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鄭嘉平弱的份上,徐槿一勉強(qiáng)配合。
不過,剛到了咨詢室門口先聽到了說話聲。
聽聲音是一男一女,正在在爭論什么。
男生自覺地低頭,盡量忽視對方強(qiáng)調(diào)的存在感,扶了扶眼鏡,堅持說法,“老師真的不在,您還是改天再來吧!”
“我不信,除非你讓進(jìn)去,我親眼看到他不在。”
“老師真的出去了,這是真的……”
男生解釋著,剛才也不知道老師站在窗邊看到了什么,等收回視線后就出了門。
女人笑了,語調(diào)卻是不信,“帥哥,你還在上學(xué)吧,說謊話可不太好啊!”
說話的男生本就是偏靦腆,聽到調(diào)侃的話臉紅了。
不僅臉紅,連脖子都紅了,支支吾吾半天沒說上一句話。
鄭嘉平看到說話的兩個人,目光微沉,先出聲,“這是在做什么?”
說話的男生看到鄭嘉平出現(xiàn),小跑著往這個方向走,活像是看到了救世主,還不忘喊上一聲,“老師?!?p> 徐槿一抬眼就看到一個帶著黑色半圓邊框的男生。
面容白凈,眼神卻有些呆,鼻梁上有些小雀斑,不丑,還顯得挺可愛的。
一張面容雖不是最精致,卻也算是能看得過去。
不過,他上身穿了徐槿一最討厭類型的格子衫,下半身穿著一條牛仔褲。
腦門兒上有一層汗,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急的!
鄭嘉平見人到了眼前,向她介紹,“這是我的學(xué)生,梁宇?!?p> 梁宇神經(jīng)緊緊崩著,畢竟這是他老師帶過來的人,可得重視。
他兜里經(jīng)常帶著一包紙巾,拿出來一張,把出了汗的手用紙巾擦干凈后,才慎重地朝著徐槿一伸出手,自我介紹,“您好,我是鄭老師的學(xué)生,現(xiàn)在在平川大學(xué)讀研一?!?p> 梁宇在校,鄭嘉平是他的導(dǎo)師,知道鄭嘉平的設(shè)立心理咨詢室,他自告奮勇來幫忙。
又是平川大學(xué)!
聽著這個地方,她就不太爽!
再瞧著梁宇,果然,鄭嘉平的學(xué)生跟鄭嘉平有點(diǎn)像,也是乖乖的,稚氣中還透著點(diǎn)呆。
看著遞在面前的手,徐槿一只是看著,開口時淡淡:“徐槿一?!?p> 三個字,就是她的自我介紹了。
而一邊和梁宇對話的女人在這時也走了過來,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很清脆。
女人少了些囂張,見到鄭嘉平之后臉上帶上了甜甜的笑容。
雖說平川的三月,天氣已經(jīng)很暖和了,裙子不是不能穿,可胸前有那么大片衣服漏出來,又有那么明顯的事業(yè)線,看一眼會讓人替她覺得涼快。
接著又聽到了一聲膩人的聲音,“嘉平~”
說完就要往鄭嘉平身上撲。
徐槿一別有意味地挑眉。
對于姓名,一般情況下,她都是連名帶姓,少一個字都覺得肉麻。
鄭嘉平面色沉沉,已有不悅,雖然有涵養(yǎng)風(fēng)度,卻讓她連個一角都沒有碰到,側(cè)身避開,溫聲提醒,“袁小姐,我們不熟?!?p> “那好啊,我就跟他們一樣稱呼你‘鄭先生’,不過……”女人一笑,欲言又止,“我以為你總歸會喜歡不一樣的稱呼呢!”
鄭嘉平雖然有成為心理醫(yī)生的資質(zhì),但他沒有選擇成為心理醫(yī)生,而是在業(yè)余時間開了間心理咨詢室。
一般解決來訪者的心理困擾,也是方便有些對看心理醫(yī)生有避諱的人群。
所以,在這里,來訪者一般都稱呼他為鄭老師,或者,稱呼一聲鄭先生,而不是鄭醫(yī)生。
聽到女人的討價還價,鄭嘉平顰眉。
梁宇復(fù)雜地抿著嘴。
而徐槿一,則是很有興趣地看戲。
視線往鄭嘉平身上掃了掃,這人還真是招人稀罕??!
