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權(quán)杖淡黃色的光芒緩緩熄滅,艾雷爾松了口氣。
從馬車里探出頭,艾雷爾問道:“馬丁·肖,我們大概還要多久才能到達南方邊境?”
“羅萊陛下,最少還需要兩天的時間。”
“不能再快一點嗎?”
“……”
羅萊陛下,你已經(jīng)問了快有一百遍這個問題了……
馬丁·肖沉默了一下,一臉黑線的說道:“我們盡力。”
……
雙目驟然睜開,顧祭從無盡的深淵中驚醒。
痛苦?消失了?
有些茫然的顧祭呆呆的握了握有點脫力的右手,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病毒,也消失了。
自己似乎在一種無知無覺的世界里待了很久。
“看來,最終是我的身體勝利了嗎……”
調(diào)出源板,顧祭看著上面已經(jīng)完全見底的源力值和黯淡的能力名,嘆了口氣。
短時間內(nèi)是肯定沒有辦法恢復了。
單手撐住床板,顧祭扶著墻壁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門外。
門口等候著的一個士兵看到走出來的顧祭,驚喜的說道:“夜魔將軍,您終于醒了!”
點了點頭,顧祭問道:“嗯,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夜魔將軍,您放心。最近已經(jīng)沒有生化戰(zhàn)士出現(xiàn)了,我們正在重建城市?!?p> 重建城市?
聽到士兵的回答,顧祭楞了一下,連忙說道:“我昏迷了多久?”
“五天?!?p> 五天……
“這五天諾曼聯(lián)邦一直沒有什么動作嗎?”
“不,夜魔將軍。這幾天諾曼聯(lián)邦已經(jīng)向我們發(fā)起了十次進攻?!?p> “十次進攻?”顧祭詫異的看了一眼士兵,“你們怎么擊退他們的?”
不等士兵回話,一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傳來,讓顧祭瞬間進入到了戰(zhàn)備狀態(tài)。
循著味道望去,顧祭就看到了一個身穿純白盔甲的男人朝著自己敬了一禮。
看到那個男人胸口象征著羅萊帝國軍團長的胸章,顧祭緊繃的身體微微一松。
回了一禮,顧祭開口問道:“閣下是?”
“第八軍團軍團長,布里肯·瓦倫特?!?p> “瓦倫特將軍,這幾天辛苦你了。”
“職責所在,不知夜魔將軍現(xiàn)在的狀況如何?”
顧祭無奈的對著瓦倫特將軍搖了搖頭,嘆息道:“不行,只能繼續(xù)拜托你了?!?p> “無礙。”
雖然眼神里閃過了一絲隱約的失望,但是瓦倫特的臉色并沒有任何變化。
“不知夜魔將軍有沒有興趣見識一下我的軍隊?”
“那是我的榮幸?!鳖櫦兰毤毚蛄苛艘幌聹喩碚礉M血跡的瓦倫特將軍,說道:“不過我建議瓦倫特將軍你先去洗個澡?!?p> “那就勞煩夜魔將軍你稍等片刻?!?p> 大概十分鐘后,換上了一身白色休閑服的瓦倫特將軍快步走到了坐在病床上發(fā)呆的顧祭聲旁。
“讓夜魔將軍你久等了?!?p> “沒有的事,瓦倫特將軍也不用太過客氣,叫我顧祭就可以了。”
兩人就這樣一邊客套著,一邊朝著臨時搭建的軍營走去。
剛一到達軍營,顧祭就感受到了一種瘋狂的肅殺之氣。
不同于自己所率領(lǐng)的第九軍團,第八軍團更像是一群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的兇獸。
在擁有高精度團隊作戰(zhàn)能力和高超戰(zhàn)斗技巧的同時,保留了最原始的殺戮天性。
不帶有一點雜色的純白鎧甲,在顧祭看來也是相當怪異。
看出了顧祭的疑惑,瓦倫特將軍微微一笑,解釋道:“很好奇他們?yōu)槭裁从兄@樣的氣息?”
