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急速轉(zhuǎn)著眼珠子回憶著,“名字我沒記全,好像是什么,什么佛煤礦。對,是什么佛,因為有個佛字,我剛好也皈依了,所以印象就深刻一些?!?p> 揭夢婷心里暗暗罵道,“果然是找到新工作,去煤礦上班也不知道和自己說一聲,這辦的是什么事?最起碼這個做妹妹的送送他?!?p> 不過心中還是有些竊喜,揭夢仁漂泊在外,居無定所,現(xiàn)在去煤礦上班,雖然苦點累點,但也有了正式工作,這是多好的一件事,自己說不定還能給哥哥介紹個嫂子。
回到宿舍,將揭夢仁去煤礦上班的事情分享給舍友,讓舍友幫忙一起找出那個什么什么佛煤礦。
舍友們很積極,不知道從哪找到全省煤礦分布,一起查。
終于查到一個帶有佛字的。
“我查到了,我查到了?!被葑拥谝粋€舉手,“秦省麟縣南佛寺煤礦,只有這個煤礦有佛字?!?p> 好家伙,給人一頓猛找。
惠子忽然說道,“這個煤礦我聽說過。之前咱們學(xué)校有個高年級同學(xué)去這個煤礦寫生,后來在麟縣洗照片的時候被人強暴了?!?p> 女生愛聽八卦是天性。
惠子話題一開,紛紛圍了上來,倒是急的揭夢婷團團轉(zhuǎn),怎么好端端的又扯起八卦來了。
“所以我查過這個礦的資料,它原來是屬于秦省礦務(wù)局管理,后來煤礦改革后就被賣給蘇省煤礦集團總公司,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全省福利最好的煤礦。你哥能進這個煤礦,應(yīng)該費了很大勁吧?”
惠子這話說的,揭夢婷一點頭緒都沒有。
揭夢仁從來也沒提起過說去煤礦。
可惠子卻說,他姑父就在煤礦上班,全省最難進的煤礦就是南佛寺煤礦,因為他不歸秦省礦務(wù)局管理,人家蘇省集團總公司完全不尿秦省礦務(wù)局,縱使有秦省礦務(wù)局的關(guān)系也不一定有用。如果沒有那張16K紙大的合同,還真進不去。
惠子這么一說,揭夢婷覺得這事情不簡單,可是她現(xiàn)在胡思亂想沒什么用,只有當(dāng)面一問才知道答案。
不過還好,最起碼知道他去哪了。
揭夢婷心里想著,當(dāng)面一定要好好問問他,他這么一鬧,把自己妹妹折騰成啥樣。
可當(dāng)查到南佛寺煤礦的路程時,揭夢婷傻了,足足離省城有四百多公里,這可怎么辦?
眼看就要放假,馬上就要期末考試,這會兒連續(xù)請假恐怕說不過去。
一天不見哥哥,一天放心不下。
惠子給出了個主意,“這樣,我們找到南佛寺煤礦的電話,先打個電話問問他們,看他們知不知道,要是你哥沒什么事,再有幾天就要放暑假,等暑假再去也不遲?!?p> 揭夢婷一聽這是個好主意。
現(xiàn)在正值放假季節(jié),初高中基本已經(jīng)全部放假,只有他們大學(xué)生還得堅持幾天。
惠子通過輔導(dǎo)員找到南佛寺煤礦電話,在輔導(dǎo)員辦公室將電話打過去。
“喂,您好,請問揭夢仁是在你們這里嗎?”
電話那頭語氣很不好,“你光說名字我上哪找,把部門和崗位報一下?!?p> “這個,這個我也不清楚,能麻煩您查一下嗎?”
“礦里那么多人,我怎么查,查不了,等你搞清楚再問?!?p> 啪!
電話那頭罵罵咧咧掛掉。
惠子在一旁替揭夢婷打抱不平,“這人什么素質(zhì),活該他是礦工,一輩子都是礦工。”
揭夢提很沮喪,她什么都不知道。
輔導(dǎo)員在一旁看見姑娘可憐巴巴,“這樣吧,反正這周也要放暑假,你去找你哥吧,下學(xué)期來了補考就行,不過補考要交補考費?!?p> 一聽輔導(dǎo)員正在想辦法幫助自己,揭夢婷激動的趕緊致謝,“謝謝輔導(dǎo)員,謝謝輔導(dǎo)員。”撒丫子跑回宿舍收拾東西。
當(dāng)天下午便搭上通往麟縣的客車。
到達麟縣已經(jīng)是下午八點鐘,她人生地不熟,問了好幾個人這才知道要去車場坐小班車才能到南佛寺煤礦。
因為是周一,出入煤礦的人并不多,眼瞅著已經(jīng)沒有去往煤礦的小班車,不過她運氣不錯,正好有幾個礦工進城吃飯喝酒要回煤礦,拉著司機不撒手,說什么也得送回去。
司機一臉不情愿,就這個幾個人有啥意思,便沖著幾個礦工說,“如果還有一個人去煤礦,我就發(fā)車。”
揭夢婷趕緊沖上去,舉起了手。
司機罵罵咧咧,“真晦氣?!睘榱硕嗬瓗讉€人,一直耗到快九點才發(fā)車。
就吃了早上一頓飯,揭夢婷肚子饑腸轆轆,她不知道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她只希望早點見到哥哥,這樣她的一切擔(dān)心憂慮和恐懼便會煙消云散。
很快車子就停下來,看來煤礦離縣城并不遠,所有人都開始下車,她知道南佛寺煤礦到了。
由于沒拉幾個人,司機一路上罵罵咧咧,車子開的飛快,加上這道路又是七扭八拐,還沒等下車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她打開窗戶,腦袋伸出去吐了好幾次,膽汁就快吐出來。
一下車,便被這景象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