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在一瞬間有些覺得自己似乎是個罪人,是他給她的這種錯覺。
“秦總想要吃飯,沒有人能攔得住你?!彼f。
秦長圳按著她的手,一雙桃花眼灼然的看著她,里面像是承載著春夏秋冬的變化,于深沉的凝視之中帶著的是無邊濃重的幽微,他說:“我只想跟你吃飯?!?p> 三餐四季的吃飯。
“我還有工作?!彼f。
秦長圳:“我等你忙完?!?p> 蘇簡的眉頭細微的擰了一下,她靜靜的看著他的那雙桃花眼,像是看到了秦長圳對著她耍賴:你忙我就等著。
“嗯?!苯K究她還是嗯了一聲。
只是答應(yīng)了之后,她緩過神來之后就開始后悔了,后悔自己做出的這個決定,可她不過是剛剛看了他一眼,秦長圳就已經(jīng)意識到什么的按住自己的胃部,一副疼痛不能忍耐的模樣。
蘇簡抿了抿唇。
一個小時后,兩人出現(xiàn)在餐廳。
秦長圳詢問:“想吃什么?”
“我不餓,你點吧?!碧K簡回。
秦總拿著手中的菜單:“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他點起菜來的時候沒完沒了,之后這才遞給侍者。
侍者低聲詢問:“一共是十道菜,對于兩位來說可能有些多,您看——”
秦長圳:“沒……”
“給我吧。”蘇簡示意侍者給她看一下秦長圳點的菜,去掉了一半的數(shù)量,“先上這些吧。”
侍者眼神朝著秦長圳望了一下,似乎是在詢問他的意思。
秦長圳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交叉,橫放在桌子上,“聽她的?!?p> 侍者見狀,微微弓腰就下去了。
菜很快就到了。
蘇簡將辛辣刺激的食物都給剔除,留下的都是些對胃比較好的菜,秦長圳劍眉微微上挑。
看了看菜后,又抬起頭看了看她。
“你……是特意給我點的?”他微笑著問。
蘇簡糾正他:“是你自己點的?!?p> 可秦長圳就覺得是她點的,吃飯的時候不斷的給她夾菜。
蘇簡只好停下筷子說:“我不是很餓?!?p> 秦長圳看著她的飯量后,開口:“喂貓都沒有你這么喂的?!?p> 她這幾乎就沒有怎么動筷子。
“女士,您的花?!笔陶咦哌^來,送上一大束的鮮花。
蘇簡抬眸:“給我的?”
侍者看了一眼旁邊的秦長圳,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
蘇簡順著侍者的目光,也就看向了秦長圳。
秦長圳:“不喜歡?”
沒有女人會不喜歡花,但前提是他們之間大概關(guān)系并不適合送玫瑰。
“秦長圳,你這樣,將方小姐置于什么地方?她為你懷上了孩子?!碧K簡淡聲道。
聽到她再次提起方華澤,秦長圳頓了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上次跟你說的話都是發(fā)自肺腑,我醒來之后,對她并沒有感情?!?p> 就跟中邪似的,及時所有人都說方華澤是他的女人,可他卻對只是見過一面的蘇簡念念不忘,沒有任何的依據(jù),可每每見到她時心臟總是又酸又疼,就是在提醒他,他愛的該是眼前的這個。
蘇簡凝眸:“我很快就會跟徐世楷結(jié)婚,秦總覺得,在你有女友,我有未婚夫的情況下,我們之間的糾纏有意義嗎?”
她說話有條不紊,是沒有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
秦長圳默了默,他說:“一個星期?!?p> 蘇簡看著她沒有說話。
秦長圳繼續(xù):“一周的時間我會妥善處理好跟方華澤的關(guān)系?!?p> 他相信,只要開得起足夠優(yōu)越的條件,方華澤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可蘇簡只是在靜靜的看著他幾秒鐘后,站起身,“秦總,你跟方小姐的關(guān)系,我并不想要關(guān)心,我既然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要跟世楷結(jié)婚,就沒有中途反悔的可能,你的厚愛我承受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p> 說完,她就直接離開,沒有給秦長圳任何挽留的機會。
手邊的紅玫瑰,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碰觸,因為沒有想要過接受。
蘇簡也就是看上去溫溫柔柔的好說話,實際上但凡是她認定的事情,便是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
就像是當(dāng)年明明有學(xué)業(yè)上康莊大道的坦途可以走,她都能義無反顧的同秦長臻去創(chuàng)業(yè)。
星級酒店頂層總統(tǒng)套房。
牧景蘭抬手將照片發(fā)給了老爺子,不消半個小時,便接到了老爺子的電話。
“照片上的女人是怎么回事?”牧老爺子沉聲問道。
牧景蘭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小叔怎么會好端端的跟秦長臻的前妻不清不楚起來?!?p> 牧老爺子:“什么前妻?云鷹什么時候結(jié)過婚?”
牧景蘭:“爺爺誤會了,這件事情說起來有些復(fù)雜,簡單來說,給我捐贈心臟的男人是仰光市長簡集團的前總裁秦長臻,與小叔只有一字之差,而照片中的女人是這位前總裁的前妻,同時也是長簡集團的現(xiàn)任總裁。
這位前總裁愛妻深重,因為不想要連累她這個妻子,選擇隱瞞自己的病情,于過年期間死于疾病,說起來也是巧合,他死的那天就是小叔出車禍的時候,而小叔現(xiàn)在又跟這個蘇簡糾纏在一起,連方小姐都顧不上了,哎……”
他雖未明說,但顯然該說的話,一句都沒有少。
牧老爺子聽完后是長久的沉默:“……胡說八道!你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糊涂話?!?p> “爺爺我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有些奇怪,我問過方小姐,小叔跟蘇簡并沒有見過,而且小叔出國多年,忽然對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這般,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牧景蘭是個聰明人,話說一半,不說透,他只需要在老爺子的心中埋下一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