可在場的人不像徐槿一這樣輕松,反而是處處警覺。
身為女人,另一個同性站在自己心儀對象面前,肯定會引起警惕。
往徐槿一的方向掃了一眼,女人語氣透著些不悅,出聲,“鄭先生,這位是誰???”
徐槿一不用別人介紹,很大方地開口,唇角一側(cè)勾起了笑,眸光挑釁,說話更是不留情,“你只管勾搭他就行,不用管我是誰。”
“你……”
徐槿一一點(diǎn)沒客氣,話是對著鄭嘉平說的,“不是請我來的么?那我就先進(jìn)去了?!?p> “好?!编嵓纹绞疽?,“你可以先去休息室等我?!?p> 話一說出口,不僅是梁宇一愣,就連女人的臉色都是為之一變。
不過,梁宇向來對老師的安排乖乖聽話。
女人的針對心一起,即便徐槿一的人走遠(yuǎn)了,她還是不肯放過。
最終是鄭嘉平的問詢聲將她的思緒喚了回來,“袁小姐有事?”
故作溫柔甜美的笑,“我來找你,當(dāng)然是為了心理咨詢??!”
鄭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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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帶徐槿一去休息室的梁宇,多看了徐槿一兩眼,抿了抿嘴唇,抓了抓留著的標(biāo)準(zhǔn)短發(fā),忍不住說了一聲,“您看起來很面熟。”
像是見過,但就是猛地想不起來在哪里遇到過。
徐槿一臉上一如既往帶著淺笑,眼神涼涼,“這年頭,應(yīng)該不再流行這樣老套搭訕的話!”
梁宇一囧,弱弱地補(bǔ)充了一句,“我說的是真的。”
不過,徐槿一對他的話倒是沒什么興趣,因?yàn)樗贿M(jìn)到休息室,視線先被眼前的玻璃房吸引。
綠色蔥郁,閑庭下小橋流水,高處的庭院樓閣輕掩在綠色蔥茸之間似真似幻,雅致又極富有神秘感,落座在中央的精巧園林,優(yōu)雅別致卻又自成系統(tǒng),真是讓人耳目一新,其中生長的綠植勢態(tài)頗豐,足以看出其主人對此的精心照料。
環(huán)顧四周,休息室里每一處的布置都顯露出主人于生活巧妙又精致的心思。
不過,徐槿一在觀賞后卻有一個感受——鄭嘉平挺有錢的。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有錢。
他這里的東西,看著不起眼,卻沒一個便宜的。
有幾處擺放的還是她先前在拍賣會上看到的物件,起拍價就是九位數(shù)。
尤其是看到鄭嘉平養(yǎng)的植物,嘖嘖,不僅貴還很難養(yǎng)。
她對花花草草的認(rèn)識來源于徐老爺子和徐景深。
在徐園的那段時間里,日以夜繼的熏陶下她才培養(yǎng)了些賞花弄草的閑情,不過最多停留在見過,知道叫什么名的份上。
徐老爺子,也就是她的外公,最喜歡的君子蘭。
舅舅徐景深受了老爺子影響也喜歡,還從老爺子打理的花圃中移走了一株,可惜,饒是徐景深那么細(xì)心的人,卻不是個養(yǎng)花弄草的料,每天精心照看,小心翼翼地嬌養(yǎng)著,葉子卻還是黃了,后來花掉了,再幾天,徹底死了。
這被愛惜花草的老爺子知道了,差點(diǎn)兒拿著拐杖打出門去。
之后,無論徐景深再向老爺子討要什么植物,老爺子都沒再給過。
于是,在后來徐老爺子提出送她株花草養(yǎng)養(yǎng)的時候,她果斷拒絕了。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她就很有。
所以,只看,不養(yǎng)。
因?yàn)樗雷约吼B(yǎng)不活。
徐槿一環(huán)顧四周,態(tài)度認(rèn)真,“知道的曉得這是你老師的休息室,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老師在炫富?!?p> 梁宇沒明白,“什么?”
尚榆
出現(xiàn)的人和地方是有用的哈,先混個臉熟,熟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