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軍攻城。
顧祭此舉可謂瘋狂,但顧祭現(xiàn)在必須要探個究竟。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種不穩(wěn)定的因素,必須要盡快找出來。
就算沒有身后不知是巧合,還是一些特殊原因形成的骷髏云,就單憑直覺,顧祭都覺得有必要闖一回!
如果他們真的在密謀著什么……
是生是死,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顧慮的了。
游走于刀尖之上,顧祭早就做了無數(shù)次赴死的準(zhǔn)備,這種自殺式的攻城,顧祭不會有半分猶豫。
……
咚、咚、咚……
由機械士兵組成的鋼鐵部隊,在顧祭的帶領(lǐng)下,一步一步朝著提馬斯特教國的千軍萬馬,以及他們身后高聳的城墻走去。
整齊的隊列、完全一致的步伐,與提馬斯特教國的那些士兵所組成的汪洋大海相比,就好比一葉扁舟,卻也是最堅定的一葉扁舟。
再怎么堅定的步伐,都不能掩蓋他們此刻被遠(yuǎn)高于自身百倍的兵力所圍困的處境。
但也正是如此,才更能體現(xiàn)出一種孤膽英雄的氣魄,宛若一座大山一般屹立在千軍萬馬面前。
最先趕到的是輕騎兵,配合著身下的戰(zhàn)馬,他們的機動力在提馬斯特教國的所有軍團之中,無人可敵。
顧祭的腦袋值多少錢,單從他們狂奔而來的架勢,就看得出來。
提馬斯特教國的士兵有多害怕自己,顧祭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收益是建立在風(fēng)險之上的,想要拿顧祭的腦袋,他們一條命可不夠。
“自由射擊?!?p> 顧祭的手臂抬起,如同利刃一般斬下,這是顧祭對于他們勇猛的回復(fù),同時,也是對他們愚蠢的宣判。
正如他們襲來的速度一樣,他們覆滅的速度也是一樣的快,在整個提馬斯特教國之中,無人可敵。
僅僅是頃刻之間,輕騎兵就在炮火下傷亡大半,他們以山海之勢而來,亦以山崩之勢而去。
大規(guī)模的死傷,在戰(zhàn)場上太過尋常,甚至都不能讓雙方的主將眨動一下的眼睛。
居高臨下的顧祭,有著絕佳的視野。
“現(xiàn)在看來,你也不不明白為什么?!?p> 諸神教會已經(jīng)成功復(fù)蘇諸神,他們?yōu)槭裁床怀鍪?,這是顧祭所疑惑的。
而從對方主將的眼神中,顧祭也得到了初步的回答,提馬斯特教國的核心是諸神教會,一個將軍,即使率領(lǐng)著千軍萬馬,也無法觸及到核心的力量。
但哪怕不是核心軍權(quán),再怎么說也是一個將軍……
“只能先打進去了……”
戰(zhàn)馬的嘶吼與士兵死前的哀嚎相互融合,一個接著一個摔落在地面上,伴隨著炮火,這幅景象,恐怕足以讓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軍隊動容。
可惜,他們這次面對的敵人只有一個瘋子和一群鐵疙瘩而已。
根本不存在恐懼的情緒。
猩紅的鮮血王座之上,顧祭沉默地看著自己的這支鋼鐵雄師,擺弄著指間一顆晶瑩剔透的血滴,“雖然是趕工的產(chǎn)品,但效果還算不錯?!?p> 頓了一下,顧祭笑道:“最起碼不是上來就讓我去送死的。”
輕騎兵扛不了多久,這一點誰都看得出來,對方的主帥已經(jīng)在調(diào)整軍隊的布局了。
顧祭也沒有閑著,同樣開始了自己的布置,不過不是軍隊上的。
這顆血滴,算是顧祭從不死血神能力中開發(fā)出來的殺招之一,隨著戰(zhàn)局的延續(xù),這顆血滴將會是一份大禮。
當(dāng)然,前提是那些神明對于現(xiàn)在的戰(zhàn)場局勢,一直保持沉默。
“不出手?那這也就是你們最后的機會了。”
炮火繼續(xù),鋼鐵組成的洪流仍然在如同最開始一般,沒有半點頹勢,這是機械兵團的優(yōu)勢,而隨著輕騎兵的完全覆滅,顧祭手中的血滴也變得更加鮮艷。
即使是在熱烈的陽光下,這滴血液現(xiàn)在也變得異常顯眼,顧祭沒有去刻意遮掩什么,任憑血滴散發(fā)出恐怖的氣息。
這是挑釁,也是示威。
顧祭在等著一個回應(yīng),而那些在暗地里觀察著戰(zhàn)局的神明,依舊沉默。
可即使顧祭已經(jīng)騎在了他們的臉上示威,仍然沒有哪怕一個神明愿意出來干涉,任由周圍的血氣在顧祭手中凝聚。
深吸了一口氣,顧祭說道:“那就……繼續(xù)!”
抬起手臂,在此斬落。
機械軍團的推進的速度再次加快,直直撞上了緊跟在輕騎兵后方的重甲兵團。
對于輕騎兵團,他們是一把尖刀,對于重甲兵團,他們就是一把重錘。
厚重的鎧甲與盾牌,僅僅是看上去就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每一步,都會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深陷的腳印,當(dāng)然,與這種沉重同時具備的,就是堅不可摧的力量。
看來初次交鋒,提馬斯特教國就被這支鋼鐵洪流擊垮了戰(zhàn)斗的勇氣,他們的攻勢開始變得畏手畏腳起來。
本來應(yīng)該在第二批趕到的,可不是這種笨重的軍團。
在包裹極其嚴(yán)實的頭盔下,重甲兵的眼睛緊緊盯著和自己爭鋒相對的鐵塊,舉著盾牌的雙手微微顫抖,在顧祭無法看到的面甲下,冷汗正在從他們的鬢角滑落。
重甲之下,他們向來是所向披靡的。
在一次又一次鎮(zhèn)壓異端的戰(zhàn)爭中,千錘百煉的利刃與箭矢無法穿透他們的鎧甲,羸弱的敵人也無法與他們厚重的力量抗衡,但這次不一樣,他們的敵人,有著更具殺傷力的手段。
而且……要論個體力量,這些鐵疙瘩也遠(yuǎn)遠(yuǎn)在他們之上。
力量、防御力,他們最引以為傲的領(lǐng)域,此時根本占不到半分優(yōu)勢。
至于其他方面,就更不用說了。
一聲怒吼,最前一排的重甲兵之中,一個看起來最為壯碩的士兵硬是推著比自己要高大不少的機械士兵邁出幾步。
剛剛經(jīng)過轟炸的地面并不平整,趁著機械士兵后腳踩空的剎那,士兵雙臂用力,猛然頂開了機械士兵壓在自己盾牌上的手臂,下一秒抽手拔刀,插入了機械士兵的核心部位。
“不錯的實力?!?p> 輕輕頜首,顧祭一槍點爆了還在怔怔發(fā)神,劇烈喘息的男人。
“轉(zhuǎn)換攻擊形態(tài),重新組織攻擊?!?p> 對付這種笨重的家伙,就算力量上占有優(yōu)勢,也沒有必要去硬碰硬。
這是戰(zhàn)場,不是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