“沒錯。”
顧祭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純白色的盔甲也很令我在意。最開始以為只是你的個人喜好,沒想到整個軍團的盔甲都是這個顏色。恕我直言,這種顏色的盔甲實用性并不是太高?!?p> “他們都是我從羅萊帝國各個城市的監(jiān)獄里精心選拔出來的?!?p> “罪犯?”
微微一笑,瓦倫特將軍看著顧祭的眼睛說道:“那你猜猜他們犯了什么罪?”
這種驚人的殺氣……
顧祭回答道:“殺人犯?”
“不。”瓦倫特將軍轉(zhuǎn)頭看向正在認真訓練的士兵們,說道:“他們沒有犯過任何罪?!?p> “只是被污蔑栽贓成死刑犯的可憐蟲而已,而我,給了他們復仇的機會!”
掃視了一圈,瓦倫特將軍接著說道:“只要能夠活著打完三場完整的戰(zhàn)爭,我就會將陷害他們的仇人捉拿,由他們自己來決定仇人的生死?!?p> 利用別人的仇恨作為堅持下去的原動力嗎?
顧祭并不怎么認同這種做法,甚至有些反感。
“瓦倫特將軍,那么我想知道,有多少人真的成功手刃了仇敵。”
“顧祭將軍,我們第八軍團——白旗軍,可是一支敢死隊啊……”
平靜的話語,卻讓顧祭感到了一絲惡寒。
“不過得益于這幾年權(quán)臣當?shù)?,蒙受冤獄的人特別特別的多,我才能將白旗軍組建到這種程度?!?p> 看到顧祭有些沉默,瓦倫特將軍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道:“顧祭將軍,作為羅萊帝國中被皇帝陛下親自選中的守護者,你應該也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吧?!?p> 深深吸了一口還帶著點血腥味的空氣,顧祭回答道:“你我都有各自守護羅萊帝國的方法,自己走自己的道路,又何須他人評說?”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說真的,如果可能的話,我……”
急促的警報聲打斷了瓦倫特將軍的話,“先走一步了,顧祭將軍。白旗軍聽令!出城迎戰(zhàn)!”
士兵們并沒有用言語去回應瓦倫特將軍,而是沉默的拿起了武器,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城外走去。
顧祭來到了一處瞭望塔上,凝視著遠方的戰(zhàn)場。
天空中烏云密布,似乎有要下雨的意思。
白旗軍士兵們的兵器相當?shù)膯我?,全部都是諸如長槍、戰(zhàn)戟一類的長柄武器。
這種兵器十分適合在戰(zhàn)場中拼殺,但相對來說并不靈活。
一旦被近身,根本來不及回防。
大吼一聲,士兵們紛紛舉起武器,解開了捆綁在上面的白色戰(zhàn)旗,隨著狂風飄揚。
如果是在之前,顧祭可能會覺得這副怪異的模樣就像是要投降一樣。
但現(xiàn)在,顧祭明白這些白旗象征著什么。
白旗出,紅旗歸。
這就是所謂的,敢死隊!
僅僅只是剛剛接觸,雙方就出現(xiàn)了巨大的傷亡。
手持長柄武器的白旗軍們直管往前沖,壓根就沒有想過防御。
顧祭看著不顧生死悍然沖鋒的白旗軍,就仿佛看見了生化戰(zhàn)士一樣。
一個不知道死亡為何物,一個視死亡如玩物。
戰(zhàn)場上一個白旗軍的士兵在斬殺一個敵人后,被兩桿長槍同時刺穿,高高挑起。
然而直到死亡來臨的最后一秒,他都只是微笑的凝視著被完全染紅的白色旗幟。
看著一個個白色的身影漸漸變?yōu)榱思t色,顧祭竟然感受到了一種詭異的浪漫,一種屬于戰(zhàn)場的浪漫。
這樣的戰(zhàn)場,給顧祭帶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
顧祭的微微在顫抖著。
有點……意思。
就在這時,一槍刺死了一個敵軍的瓦倫特將軍與遠隔千米的顧祭恰好對視了一眼。
顧祭讀懂了那個眼神的意思:“對吧?”
這個家伙……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確實會成為朋友啊。
只可惜,顧祭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
瓦倫特的世界,并不是艾雷爾想要創(chuàng)造的羅萊帝國。
投資的朋友們,將要收獲第一桶金啦(?°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