長臻加入進來已經(jīng)是破例,但未曾想有人會將這樣的功德轉(zhuǎn)手相讓。
“我聽說,那位善人,抄錄的佛經(jīng),也是為了剛才的那個女人祈福……”
“……”
連綿的雪不停的下,秦長臻在屋內(nèi)待久了有些喘不過氣來,就想要一個人在后院附近走走。
蘇簡來到后院附近,遠遠的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只是這道身影說是熟悉卻也……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