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江還在繼續(xù)嚷著,打不著人他就開始罵,“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訴你,我清楚著呢!這段時間我老婆是不是經(jīng)常和你見面!你以為我沒看見?什么心理不心理的,你們整天一起進進出出,現(xiàn)在她要跟我離婚,不是你竄動的還能有誰?”
徐槿一的視線微抬,轉向鄭嘉平。
進進出出……
是她聯(lián)想到的意思么?
鄭嘉平未察覺身邊人的異樣,只說,“既然你知道你妻子去看心理咨詢,想必你清楚其中的原因。你揣測的臆想并不等于事實。”
“你放屁!”
潭江狠狠地吐了一口,罵罵咧咧地接著嚷,“到現(xiàn)在居然還敢說誤會,我就不信你倆經(jīng)常見面一點貓膩兒都沒有!呂美珊人呢!她是不是在你那!MD,破壞老子家庭,看老子不打死你!”
說完扭動著身體還要掙扎,身后摁著他的保安顯然有些吃力。
徐槿一看不下去。
這倆人,一個急得動手,另一個還不急不慌的講道理!
真是驢唇不對馬嘴,白浪費時間!
她轉了轉手腕,慢吞吞地開口,實則是嫌棄,“你有病吧!你老婆要跟你離婚,你不去找你老婆,居然跑到這兒找個男人算賬!見了面,不正面剛,還偷襲!現(xiàn)在被人打趴下還不肯安生!怎么,你現(xiàn)在覺得沒有再被打就可以繼續(xù)囂張了?”
潭江被她懟得沒臉,氣急了直接唾沫橫飛吼了一通,“TMD輪得著你管!”
徐槿一目光一橫,刺出的冷光,頓時讓他脖頸一涼。
這下潭江沒掙扎了,識相地把腦袋耷拉下去。
他可沒忘記徐槿一剛才的動作。
一腳踢了他的膝蓋,接著面部砸下來的一記直拳,讓他鼻子現(xiàn)在都是酸的。
手被反剪抬了一下,然后就聽到一聲清脆的骨頭響。
他嚴重懷疑自己骨折了,因為疼得厲害。
徐槿一看到他識相的慫,冷哧一聲,懶得多看一眼。
她的原則是——能動手解決的問題,堅決不廢話。
眼見潭江安生了,徐槿一的注意力就落在鄭嘉平身上。
鄭嘉平雖然臉上帶了傷,但潭江被她制服后,鼻青臉腫的境況要比鄭嘉平慘很多倍。
中午的太陽大,日光足,周圍的溫度都跟著往上升。暖風吹動著枝葉簌簌,落在地上的樹影也隨著吹來的風悄悄拂動,樹影里有散落的光斑,兩個人卻拉近了距離。
雖然鄭嘉平身高有優(yōu)勢,但徐槿一在身高上也沒有太吃虧,她手指纖細輕巧地板過鄭嘉平的下巴,端詳他臉上的傷,冷聲開口,“沒傷到骨頭。你看怎么著?要不要去醫(yī)院?”
空氣中忽然安靜了許多,樹葉的聲音越來越響。
鄭嘉平被她扳住下巴,眼中驀地升騰起異樣情緒,原本淡定的聲音難得不穩(wěn)重,“沒,沒事,小傷而已。”
徐槿一看到他臉上映出的薄暈才意識到不妥,視線看向別處,不甚在意地收回手。
其實,這是條件反射。
她每天都得給家里的Lucky擦臉。
再加上,Lucky起先嬌氣。經(jīng)??闹鲋?,每天都需要她檢查。
漸漸地,就養(yǎng)成了習慣。
只要她一抬手,Lucky就會乖乖把頭伸過來,將肥肥的臉落在她手掌上任由她擺布。
她看到鄭嘉平臉上帶了傷,因為不確定情況,這才有了剛才的動作。
本來沒什么,現(xiàn)在又不是什么封建年代。
任誰不知道,現(xiàn)在的人一個個看著臉皮薄,段子卻是說得一個比一個溜。
偏偏她在鄭嘉平臉上看到了難得一見的不自在。
像是……羞澀。
意識到這一點,忽然讓徐槿一有種自己在調戲人的感覺。
視線重新看向鄭嘉平。
挨了一拳頭都能擺出無怨無悔的模樣,這可真是……傻得少見。
對面的潭江腦子熱,辦事更沖動。
他沒有打算聽鄭嘉平的解釋,更沒有悔悟的心情。
鄭嘉平顯然沒有追究的意向,示意保安松了手。
潭江一掃周圍的人。
對面人多勢眾,他知道自己討不到便宜,只能兇狠狠地瞪著鄭嘉平。
然而,這表情沒能維持太久就被徐槿一一聲咳嗽打斷了。
潭江目光立時短了,心里害怕,氣勢上卻不肯認輸,指著鄭嘉平惡狠狠地警告,“鄭嘉平!你等著,這事兒不會這么容易完!”
徐槿一饒有興致地上揚了眉角。
要是她自始至終沒有參與過事情經(jīng)過就算了,偏偏她遇著了。
被教訓了,還敢在她面前還這么明晃晃威脅!
手掌按在另一手的指節(jié)上,骨節(jié)作響。
她微微歪頭,眼眸射出的光芒又冷又颯,朝著潭江勾勾手指頭,“沒聽清!來,再說一遍?!?p> 潭江吞吞口水,指了指徐槿一,又指了指鄭嘉平,“你們等著?!?p> 說完,扭頭跑了。
前面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徐槿一眉眼冷峻,環(huán)抱著手臂,斜睨了身旁人,音色淡淡,“你確定不打回去?”
言下之意,他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
鄭嘉平:“……”
徐槿一冷哼了一口氣,眉眼微垂時,眼底劃過一抹邪佞的光,再抬眼時眼神只剩了冷漠。
她淡淡開腔,“不要說什么狗咬你一口,卻不能回咬狗一口這類的話!人是人,狗是狗,在狗身上不能計較的事情,在人身上該計較還是可以計較?!?p> 鄭嘉平聽了她快意恩仇的言語卻笑了,他有他的另一番看法,“武力不能解決一切問題。”
“那是對你而言?!?p> 輕哼一聲,不在乎的態(tài)度明顯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她說,“武力解決不了一切問題,但可以解決一時問題?!?p> 一生有多長,她不清楚。
但一時一刻她都不愿委屈忍氣。
至少,就目前來看,如果沒有她在場,鄭嘉平的臉上很可能不止捱一拳。
游手好閑的人她見過了,沒底線的人她也見過,不切實感覺到疼,怎么也不會醒悟。
不過,那就是她該操心的事!
誰讓她鄰居那么善良呢!
瞧著身旁的鄭嘉平,徐槿一微笑時眼神格外有深意,“既然你這么大度,往后出門可要小心一些了!”
尚榆
【小劇場】 鄭嘉平: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如果你對我耍流氓,我就…… 徐槿一(淡淡):怎樣? 鄭嘉平(臉紅):……從了你…… 徐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