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總秦總您現(xiàn)在還,還不能出院,您有什么事情還是直接吩咐我?!?p> 秦長圳沒有理會他。
楊秘書心急,電光火石之間馬上就想到了蘇簡:“秦總!那個……那個蘇總,蘇總讓您好好養(yǎng)病的,您忘記了,蘇總要是知道您沒有聽從醫(yī)生的安排,可能,可能就會生氣?!?p> 穿上外套的秦總裁這才側(cè)眸,“啰嗦?!?p> 他以為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秘書這么聒噪。
楊秘書摸著后腦勺:“那個秦總,您……您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下真的不適合出院,還是……”
“行了,只是出去一趟,給我查查簡簡在什么地方。”外面天都黑了,她這一出去完全了無音訊了。
聽到秦總的這一吩咐,楊秘書無端的就產(chǎn)生了一種“果然是這樣”的感覺:“是?!?p> 在秦長圳找到東池路壹號的時候,他站在別墅前,看著這地方,一股子莫名的熟悉感撲面而來。
“這地方……”他是不是曾經(jīng)來過?
楊秘書疑惑的看向身旁的總裁:“秦總說什么?”
秦長圳微微回眸看了他一眼:“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他壓下去了這份沒有來由的熟悉感。
楊秘書站在車前,看著秦總裁一個人走進去。
這地方是秦長圳第一次來,可他卻精準(zhǔn)的找到了蘇簡的位置。
像是冥冥之中的牽引,更像是一種深埋入靈魂肌肉的記憶。
風(fēng)吹散的落葉散落在蘇簡的肩上,她靜靜的靠在墓碑旁閉著眼睛,微風(fēng)偶爾輕顫她濃密的睫毛,她像是睡著了。
秦長圳見狀皺眉,有些責(zé)怪她不會照顧自己,這個季節(jié)這般躺在室外,也不怕著涼。
但下一秒,他就看到了那墓碑上的“亡夫”二字。
秦總意識到,這是她在想念那個短命鬼……
“唔?!?p> 忽然而來的刺疼,像是有人在拿著鐵棒攪動腦子,挨了一槍子都沒有倒下的秦長圳,彼時卻腳步踉蹌的差一點狼狽的摔在地上。
他用手死死的按住額頭,卻依舊無法將這突然的疼痛消減。
隱約之間,他狹長的眼眸緊緊的盯看著蘇簡的方向,想要想她走過去,在朦朧之中,他像是出現(xiàn)了幻覺——
她看到一身潔白婚紗的蘇簡朝著他奔過來,眼角帶著淚光。
他看到她提著裙擺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美的像是一幅畫。
淚水洇濕了視線,她哭著求他,秦長圳看著她的唇瓣一張一合,他努力的想要聽清楚她說的是什么,可無論他怎么想要靠近,兩人之間都像是出現(xiàn)了一道無形的墻,讓他寸步難行。
她好像是在叫他,可她究竟說了什么?
秦長圳竭力靠近的結(jié)果就是——轟然倒在地上。
彼時大腦的疼痛已經(jīng)遮蓋住了身體傷口的疼痛,所以哪怕是倒下的姿勢正正好好的撞擊到了傷口,他都無暇去注意。
蘇簡隱約聽到了什么動靜,她緩緩睜開眼睛,在昏黃的燈光下,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秦……長……圳?!痹谏形雌鹕碇畷r,她唇瓣輕輕的吐出這個名字。
在意識到這并不是幻覺,而是他真的找來,并且倒在地上的時候,蘇簡馬上起身,朝著他走過去。
“你這是怎么了?不是讓你好好在醫(yī)院待著嗎?”
秦長圳晃動了一下頭,以此來驅(qū)散腦中那模糊不清的畫面,讓自己的神志歸于清醒,可收效甚微,“頭疼?!彼f。
蘇簡以為他是傷口再次發(fā)炎了,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卻并沒有發(fā)熱的跡象。
“先去客廳?!彼龜v扶著他,去了里面。
客廳內(nèi)的擺設(shè)一切依舊,就好像是男主人女主人誰都未曾離開過一般。
蘇簡將他攙扶到沙發(fā)上,低頭微微解開他襯衫的下擺,想要看看他的傷口,卻在中途被秦長圳給握住了手。
“我沒事了。”秦長圳的情況微微好轉(zhuǎn)。
蘇簡皺眉:“我不是讓你好好的住院,誰讓你出院的?”
被訓(xùn)斥的秦總頓了頓,“……頭疼。”
蘇簡深吸一口氣,“去醫(yī)院看看?!?p> 秦長圳握住她的手:“怎么一直不接我的電話?”
蘇簡聞言下意識的去找自己的手機,然后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并不在身上:“手機應(yīng)該是放車上了?!?p> 秦長圳拿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頭上:“幫我按按?!?p> 蘇簡:“還是去醫(yī)院看看?!?p> 她正好也有些事情想要詢問醫(yī)生。
秦長圳:“在關(guān)心我?”
蘇簡看著他數(shù)秒鐘,緩緩點了點頭。
秦總裁削薄的唇瓣當(dāng)即就噙著抹笑意:“好?!?p> 她在關(guān)心他這件事情,就足有讓秦長圳事事都聽從于她。
他簡直好哄的不像話。
在蘇簡攙扶著他離開的時候,秦長圳鬼使神差的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這棟別墅。
車上。
蘇簡有意無意的提及當(dāng)年同秦長臻之間的點點滴滴。
“東池路壹號是當(dāng)年我們一起路過的地方,當(dāng)時駐足許久,后來有了錢,我們便將這里買了下來……”
“這棟房子里有我們婚后幾乎全部的美好回憶……”
“……”
“在阿臻離世后,我將他的骨灰埋葬在這里……”
秦長圳聽著,雖然沒有打算她什么,但是深邃的眉眼之間,已經(jīng)帶上了幾分自身的情緒。
一個短命鬼,就值得她這般念念不忘的。
而蘇簡在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目光總是會有意無意的朝著他這邊看過來,帶著審視和打量。
秦長圳并不知道蘇簡試探的心思,只是越聽越吃味,最后干脆直接將人拽到跟前來,以吻封緘,頗有幾分惡狠狠的說道:“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準(zhǔn)去想其他男人,不然……”
他威脅意味十足的撫摸著她的側(cè)臉。
他其實也并不敢說些什么,就連威脅的語句都還是帶著幾分小心的,生怕把人給惹生氣了。
畢竟,從來只有被偏愛的人才能有恃無恐,而他不是。
只是,讓秦長圳沒有想到的是,蘇簡沒有生氣,反而握住了他的手,“你剛才在別墅,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