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不再爭論究竟誰說的對,化干戈為玉帛般的嬉笑起來。我也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們,內(nèi)心卻一個勁的罵娘。
兩個老流氓硬是把我也拖下了水,這時老瘦和寶子循著笑聲走了進(jìn)來。
“大壯哥、大胖哥你倆咋笑得那么開心?思宇哥,你們笑什么呢?”寶子流著口水問我,還沒等我回答,大胖子先發(fā)了話。
“我們研究女人呢,你聽不懂?!?p> “大胖哥,你給我講講唄,我愛聽,你講了我就聽懂了。”
四個人又重新打開了這個話題,我實在不想聽于是轉(zhuǎn)身開溜,從屋里來到走廊。我在走廊的窗戶邊站著發(fā)呆,408號里面時不時的傳出一陣陣笑聲。
走廊的窗戶開著,窗戶上的紗窗吸引力我的注意力。這種紗窗的網(wǎng)是鋼材的材質(zhì),我用手觸摸了一下,特別堅硬。紗窗已經(jīng)上鎖,鑰匙已經(jīng)不知蹤影。
再看窗戶上的玻璃,能明顯看出是兩層加厚的鋼化玻璃。這種窗戶和紗窗的組合,就是為了防止我這樣想要逃跑的人設(shè)計的。
我看著玻璃思緒萬千,想要離開精神病院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就是我之前離開時那樣,身負(fù)重傷的情況下。只有受了很嚴(yán)重的外傷,需要立刻急救,才會被轉(zhuǎn)移到綜合醫(yī)院。
想要受重傷,是需要利器的,比如剪子、刀子之類,或者被別人往死里打一頓。前者這里是沒有的,就算有,我也得不到機(jī)會獲得。
后者更是不可能,而且即使被打得半死,像之前大荔枝那樣,家屬不同意轉(zhuǎn)院治療,也是離不開這里的。
這時老瘦從屋里走出來神秘兮兮的壓著嗓子喊我:“思宇!思宇!”
我回頭看見老瘦向我揮了揮手,他是在叫我過去。我疑惑著向他走去,殊不知正走向一個深淵。
屋子里安靜的出奇,我走進(jìn)去,蘇大壯、大胖子和寶子都在一張床上圍坐成一個圈。他們盯著我進(jìn)來,示意我也坐過去。
我滿心疑慮和不安的跟他們坐在一起,看這個樣子他們似乎在密謀著什么,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不出我所料,蘇大壯率先打破了短暫的安靜:“思宇老弟,我們晚上有一個計劃,需要你的加入?!碧K大壯的聲音很小,只有在屋里這么安靜的情況下才能聽清。
我小心翼翼的詢問:“什么計劃?”后面那句“我不想加入行不行?”沒說出口。
“我知道你一直想離開精神病院,今天晚上有一個好機(jī)會,需要你配合我們,只要你加入我們的計劃,我保證你就能夠離開這里?!碧K大壯一句話抓住了我的命脈。
“大壯哥,你們究竟是什么計劃?”蘇大壯的一句話勾起了我的希望,離開精神病院的希望。
“今天晚上是那個瑤苓護(hù)士夜班,我們幾個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干她娘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或者理解錯了,沒明白蘇大壯說的“干她娘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是語氣助詞?還是一句臟話?或者就是字面意思?
“我沒太聽懂……”我實話實說。
“我們要對瑤苓下手,強奸她,過過癮,這回聽明白了嗎?”大胖子搓著雙手一副色瞇瞇的樣子。
聽到這里我的腦瓜子“嗡”的一聲,其實不是腦袋的聲音,是我突然間耳鳴了。
“嗡……”耳鳴尖利的聲音稍縱即逝。
我實在不敢相信聽到的這些話,大胖子說什么?他們要強奸瑤苓?他們是瘋了嗎???
我突然恍然大悟,他們確實是瘋子,一直以來我都被他們正常人的表象所蒙蔽。他們是精神病院里真正的瘋子,沒有什么事是精神病干不出來的。
搶劫盜竊、殺人放火、強奸碎尸、吃屎喝尿、自殘自殺……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你們想過這件事的后果嗎?”我認(rèn)真又嚴(yán)肅的看著蘇大壯的眼睛,他也盯著我,我的問題似乎在他腦海里過了一遍,但是很快,他就給了我一個答案:“后果?無非就是過電?或者像之前軍哥那樣離開這間精神病院?”
蘇大壯提起了社會大哥,我順勢問了他一句:“軍哥只是離開了這里嗎?他最后去了哪?”
“離開這間精神病院也是去別的精神病院,總之我們作為精神病,住在哪間精神病院都是一樣的。所以你所說的后果對于我們來說,一點都無所謂?!碧K大壯輕佻了一下眉毛以示不屑。
“沒錯,之前那個殺了護(hù)士的患者,我聽說也只是給轉(zhuǎn)院了而已,監(jiān)獄里不收精神病,只有精神病院才收精神病。對我們來說,這里就是我們的監(jiān)獄?!贝笈肿右惨荒樀牟恍?,天不怕地不怕用來形容他們非常貼切。
可是我不相信法律制裁不了精神病,所以我想盡量的說服他們,打消他們的想法。
“你也只是聽說,我在綜合醫(yī)院住院的時候還聽說那個殺護(hù)士的精神病好像被槍斃了呢,而且是秘密處置的,畢竟是精神病患者,這么大的事新聞里都沒有?!?p> 蘇大壯搖搖頭說:“一定沒槍斃,如果真的槍斃了,這么好的殺雞儆猴的案例為什么不報出來?”
“對啊,你們看軍哥就知道了,那個老頭被打死了他不也只是轉(zhuǎn)院了嘛!”老瘦也加入了分析的行列里。
我一個人實在說不過他們?nèi)齻€人的嘴,他們似乎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計后果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