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羊吃草的時(shí)候，
我坐在拴羊繩的另一頭，
看羊吃草，
羊唇在草頭上移來移去，
我不知道它想吃什么樣的草，
或者在尋找什么，
那么多的草啊，全是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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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把拴羊繩使勁拉了一下，
埋在土里的鐵釘動了，
我看見羊咬著一棵長滿刺的草，
在細(xì)細(xì)地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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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羊吃草的時(shí)候，
我坐在村口，高速公路的
欄桿上，看一群鴿子，
在村子上飛，
飛啊，飛啊……
羊在兩米之內(nèi)的圓中吃草，
像一個(gè)畫地為牢的人，
在丈量自己的土地，
我扭頭看到許多汽車在跑，
不知道它們要去哪里，
我多想，讓它們也載著我去，
羊吃草的時(shí)候，
黃昏在羊背上，
??夕陽在我肩上，
——過完這個(gè)夏天，
我也要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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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羊吃飽的時(shí)候，
我坐在暮色里，
羊躺在我腳邊，
我們在等媽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