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徐世楷從來不會做這種事情。
手機屬于個人的隱私,而徐世楷從來都不屑于做窺探他人隱私的事情。
“我……看了一下時間?!毙焓揽瑢⑺氖謾C放回遠處的同時說道。
蘇簡不疑有他,沒有產(chǎn)生任何的疑心,只是點了點頭:“嗯?!?p> 徐世楷靠在床頭,拿起自己剛才看了一半的書,像是不經(jīng)意的詢問蘇簡;“小簡……你答應的事情還做數(shù)嗎?”
蘇簡頓了頓后,點頭:“算?!?p> 徐世楷笑了笑,問她:“你是喜歡西式婚禮還是中式?”
“世楷?!彼t疑了一下后開口:“如果我們結(jié)婚,可以不辦婚禮嗎?”
徐世楷:“為什么?”
他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會喜歡成為美麗的新娘。
蘇簡也知道自己的這個提議有些強人多難,畢竟如果在徐世楷出院之后,真的決定跟她走在一起,那徐世楷是頭婚,自然希望有一個熱鬧而盛大的婚禮,她是二婚自然覺得婚禮可有可無,但是——
婚禮這件事情會讓她聯(lián)想到秦長臻的死亡。
秦長臻死的那天,她就是穿著一身婚紗,從仰光市飛到了XZ,然后親眼看著他在自己的面前咽氣。
這樣的痛苦,只是回憶都會覺得連呼吸都萬分的困難,所以她無法承受再次穿上婚紗。
這會讓她有一種歷史再重演的感覺。
她不希望自己再經(jīng)歷一次。
徐世楷握住她的手,“只要是你不喜歡的,那就不要了?!?p> 他說:“我們不辦婚禮了?!?p> 誠然,也許蘇簡對于徐世楷沒有愛情,但他對她的忍耐度和寬容度,都是獨一無二的。
換成任何其他人,怕是心中多少都會有一些隔閡。
“謝謝你,世楷?!碧K簡說道。
徐世楷看著她,抬起手輕輕的撫摸過她的面頰:“你永遠不用跟我說謝謝,能娶到你,我已經(jīng)很滿足?!?p> 他說;“既然不辦婚禮的話,那……我們?nèi)獯齼商?,算是度蜜月??p> 蘇簡的本意是只簡單的領(lǐng)取一下結(jié)婚證,但是現(xiàn)在面對徐世楷的提議,她也沒有再拒絕的理由:“好?!?p> 秦長臻就站在病房門口,聽著房間內(nèi)的兩人談?wù)摻Y(jié)婚,談?wù)摱让墼拢務(wù)搩蓚€人的婚后生活。
他垂在兩側(cè)的手指,緩緩的捏緊。
“這位先生,你是來找人的嗎?”端著藥走過來的護士,看到徐世楷的病房門口站著一個男人,出聲問道。
只是這個男人有些奇怪,在自己問出口后,卻直接的轉(zhuǎn)身走了。
護士疑惑的拿著藥進來。
徐世楷出聲:“請問,你剛才看到的男人長什么樣子?”
護士:“挺高的,應該快一米九了吧,長的挺帥的……最顯眼的是長著一雙很有特色的桃花眼。”
桃花眼——
蘇簡想應該是秦長圳。
他找過來了?
徐世楷:“……他人走了?”
護士點頭:“走了,我剛才就問他是不是來找人的,他什么話都沒有說,就直接走了?!?p> 徐世楷為人紳士,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好感,雖然是才住院一天,但護士對他的印象很好,自然也是有問必答。
“是秦長圳。”徐世楷對蘇簡說道。
蘇簡點頭:“嗯?!?p> 徐世楷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蘇簡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斜靠在車前的秦長圳,他眼神默默,似在等待,帶著寂寥。
蘇簡在距離他三米的地方停下來。
秦長圳一步步將她迫到角落,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cè),面色毫無波瀾,但眼神中卻好像承載著千言萬語:“為什么沒有等我?”
他說:“你答應了要等我,卻轉(zhuǎn)頭去跟另外一個男人談?wù)撊ソY(jié)婚度蜜月,你睡了我,轉(zhuǎn)頭就忘了?”
要說這倒打一耙誰能是秦總的對手。
“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趁人之危。”蘇簡手臂撐在兩人之間,拉開那小到可以忽略的距離。
“我是心不由己?!彼f。
反正就是理由多的很。
蘇簡沒有能夠把人給推開,他力氣很大,“讓開。”
“不許跟他結(jié)婚?!鼻亻L圳說。
蘇簡皺眉:“跟你沒關(guān)系?!?p> 秦長圳:“你睡了我!”
路過的行人聽到這動靜的時候詫異的回過頭來看了眼。
蘇簡覺得丟人:“你喊什么?!”
秦長圳削薄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開口:“總之你要是敢跟他結(jié)婚,我就去民政局搶人,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女人?!?p> 蘇簡覺得這人簡直是將蠻不講理演繹到了極致,“你的女人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養(yǎng)胎?!?p> 秦長圳提到方華澤,也有些頭疼:“我醒來之后沒有碰過她?!?p> 蘇簡趁機把人給推開:“她也不是現(xiàn)在懷上的孩子,秦總有這閑工夫跟我胡攪蠻纏,不如多去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的女人和孩子。”
“我在跟她談分開的事情,任何補償我都給?!鼻亻L圳按住她的胳膊,“你給我一點時間,別跟他結(jié)婚。”
他說:“你要是想要結(jié)婚,跟我結(jié),我娶你?!?p> 蘇簡深吸一口氣:“秦長圳,我已經(jīng)答應他了,你剛才既然去了病房門口,就應該知道,我跟他已經(jīng)說好了。”
“口頭協(xié)議算什么,說不作數(shù)就不作數(shù),我們有夫妻之實。”他眸光深邃的像是能吸人的黑洞。
蘇簡撇開視線:“既然只是巧合,大家也都是成年人,忘了吧。世楷也不希望我跟你來往,以后……就當做是陌生人吧。”
“誰要做你的陌生人?!彼桓?。
他為什么要做這個陌生人!
路邊??康能嚿?,牧景蘭目光沉靜的看著這一幕,他將秦長圳眼中濃重的化不開的愛戀,統(tǒng)統(tǒng)看在眼底。
這眼神,牧景蘭只從已經(jīng)死去的秦長圳的身上看到過。
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還是同樣在面對蘇簡的時候。
有趣。
“秦、長、臻……”牧景蘭唇瓣開闔,徐徐緩緩的吐出這個名字。
他拿著相機,接連拍攝了多張照片和視頻。
這次該是不會再弄錯了。
“走?!蹦辆疤m收了相機后,淡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