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兩條相交線
也許他們兩個只是宇宙空間里的兩條相交線,交于一個星點便有了各自極端的軌跡。
時光荏苒,轉(zhuǎn)眼間就過去了半月時間。
而此時的楚肖風對時吟是能占便宜就絕不輕易放過的,秀秀恩愛,撒撒狗糧變成了日常。盡管時吟依舊努力保持低調(diào),但有些工作為了公司她還是不得不去做的。
一直貴為天之驕子的她,又怎么會甘心受人擺布呢。
微卷的頭發(fā)隨意盤起,衣服沒遮住的四肢瘦削,膚白如雪,但臉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xiàn)。她的眼里總像有水似的,輕輕一漾,就能看到光芒。
看著眼前這樣賞心悅目的一幕,楚肖風自以為自己這些天的努力觸動到了時吟心里最柔軟的那根弦,認為時吟不排斥他的行為證明她已經(jīng)接受他了。畢竟,能與這位“高冷女神”接觸這么多的,也只有他楚肖風了。
他配她,綽綽有余,他有些自負的想。
然而什么事都是出乎大家的意料的。
“嗯,知道了,掛吧?!钡膾斓羰种械碾娫挘瑫r吟無視楚肖風那張笑吟吟盯著她看的臉,繼續(xù)低頭做自己的數(shù)學題。
楚肖風見狀,欲言又止的他終究還是開了口,他怕惹得這位性格古怪的大小姐不高興。
“夕夕,”他輕輕的喚了她的名字,沒等她有任何回應(yīng)便自顧自的說下去,“下午我有驚喜要給你?!彼难哉Z間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高興。
“嗯?!睍r吟只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隨即便戴上了耳機看起了教學視頻。
云彩輕飄飄的鉆過外面的草叢,給這份綠色添了幾份生機。
不知道為何時吟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楚肖風,并沒有過多的深究下去。他已經(jīng)習慣她的些許冷漠了,就像,已經(jīng)習慣了喜歡她。
同時,也習慣了被她傷害。
他沉默著嘆了口氣,或許,是性子使然吧。
下午·教室內(nèi)。
楚肖風早早的就來到了教室,懷中似乎藏著什么寶貝的要死的東西,不論眾人如何詢問,他都一言不發(fā),將它神秘的當做秘密,不肯公開。
眾人眼見著時吟的到來令楚肖風的眼球亮了一瞬,手中的寶貝似乎也快要揭曉。而恰在此時,時吟接通了手機的電話。
楚肖風愣了一下,靜靜的等待著時吟打完電話,那一刻,連空氣都沒有振動。
時吟的表情有些許的起伏,大概可以猜到會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過了一會,她說了句“OK”就收起了手機。
楚肖風未等時吟開口說些什么就把一束糖果巧克力玫瑰藏在身后站了起來。他身后的女生一片驚呼聲。
“哎哎,這是要求婚嗎,這么大陣仗?!”
“不知道呢,班長少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p> “切,你說那個什么時吟也太會走狗屎運了吧!攤上個這么好的對象,人家楚少爺多溫柔啊,她倒好,整日裝清高。”
“就是啊,拽什么拽啊?!闭f話的女生對此嗤之以鼻。
……
竊竊私語成了底下的一切。
滿面春風充滿自信的楚肖風鄭重的開口:“夕夕,我,我有話對你說。”
時吟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搶先他一步說,“stop,我先給你看個東西?!睍r吟第一次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連聲音的溫度也上升了不少。
“好,你先來?!眱?nèi)心期待著什么的楚肖風點頭許可。
“你今天,這愚蠢的舉動,還是留給那些,整天盯著你流口水的女生吧,”她迅速打開了手機點了兩下,一張被綁著的人的照片赫然映入楚肖風的眼簾。
這一看,楚肖風的臉色突然蒼白起來。
“不,不是,你聽我解釋……”
“若不是為了時毓,本小姐不會答應(yīng)你無禮至極的要求,現(xiàn)在你的人在我父親手里,”時吟撩了一下額間的發(fā)絲,“你這種人,本小姐這輩子,下輩子,都入不了眼?!?p> 眾人一片嘩然。她竟然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的話……
顧北已經(jīng)完全聽懵了。他正想拉過許嘉辰和沈朝陽來問個究竟,卻不想看到一個無關(guān)人物搶先站了起來。
“時吟,你別血口噴人!無憑無據(jù)的污蔑班長,這可是大罪過!”韓伊雪又及時的站出來圓了場,既指責了時吟,又表露了大眾的心聲。
真是好一個一箭雙雕啊。時吟冷笑。
她沒有說話,默默的走到韓伊雪的身邊,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啞語了一句,只見韓伊雪的臉色也迅速白了,不受控制的伸出手來。然而在她揚起手之前,時吟反手就給了她響亮的一巴掌。伴隨巴掌聲落下的,是一句擲地有力的女聲。
“我時毓,可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本來作為局外人的許嘉辰不想摻和這件事,但是作為副班長在此情此景,他不出手是不可能的了。
“時吟,你過來。”許嘉辰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在時吟的印象中,許嘉辰似乎是第一次呼喚她的名字,她沒有多想就徑直走了過去。
嘴角,掛著不自覺的笑意。清風從窗外遛進來,拂過時吟微紅的臉頰,真愜意。
但是,在時吟難以置信的目光下,許嘉辰緩緩開口,一字一頓的說:“現(xiàn)在,馬上向她道歉!”他指著的,是韓伊雪。
根本不知他為何這樣做的時吟內(nèi)心,沒有一貫的憤怒,只有空虛、荒涼和無盡的悲哀,她盯著許嘉辰,眸子中似有淚光閃閃,她像是忍耐著什么,咬著苦澀的嘴唇,只問了句:
“許嘉辰,你確定,要我道歉嗎?”
她這話是一句暗示,暗示許嘉辰不要不分青紅皂白,可這世間,大多的表述和理解都存在著差異,許嘉辰并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他望著女孩死寂一般的眸子,一時之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時吟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垂了垂眸子,走向了韓伊雪。
“韓伊雪,對不起。”平淡的語氣,聽不出陰晴圓缺。
而后又回過頭緩緩對著那個方向,她心里的方向,眼神空洞,聲音卻清晰無比:“許嘉辰,我這句道歉,不是因為我錯了,而是因為,讓我道歉的人,是你?!苯又皖^也不回的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