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容辭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眸底顯露出的空洞荒涼讓他一慌,他連忙伸手勾起容辭的手。
隨即兩只手交握,而后十指相扣,盡顯纏綿。
樓域靠近了些,柔聲問著:“發(fā)生什么事了?阿凝?”
聞言,容辭眉心輕輕一皺,然后靠在樓域肩上,她想說些什么,可是她張了張嘴,只覺得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呼吸都是艱澀的,更別說是說話了。
她頓了許久,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樓域低著眉眼,見此只是緊了緊手,“不想說就不說。”
他抬起頭,看了看窗外的月色,稍一思索,便松開容辭的手,然后將她攔腰抱起放在床上。
樓域細心為她蓋好被子,隨后輕輕壓在她旁邊,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湊在她耳邊輕聲開口:“好了,什么都不要想,先睡一會,明天就好了?!?p> 他感覺捂在容辭眼睛上的掌心有長睫掃過,癢癢的,像是撓在他心里。
樓域側(cè)著身,眸光略過她精致的臉。
容音見此倒是想狠狠罵他一頓,不過想了半天,罵也沒用,看在這狗男人勸住了她姐姐,先放過他。
容音繞到了軟榻前面,看到了窗臺上那株熟悉的植物,便走近了些。
看在這株養(yǎng)得極好的漠上花,她笑了笑,伸手扯了一下它的枝葉。
本來都做好了什么也碰不到的準備,可手中傳來冰涼的手感,她一下就愣住了。
格外真實的觸感讓她不可思議地低頭看著漠上花。
隨后,容音就聞到了淺淺淡淡的藥香。
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意識漸漸模糊了起來。
最后整個人慢慢淡化,直至消失不見。
只留下泛著藥香的漠上花隨著微風慢悠悠地晃了晃。
容辭身邊靠著樓域,意識昏沉,陷入夢境。
等到容辭呼吸和緩下來,樓域才慢慢拿開手,不動聲色地松了一口氣。
已經(jīng)快要天亮了,樓域一直看著容辭,不敢閉眼。
天際微微泛白,有雞鳴聲遠遠響起。
容辭纖密濃睫顫了顫,隨后猛地驚醒,呼吸沉重了些。
她眼底還有些迷茫和后怕,在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被攬到了一個溫熱的懷里,將她整個人緊緊抱住,帶來了足夠的安全感。
樓域低聲安慰著,嗓音有些低啞,“沒事了沒事了,都是夢,都過去了……”
容辭臉貼在他胸前,手指將他胸前的衣服攥著極緊。
她眼眸斂著,聽到耳邊熟悉的嗓音,眼尾紅著,開口說了離開長歡殿的第一句話,嗓音啞到幾乎聽不清。
“……不是的,不是夢……”
樓域手上一頓,他感受到胸前傳來的濕潤感,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認識這么久,她受了再重的傷,遇到再大的事都沒有哭過。
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什么事讓她……哭了……
樓域?qū)⑺У暮芫o,沒有再開口說話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樓域緩緩退開幾分,低眸看到容辭閉著眼睛,眼角還有些濕潤。
樓域頓了頓,隨后伸手輕輕拂過她眼角,帶去濕潤。
白弋泠
阿凝就是夢到音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