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去,滅口
“不過嘛,這解藥我這正好有一份呢?!?p> 她笑著從懷里拿出一個白瓷瓶,搖了搖。
楚顥宇伸手就要去拿,被她躲開。
“誒,不行,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得保密。不然解藥不給你。”
楚顥宇咬牙:“你威脅我?我平生最恨別人威脅我?!?p> “巧極了,我平時最喜歡威脅別人了?!?p> 蕭兮辭步子微移,輕飄飄一個轉(zhuǎn)身從他面前鉆了出去。
坐到了窗前的木榻上,手心捏著那白瓷瓶伸到窗外。
“你不要?那我丟了哦?!?p> “啊,忘了告訴你,我?guī)熜殖銎返亩舅帲^對精品!不出半個時辰,你絕對得渾身抽搐跳踢踏舞。”
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貍:“你就答應(yīng)我不把我身份說出去,很簡單的嘛?!?p> “我難道會半路上派暗衛(wèi)去殺人滅口嗎?我是那種人嘛?!”
楚顥宇冷冷的瞪她。
使勁瞪。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她可能已經(jīng)被大卸八塊了。
楚顥宇看著她手里的白瓷瓶:“你說,我要是強搶,你攔的住我?”
“當然攔不住了?!?p> 蕭兮辭把手里的瓶子拋起又接住。
“我又不想把客棧炸了是吧?!?p> “不過,北燕的二皇子殿下,你確定打得過我的暗衛(wèi)嗎?”
蕭兮辭把他從頭看到尾,眼神里滿滿的嫌棄二字。
楚顥宇捂著臉,手從額頭一直滑到下巴。
從牙縫里憋出幾個字:“本皇子答應(yīng)你?!?p> “這就對了嘛?!笔捹廪o一拍桌子,從瓶子里倒出一枚白色藥丸。
楚顥宇迫不及待一個箭步上來,拿過就塞自己嘴里。
直接吞了下去。
蕭兮辭把瓶子搖了搖,聽里面輕微的撞擊聲。
漫不經(jīng)心道:“哦,忘了說,這個解藥要吃三次,每個月一次。下個月要記得來找我要哦~”
爬著窗的楚顥宇差點沒失手從窗戶上掉下去。
惱怒回頭,扯著嘴角,一個字一個字咬得格外重:
“那姐姐也要好好考慮考慮我呢,畢竟我皇兄可活不長?!?p> “這就不需要你管了呢?!笔捹廪o笑著朝他搖手。
你可快滾吧你。
*
總算是送走了這位大哥,蕭兮辭大字形躺在床上。
又爬起來,朝窗戶外面勾了勾手指。
一個黑衣暗衛(wèi)很快利落的跳到屋子中央。
蕭兮辭指著地上破破爛爛的扇子說:“去,給我把人滅口?!?p> 暗衛(wèi)一鞠躬,跳出了窗戶。
*
半夜。
蕭兮辭睡得迷迷糊糊。
突然有人掐了自己一下。
她拍掉那雙手,往里面滾了滾,慢慢坐了起來。
依舊是迷迷糊糊的。
直到有什么東西滾到了自己懷里。
就著清清亮亮的月光,蕭兮辭捧起了懷中之人的腦袋。
這特么不是客棧店小二嗎?!
昨天還和他們吵了一架來著。
蕭兮辭嚇得睡意全無,一回頭,和翟冬大眼瞪小眼。
面面相覷。
蕭兮辭奮力把店小二沉重的身子推下床。
他土黃色的小二帽子歪在一邊,遮住了臉上深可見骨的一道刀傷。
蕭兮辭:“你們真的去報復(fù)店長了?”
翟冬把腦袋搖成撥浪鼓。
“沒有啊師姐,我睡到半夜,被外面亂哄哄的聲音吵醒了,本來打算去看看怎么回事的,就看到走廊上那么一大灘血??!”
她表情夸張,揮舞著手臂畫了個大大的圈。
“然后隔壁秦哥的門就開了,我被他丟到你這來,說是要我待在這哪都別去。”
蕭兮辭:“你是說,外面有人在打架?”
翟冬猛點頭,把她從床上扒拉下來,拉到窗戶邊指著下面。
“師姐你看啊?!?p> 蕭兮辭探頭出去,正好看見一個黑衣人舉起大刀一刀砍下個人頭。
趕緊把腦袋一縮,推上了窗戶。
窗臺上,還有一道鮮紅的血跡。
——是剛剛那個店小二的。
翟冬抱住了她的手臂,抱的緊緊的,用指甲摳都摳不出來的那種。
“師姐!你要保護我?。∥覍W(xué)醫(yī)的,戰(zhàn)斗力弱??!”
講仙人的話本子里,不也說學(xué)煉丹的修仙者最弱了嗎。
蕭兮辭把她腰上別著的鞭子抽出來,扳開她的手指將鞭子塞了進去。
摸了摸她的臉,笑的超溫柔:“說哪個醫(yī)者不會打架我都信??墒悄??”
打死都不信。
“去瞧瞧他死了沒?!?p> 她指著地上生死不知的店小二。
就在翟冬把脈的功夫,她推開了房門。
翟冬回頭,眼里都是驚恐:“師姐,你去哪?”
“去找你秦哥呀?!?p> 蕭兮辭丟下這句話,關(guān)上了門,悄咪咪摸到樓梯口。
現(xiàn)在正是半夜,安靜的很。
一樓大堂有幾個喝醉了酒的醉漢,都趴在桌子上說夢話。
白日里那個手拿算盤看上去精明的跟個狐貍似的掌柜倒在柜臺上。
她過去一看,人已經(jīng)被一刀從脖子劈到了肚子上。
是神仙都救不回來了。
柳清城位于揚州和涼州之間。
是所有從西北來的人前往東南的必經(jīng)之路。
城雖小,卻異常繁榮,且魚龍混雜。
所以也是各方勢力盤踞的地方。
像是什么仇人滅門,江湖門派火拼,殺人奪寶之類的事情經(jīng)常發(fā)生。
之前有縣守的時候都常常出命案,更何況現(xiàn)在沒有縣守。
本來原本的縣守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努力兩年的。
誰知直接被迫告老還鄉(xiāng)。
而新來的縣守現(xiàn)在估計還在路上呢。
蕭兮辭摸著下巴,心想這掌柜到底招惹誰了?
不過有那么一個嘴皮子賤的員工,也怪不得人家了。
暗地里不知積了多少仇呢。
她雙手合十,嘴里念著:“無意冒犯,死者安息。”
然后合上了他的眼睛。
她悄悄溜出客棧大門,往外瞄了一眼。
蹲在一個角落里扒下一個黑衣人的面罩。
這是一個青年人,牙縫里塞著一點劇毒的藥粉包。
——是死士。
養(yǎng)死士的,不是什么大富人家,皇權(quán)貴族,就是像暗月樓一般的殺手樓。
這店小二的嘴皮子是得有多賤吶,居然到了派死士來追殺的地步了。
蕭兮辭眼皮一跳,又重新把面罩給人戴上。
周圍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黑衣死士。
一路延伸到街口。
蕭兮辭四周看了看,放輕腳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