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究竟是人是鬼,也該現(xiàn)形了。
倘若他是秦長臻那勢必不可能娶方華澤,倘若不是,娶了方華澤也于他沒有任何的妨礙。
他要看看這一次,他這位小叔究竟會如何進行選擇。
公寓內,方華澤手指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腹部,期期艾艾的看向秦長圳:“你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因為她的動作,秦長圳的動作也落在她的身上。
“結婚的事情,我……不能答應,你需要的任何賠償,只要是我能辦到的,都可以給你?!彼従忛_口。
在他的話落,方華澤則是震驚的看著他,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
秦長圳雖然也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話,對于一個孕婦而言有些殘忍,但這樣一直拖著,對他們任何人都沒有好處,他愿意拿出相應的補償,但也僅此而已了。
“你這是……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要要我跟孩子了,是嗎?”方華澤臉色蒼白一片,心痛的看著他。
秦長圳:“說實話,過去的事情我沒有任何的印象,包括跟你之間發(fā)生的事情,我想一段感情里,最重要的是心意相通,既然沒有感覺,就不要勉強彼此?!?p> 他的話冷酷且無情,像是一把刀扎進了方華澤的心里:“你對我沒有感情,那對誰有感情?蘇簡嗎?”
她說出蘇簡這個名字的時候,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幾乎想都沒有想的就直接聯(lián)想到了蘇簡的身上。
秦長圳:“是。”
方華澤淚流滿面:“所以,我為你做了這么多,在你的心里始終都比不上她是嗎?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殘忍?”
秦長圳眸色不變,處理起感情,就像是在處理工作一樣的果決,沒有遲疑。
“你肚子里的孩子,想要生下來,我會派人照顧,不會讓人不管,你想要留在牧家也可以。如果不想要留下來,我會給你找最專業(yè)的醫(yī)生來做流產手術,直到你術后恢復正常?!?p> 方華澤聽著他情緒沒有任何波動的對自己進行著宣判,手指緊緊的蜷縮著,她低著頭,問:“如果,今天坐在這里的人是蘇簡,你也會這么跟她說,也會這么對她嗎?”
蘇……簡?
方華澤不會知道,這個名字出現(xiàn)在秦長圳的生命之中,便意味著例外。
倘若是蘇簡懷孕,他怎么可能跟她討論要不要的問題,他會視作生命的珍視。
他的沉默,已經讓方華澤心中有了答案,她哽咽的說道:“所以,我就活該被拋棄是嗎?我們在一起多年,比不上你見她的這幾面是嗎?這對我公平嗎?”
秦長圳:“你想要多少錢?房產、地產、珠寶、車……只要是在合理范圍內,我會滿足你?!?p> “我不要你的錢!”方華澤情緒激動的喊道:“我要你的錢干什么?我跟你在一起也不是為了錢,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覺得是用錢可以買斷的嗎?我這些年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你的身上,我那么愛你,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方華澤說著,很快就痛哭流涕起來。
她哽咽著一遍遍的詢問秦長圳為什么。
秦長圳聽得有些耳朵疼,掏出一張支票想要讓她填一個數字。
方華澤看著他的舉動就像是心灰意冷一樣的離開,可還沒有走兩步,就捂著肚子倒了下去:“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長圳,我的肚子好疼。”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秦長圳凝眸,只能攙扶著她上車去了醫(yī)院。
車上的方華澤還在不停的說著肚子疼,秦長圳只要接連的提著車速。
把人送到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第一時間上前詢問情況。
秦長圳有條不紊的回答:“孕婦,應該是三四個月,情緒波動太大,之后就開始肚子疼?!?p> 醫(yī)生見他言語清晰的還以為是同行,但是見方華澤口口聲聲的喊著讓他保住他們的孩子,頓時就不禁疑惑起來,畢竟從醫(yī)這么多年,還真的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準爸爸,能淡定成這幅模樣。
方華澤被推進了急診室。
秦長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按了按眉心。
蘇簡從洗手間出來經過急診室,一瞥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秦長圳,她面部表情的移開視線。
秦長圳余光在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起身。
“哎,這位先生,你妻子正在里面保胎,你先去繳費吧,不要耽誤了醫(yī)治的時間?!奔痹\室內的護士走進來,對秦長圳說道。
“她不是我妻子?!鼻亻L圳瞥了一眼蘇簡的背影,糾正。
護士頓了一下,“哦,那你是家屬?家屬先去繳費吧?!?p> 秦長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蘇簡離開,已經不能用氣不打一處來形容了。
“刷卡。”他直接將銀行卡遞給護士,“沒有密碼?!?p> 護士看了他一眼,“先生,請去樓下繳費?!?p> 秦長圳:“……”
等秦長圳繳費回來,哪里還有蘇簡的身影。
顯然她是又去陪徐世楷了。
此時急診室內的醫(yī)生也出來了,“孕婦的胎相不是很穩(wěn),建議留院觀察兩天,這段時間孕婦需要保持情緒的穩(wěn)定,不要讓她的情緒波動太大……你進去看看吧?!?p> 秦長圳進門的時候,方華澤的情緒看上去已經穩(wěn)定了下來,只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眼淚馬上就落下了。
“我剛才真的好怕,我害怕會保不住我們的孩子。”
秦長圳給她接了杯水:“醫(yī)生讓你保持情緒穩(wěn)定?!?p> 方華澤沒有去接水,而是握住了他的手,“不要離開我長圳,我和孩子都不能沒有你,我只要想到沒有你的生活,我就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p> 秦長圳眼眸深黑,將水放到她的手中,收回了自己的手:“好好休息,我會給你找個護工在這兩天照看你。”
“你不能照顧我嗎?”方華澤楚楚可憐的問他。
秦長圳看著眼前的女人,覺得她身上跟蘇簡那股子的相似,像是就那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