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殺人創(chuàng)意
水靈月入鄉(xiāng)隨俗,跟著幾個大老粗,她也不再是之前矯情的樣子了,管它什么菜,都嘗一嘗,碰見好吃的,她直接捧著盤子吃,景諾笑她像個鄉(xiāng)野丫頭。
她才不管,所有人都吃完了,就剩她了。
一點不斯文,大快朵頤,填飽肚子再說。
夜晚時分,夜深人靜。
客棧內(nèi),三人穿上夜行衣,手持鋼刀,在幾個房間門外摸摸索索。
分頭行動,門上的紙戳穿一個洞,利用竹子細管狀空心,吹出迷煙。
他們自詡自己的迷藥,藥力強效霸道,聞?wù)吡r即暈,任你力壯如牛都能給放倒。
大勇問:“從哪個開始?”
鳳姐說:“我搜第一間,你們兩個搜另外兩個房間,樓上那個女子的房間,最后再搜?!?p> 第一間是景諾住的。
鳳三娘點著燭火,進去翻景諾的包袱,包袱里有一件破爛衣衫,拿起來一看,像是什么制服,沒穿身上,她看不太出來這是什么衣服。
一心求財,看不明白便不看,直接扔開。
翻到包袱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枚約三指寬、一指高的印章,上頭的字歪歪扭扭,她也不認識,揣兜里,看不能去當(dāng)鋪換倆錢。
銀子只有三十兩。
那也好過沒有,照單全收。
鳳三娘搜刮了一陣,正要出去,抬眼看見景諾睡得熟。
順手掐了一把,嘖嘖道:“這張小臉蛋,姐姐看著都舍不得殺你?!?p> “不如,蒙起頭來,一刀給你個痛快吧?!?p> 明明該是惡狠狠的話,偏偏由她說出,卻是嬌嗔的語調(diào)。
不愧蛇蝎美人,心狠手辣。
被子挪上去,蓋住他的臉。
鳳三娘雙手握著刀,正欲一刀捅下去。
忽然——
被子一掀,她愕然。
景諾抬腳一個回旋踢,已經(jīng)站起身來。
鳳三娘被踢倒在地,刀也“哐當(dāng)一聲”掉落在地上。
“你沒暈?”她驚愕道。
景諾對她笑了笑,“你放迷煙的時候,我早就用茶水浸濕絲巾,捂住了口鼻,又怎么會暈?zāi)???p> “你怎么知道我會對你動手?”
“你們處處透露著怪異,我便留了個心眼?!?p> 景諾抄起桌上的杯子一摔。
“你們這幫殺人不眨眼的強盜!”
又是“咄”一聲,一把閃爍寒光的劍從窗外飛進來,釘在地上,一陣風(fēng)擦過,離鳳三娘的喉嚨只有一寸。
窗戶打開,跳進來一人。
黑衣黑發(fā)銀冠。
景諾對他說:“艮,我就知道你們一直跟著我。”
“主子讓我們時刻保護你的安危。”
因為艮知道景諾沒暈,所以他才沒急著出手。
根據(jù)以往,景諾和主子待在一起默契合作的經(jīng)驗,通常摔杯為號,說明需要他出來,所以他就跳出來了。
“震呢?”景諾問。
艮說:“他去樓上看顧郡主了?!?p> 話音剛落,震一腳踢開了房門,懷里抱著水靈月,將她放在景諾的床上。
被迷暈后,震看見人都下樓了,沒人進房間,就第一時間潛進去,給她聞了醒神藥,但仍是不見醒。
震對景諾搖了搖頭。
景諾立即知道了,這是一種特殊的迷藥,沒有特殊的方法,叫不醒。
景諾保持著自己友好的微笑,對鳳三娘說:“你是不是在疑惑,另外兩人聽見動靜還不來幫忙?”
“他們……都死了?”
鳳三娘被剛才的劍嚇得驚魂未定,她看了看面前站著的高手,這會兒勉強才擠出幾個字。
景諾:“艮,你是不是殺了他們?”
艮雙手抱胸,高冷的說:“沒。我只是將那兩個人綁在外頭的柱子上,頭頂上懸了一把刀,綁刀的拉繩另一端放了燭火,不多時,繩斷刀掉,扎中哪個,就是那個命不好?!?p> 不知為何,聽著艮輕飄飄說出的話,景諾竟然有些許想笑。
景諾對艮說:“你們現(xiàn)在是閑了太久,殺人都講究創(chuàng)意了?”
艮老實的道:“主子說要斯文,要滴血不沾身?!?p> “那這個女人交給你?!本爸Z往旁邊一坐,翹起二郎腿,喝茶。
“弄死還是弄半死?”
“說出叫醒他們的方法就點到即止;她不說,就隨你高興咯?!?p> “景公子放心,八人中數(shù)我手段最少,最干凈利落?!?p> 艮還連帶著夸了自己一把。
明明連人帶聲音都是高冷的,但是他說出的話,怎么就如此可愛呢?
景諾想不通秦翌的八大護衛(wèi)是怎么訓(xùn)練的,一個比一個有靈性,殺人氛圍也怪溫馨的。
艮拔起地上的劍,自己用黑袍擦了擦。
“我這把魚腸劍,剖腹剜心最是干脆,不會拖泥帶水,就是太久不用,瞅著快要生銹了,它說今天想開開刀,飲飲血。”
他每說一個字,鳳三娘就抖兩抖。
想不到,景諾這小白臉身邊居然隱藏著高手!
要是知道他那么厲害,就不應(yīng)該對他動手。
此刻就是后悔啊!
刀靠在鳳三娘的脖子邊,仿若地獄惡鬼呵出了冷氣,讓人為之震顫。
“我說!”
不等艮再開口說第二句話,鳳三娘已經(jīng)被這氛圍折磨得快癲了。
“這是解迷煙的藥,聞聞就醒了?!彼龔膽牙锩鲆黄繓|西,伸手給景諾。
景諾拿過去給水靈月聞了聞,水靈月皺了皺眉頭,道:“頭好暈啊,好像被打了一樣?!?p> 坐起來,過了一會兒沒那么暈了。
她看清了面前之人是景諾,瞬間不慌了,再看周圍,多了三個人,黑衣服的高束發(fā)的是艮和震,水靈月沒見過,還有一個是老板娘,穿著夜行衣,旁邊地上還躺著一把長刀。
“出什么事了?”她后知后覺的問。
景諾道:“這是一家黑店,他們將我們迷暈,盜取財物,還要殺人滅口?!?p> “?。磕悄銈儧]事吧?”
水靈月下意識的問出。
問完了才想到,老板娘已經(jīng)跪在那求饒,跟喪家之犬一樣了,景諾他們當(dāng)然沒事。
這一劫,水靈月看著景諾,更分外的覺得他安全可靠了。
醒來看見他關(guān)懷眼神,同太陽一樣溫暖,一路上,不嫌她礙手礙腳,處處將她保護得很好,這應(yīng)該是除了她爹以外,對待她最認真的人了吧。
人人都覺得她任性跋扈,為人倨傲,從不想與她為友,真心對她好。低頭的那些,不過是看在她的身份;對她冷淡的,不過是不喜歡她事事不認輸,什么都要得到的霸道性格。
她覺得,自己這一趟出來,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