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來襲
不少人開始唏噓,“看吧,千萬不要惹女人。不然,有你受的。保住這條命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要不是女方先倒下,后面可能一條命都沒有了。女人真是最可怕的物種。”
“夫人那邊也傷得不輕??!好幾處骨折,皮外傷也有,只是沒這邊多。也是女中豪杰,這以后誰敢惹???都是不要命的主?!?p> “就是啊,以后我們還是夾緊尾巴做人吧,真心太可怕了,差點就沒命了?!?p> “男兒本色,女兒本色,都是不要命?。 ?p> …
外面的世界紛紛擾擾,所有的噩夢都像遠去了,只余下無比的輕松。
“阿然,我夢想著,每一天都能陪著你,希冀著我們能夠擁有美好的未來?!?p> 他的手指緩緩拂過她的發(fā)間,溫柔的表情,肆意風發(fā)的眼,眉間洶涌澎湃的是,一腔熱枕的希望。
他只穿著一個黑色黑心,鎖骨弧線完美得像是勾勒。喉結(jié)輕輕滾著,撈起的衣服下有明顯的八塊腹肌。
“我會用我的腦子打一片天下送給你。”
這是他一起意氣風發(fā)時候的樣子。他也不是神,會失落,會哭泣。
記得有一次她給他過了個生日,他感動得滿眼淚水。那一晚,月光是極好的,沒有多少星星,最遠的一顆連接著山脈,像是要從天上墜落下來似的。
當時她指著那兒說道:“星星掉下來了,好想要?!?p>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眼下是無限的縱容和寵溺:“即便是它不落,哥哥也把他射下來送給你?!?p> 那晚,他喝了點酒,整個人都有些神神叨叨的,顧自喃喃自語好久。忽然一把撈過她抱在懷里,枕著她的肩膀,下巴一點一點的,語氣可憐兮兮地問道:“我是不是特別討人厭?”
“???”她偏過頭,問道:“哥哥為什么這么說?”
他的眼角忽然墜下一顆淚水,落在她的肩膀,卻因為太過于細小而沒有聲音:“不然的話,為什么所有人都用那種或是同情或是害怕的眼神看著我?為什么他們要把我送到這里來,像個犯人一樣關(guān)著我?為什么我不能像正常人那樣活著?
他們關(guān)著我,管束我,怕我鬧事,怕我惹事,怕我害了別人??墒?,阿然,我也不想啊,我也不想?。∥抑皇强刂撇蛔∥易约?,我只是不希望他們說那樣的話——他們總是用話激怒我,他們不顧我的情緒,他們把我當做瘋子!我真的好難過,為什么我連做一個正常人都做不到。你說,我是不是該死掉?
我的出生,從來就是一場災(zāi)難?我是不是就該早點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這樣的話,他們也就不會害怕和難過?”
“怎么會呢?”小小的林屹然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哥哥,你怎么哭了?哥哥不哭,我有糖,吃了糖的孩子就不應(yīng)該哭了。”
她從兜里拿出他買給她的糖,將糖衣剝開放進他的嘴里,輕輕捏著他的臉,又在他臉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這下好了,不要哭,你也是這樣對我說的。哥哥不難過,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的。我們才不要管那些不喜歡我們的人,只要我喜歡哥哥就好了?!?p> “那——”甜甜的味道將苦澀去掉,他也憋回淚水,抱著她的小身體問:“那你告訴哥哥,一直一直是多久?”
“多久?”她擰著眉想著,半晌回道:“那就到我死那天吧。只要我還活著,我們就一直一直在一起?!?p> 她的額頭被輕輕點了一下。
他笑了一聲,語氣格外寵溺:“小傻瓜,我的小公主啊,你要活到千歲,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臣愿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我會看著你長大,一直守護你。你會好好活著,永永遠遠,我也是?!?p> 畢竟我的小公主,需要我一直保護著,才能不受欺負??!
*
林屹然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日落西山。金黃的色彩,天邊鑲著金色的晚霞,蟲鳴鳥叫聲,與世隔絕的輕狂悠然,通通在這一片地上出現(xiàn)。
林屹然是拄著拐杖出門的,12剛從房間出來,見她時低下頭輕聲咳了咳,目光里多了幾絲敬畏:“夫人!你醒了?”
“嗯?!绷忠偃划斎幻靼姿哪欠N眼神是什么原因。
12上前一些說道:“40那邊,沒小半個月是走不了路的,這次算是元氣大傷?!?p> 林屹然轉(zhuǎn)轉(zhuǎn)過頭去,40伸出手比了個贊,眼中贊賞有加:“我從來沒有見過比夫人更厲害的女生!您真是我見過最勇猛的女生了!”
勇猛?
“這個詞用的好?!?p> “哪個詞?”
“勇猛。”
“?。亢玫?,那以后我常用?!?p> 林屹然回了屋吃了晚飯,想著自己下的狠手,也該去慰問傷者。拄著個拐杖一瘸一拐地往40的房間走去,路上遇到不少人,皆是半彎腰淡淡地打招呼。
40的住的地方離她住的不是太遠,就隔了四五間屋子,下午12剛介紹的。剛到門口,林屹然就聽到屋內(nèi)傳來12的聲音:“40啊,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勇猛的男人!真的,傷成這樣還能活著的,你是第一個。即便我在這荒郊野外生存那么多年,也沒見過你這樣剛強的。你是我的偶像!”
她的動靜也不輕,里面有人看到了她,急忙迎了出來。
“夫人!”
“夫人好!”
林屹然往里走去,不時便看到躺在床上的人,面罩遮住他的面孔看不清表情,不過露出的嘴唇卻泛著白,有些干涸。他的頭輕輕一側(cè),卻是看著自己的。
林屹然在眾人讓開的位置坐了下來,看著徐徐滴著的針水,以及被紗布和石膏包裹著幾乎不能動彈著的人,低頭掩飾住笑容,淡定地問道:“你怎么樣?還能活下去吧?”
周圍爆發(fā)出陣陣笑聲,在她抬頭時緩緩降下來。
她下手的時候只揍下巴,沒揍臉,頭上部分卻還是包著紗布,想來是在地上互毆的時候撞到的。
男人輕輕“嗯”了聲,幾乎快聽不見。周圍又爆發(fā)出陣陣嬉笑,在林屹然出聲時又寂靜無聲。
“那你好好活著?!?p> 她歪頭看著12,看得對方一個膽怯,扭開頭。她接著說道:“做全世界最勇猛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
這會兒,室內(nèi)再也忍不住爆發(fā)出陣陣有力的笑容,幾乎快要把屋頂掀翻。
日子進入了平靜如水的階段,修頓了小十天,林屹然已經(jīng)能夠正常走路了。
至于40,還需要拄著拐杖走。半途據(jù)地來了一個男人,據(jù)12說,是派出去購買物資的人,并不是內(nèi)部網(wǎng)站的,算是打下手。因為對方口齒伶俐,在這邊也能聯(lián)系上不少合作商,在試探了很多回后確定沒有問題就被納用了。
林屹然跟他見過一面,那雙眼妖里妖氣的,對上她的時也不閃避。方言講得很好,打招呼時右手拇指會輕輕曲一下。
因為那一場變故,整個據(jù)地的氛圍比平時更為緊張,誰也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卷土重來,時刻都是備戰(zhàn)狀態(tài)。
這天晚上,林屹然正在淺眠,大門被拍得乒乓響,外面也有翻飛的武器裂開聲。
“不好了,敵人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