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破案
“吳秋來帶到?!?p> 宛輕歌問:“昨日去集市購買木柴的是何人?”
吳秋來又被帶回來問話了,神情有些不解,但還是回答道:“是小崔,崔二寶。”
然后崔二寶也被帶上來,吳秋來站在一旁聽訊。
因瓷窯所用木柴量太多,一般是定時定點專人,按批量購買。
那人駕車購買木柴,尸體從車上掉落,必定是預先將尸體放在車上,確切的說是車內隔板,駕駛的速度快,顛簸,隔板打開,從而使得它自然墜落,正好在鬧市區(qū),馬夫快速駛離現場。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別人發(fā)現尸體。
拋尸的人是有預謀的,但不見得拋尸的人就是兇手,因為不符合常理。哪有人殺了人本身就費勁了,還要另費力氣去計劃拋尸?拋尸另有其人,這是一定的。
宛輕歌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吳秋來的手,卻是開口問崔二寶,“你,為什么要拋尸?”
“哈?”崔二寶震驚得瞪大了眼睛,頭頸下意識往后縮了一下,當場狡辯道:“我沒有!”
宛輕歌:“來人,將昨日拉柴那個車推上來?!?p> “是這輛沒錯吧?”她指著那個車問崔二寶。
他心虛的看了一眼,點頭。
她繞著車查看了一番,命人將隔板拆卸開來,隔層里果然有血跡。
“你還要狡辯嗎?”宛輕歌突然一手抓住崔二寶的衣領,厲聲喝道:“若是不從實招來,待證據確鑿之時,不管你是主犯還是從犯,京兆府是可以當堂判死的!”
“啊!大人饒命!我說,我說!”崔二寶害怕得發(fā)抖,都快被嚇哭了。
崔二寶哆嗦著聲音說道:“尸體是我拋的,有個黑斗篷的人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去采購木柴時,將尸體拋在鬧市中,但是人真的不是我殺的?!?p> 宛輕歌:“黑斗篷為什么要讓你拋尸?”
崔二寶搖頭,“我不知道。我前天晚上我起床方便,然后聽見有人在柴房低聲說話,緊接著,一陣慘叫過后就沒聲音了,我貓著等了一會兒,有個人開門出來,鬼鬼祟祟的,可是天太黑我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就是聲音有點耳熟,我就跟了過去。”
“你看見是誰了嗎?”宛輕歌的聲音又忽然輕飄飄如鬼魅,在他耳邊說道。
崔二寶大喊:“吳司務!是吳司務!他手上沾了血!”
崔二寶說出這話的時候,瘋了一般,指著吳秋來,像是張著血盆大口的妖怪。
吳秋來跳起來大叫道:“他血口噴人!”
“崔二寶,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你父親下葬的時候還是我私人給你的善后安置費,你為何誣陷我!”
吳秋來踹了崔二寶一腳,崔二寶翻滾在地。
宛輕歌抓起吳秋來的手,果然,見著一條白布包扎在虎口處,她就這么狠厲的看著,使勁的抓住那只手,吳秋來想掙脫,卻無濟于事。
她抽掉布條上的結,一圈圈將那布條解開,快解剝完之時,突然大力一抽!
“嘶”一聲,吳秋來痛到面容扭曲,齜牙咧嘴。
他無法反駁。
“如果拿此傷口,和兇器一對比的話,應該會吻合?!?p> 輕歌說:“四處搜索,尋找一把扁平單刃、寬一寸,長六寸的沒有刀柄的匕首。”
半刻鐘后,董懂將兇器呈了上來,拿去跟吳秋來的傷口對比,傷口果然一致。
鄭合民看了半天,終于輪到他說話了,對呆愣在原地的吳秋來說道:“真的是你?!說說吧,你為什么要殺他?”
在一旁默默不語的云漠風也開始說話,饒是溫潤如玉的臉,神情也帶著些鄙夷道:“我東曉怎會出了你這種人,真是給國家丟臉?!?p> 吳秋來嘆了一聲,道:“我自接管郊嶺一號瓷窯以來,賬目就開始有了一些問題,一次我查賬之時,同主簿說起,不慎被路過的馬鴻生偷聽到了。馬鴻生這個人好賭,剛輸了三百兩,他便以此事要挾我,若是我不給他三百兩,就要將賬目的事說出去,可是我哪里有三百兩,我也剛上任。這一切后果,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宛輕歌道:“說一說,你殺人的過程?!?p> 吳秋來說:“我提前設置好殺人的刀片,騙馬鴻生去柴房,借口給他三百兩,然后趁他不備,將他推向墻面,殺了他。”
宛輕歌歪頭看了看鄭合民,攤開手道:“恭喜鄭大人,此案已告破?!?p> 鄭大人招呼一聲:“來人!將此人拿下!”
鄭合民看向宛輕歌的眼睛里都是佩服,不吝惜的夸贊道:“輕歌年少有為?。∧愕木€索很多,是怎么確定吳秋來就是兇手的?不會是僅憑崔二寶一面之詞吧?”
宛輕歌說:“吳秋來手上有傷。你還記得我說仵作驗尸得出結論,兇手拔兇器時應該是傷到了自己。并且,他的身高較矮,符合兇手大費周章的殺人手法的推論?!?p> “那你如何知他會不會將兇器處理掉?”
“時間來不及。當晚,他拔出兇器,已經用了許多時間和力氣,周圍還有值班的人,再處理尸體已經來不及,他想的應該是將尸體堆在柴堆里,找合適的時機再處理,卻不知自己被崔二寶盯上了。并且,你還記得么,有個神秘人給了崔二寶十兩銀子,讓他拋尸,欲將事情鬧大。”
鄭合民說:“哦,對??蓛词治覀円呀涀サ?,那個神秘人又會是誰呢?他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宛輕歌道:“沒有過多的線索指向,我亦無法說出神秘人的身份?!?p> 案子已破,神秘人其實找不找已經無關緊要,但是,這神秘人,成為在此案中的懸念,也是讓人心里唏噓。
云漠風將自己披風遞給宛輕歌,道:“天快黑了,夜來風涼,時候不早了。你快把這披上,我們回去吧!”
“這就是你來的用處?”宛輕歌瞅了他一眼,說道。
“你是個值得我交的朋友,我來效勞有何不可?”
宛輕歌吐槽:“你可真閑?!?p> 云漠風淳厚的笑了笑道:“不然我會來么?!?p> “走吧!”宛輕歌說著,腳已經動起來,經過云漠風的面前,手一推,“披風你自己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