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通敵之罪,右相他們這是要故技重施啊,還是在同一個地方。
宛輕歌心中明白了秦焱他們的目的,肯定是有人告訴他兵符的消息了,她也是不得已拿出了那塊兵符,只為了贏得戰(zhàn)役,卻不料秦焱的耳風(fēng)竟如此靈。
她看向秦焱的眼神陰鷙兇狠,手中已經(jīng)握住了一柄短劍,目光落在那個人的咽喉和心口處,隨時準(zhǔn)備出擊。
新仇舊恨,今天一起來算算吧!
右相,還有德妃,太后,一個個的,接下來的時間,是他們的審判之日!
秦翌察覺了宛輕歌的情緒,捏了捏她的手,讓她先別生氣。
那邊兒,秦焱開口對嗆,“徐孝忠,你狂妄自大,口出狂言,此事本與你無關(guān)你非要來湊熱鬧,就不怕連你一起抓嗎?”
徐孝忠對自己不滿意的人,就是目中無人:“我不僅擅長口出狂言,我還專打奸佞小人!”
“將反賊統(tǒng)統(tǒng)抓起來!”秦焱沒心思與他們吵了,讓手下直接上。
瞬間拔劍聲,聲聲刺耳,剛開始,驍羽衛(wèi)的制服一樣,互相分不清,自己人打自己人,雙方互砍一刀過來,先看兩眼,是否認(rèn)識,看見眼神不對的,就繼續(xù)打,對上了眼的,就默契轉(zhuǎn)身去打別人。
徐孝忠的人更野,直接三兩個往他們那邊撲,跟以往打契丹人一樣,能圍毆絕不單挑,禁衛(wèi)軍那些常年休養(yǎng)的兵根本招架不住,金鱗衛(wèi)撲上去,禁軍有的膽子小的舉刀又放,直接轉(zhuǎn)身就跑,跑過了許成的視線,被許成踢了一腳,滾一邊兒去了,金鱗衛(wèi)轉(zhuǎn)而攻擊許成這個大胡子將領(lǐng),饒是將領(lǐng)之銜也堪堪后退,可見金鱗衛(wèi)之兇猛。
大將軍徐孝忠擼起袖子開干,目空一切,上去便砍,靖王也砍,管他什么大逆還是反賊,他認(rèn)定對面這幫就是烏賊,徐大將軍從來沒被人如此挑釁過,此次是真刀真槍的干上了,秦焱在潘虎的保護(hù)下退出戰(zhàn)斗,因為他沒武功。
“打,揍扁他丫的!”溫淮看他們打得起勁,也想加入戰(zhàn)斗,但是人已經(jīng)夠多了,他也不用湊熱鬧了,就負(fù)責(zé)看管拓跋宏等戰(zhàn)犯,還有內(nèi)奸林光耀。
秦翌讓徐孝忠調(diào)兵,是為了防止更大的變數(shù),保衛(wèi)臨州,不過此時北遲之?dāng)骋淹?,目前只要解決了秦焱,便直接揮師回京,只希望右相動作還沒那么快吧。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刀劍碰撞聲越來越小,也越來越零散,禁軍和驍羽衛(wèi)撤的撤,逃的逃,死的死,傷的傷,反倒是金鱗衛(wèi)身強(qiáng)力壯,精神矍鑠,越打越來勁。
這哪里是皇朝執(zhí)法隊伍,簡直爛泥一攤,一個個口中的反賊,將他們打得大眼都不敢瞪一下,別提多弱雞。
“不打了,別打了!”不知道是誰在喊。
徐孝忠乍得一聽,一刀撂倒了潘虎,轉(zhuǎn)頭看那邊喊出聲的人,好像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許成。
是的,許成覺得金鱗衛(wèi)太他媽不講武德了,總是幾個幾個一起針對他,幾輪就讓他疲累不堪,分身乏術(shù)。
再打下去也是沒用,他們?nèi)四敲炊?,船上的兵就跟孫悟空變出的小猴子一樣,不斷往下跳,并且,這抓捕行動,究竟是誰抓誰呀?怎么他搞不明白了呢?
宛輕歌心兒躁動,本想上去打,但是有失她大理寺少卿的身份,也被秦翌按住,沒讓她上去。只因他說:“讓他們來,別累著你?!?p> 故而,宛輕歌的視線只放在某一個人身上,看秦翌要開始問話了,她小心翼翼退了兩步。
沒發(fā)現(xiàn)?
再退兩步。
然后迅速轉(zhuǎn)身離開了。
所有人的焦點都在前方,沒人注意后方,特別是她的位置。
她可不是給秦翌做陪襯的,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特別是那個人,絕不放過。
“還打嗎?”秦翌坐在他的小凳子上,翹著二郎腿,使喚阿貍給他捏肩,優(yōu)哉游哉的,對打得火熱的那些人說。
“不打了。”潘虎和許成舉起雙手投降。
“嗙嗙嗙”的聲音,是刀落地之聲。
秦翌笑了笑,道:“押上來。”
“做人要自覺點。”徐孝忠趕鵝一樣將他倆趕了上來。
秦翌的腳“噠噠噠”的敲在地面,問:“是誰讓你們來誣陷我,抓捕我的?其實我心里有數(shù),只是看你們說的對不對,我看留你們還有沒有用。”
強(qiáng)行誣陷在秦翌這里不管用,他這個人,有理的都可以給你反了天去,更何況沒理的?
他們不管陰謀陽謀,還是軟硬兼施,在他的面前都行不通。
所以,右相一.黨已經(jīng)決定硬來,可就是……秦翌也硬得很,啃不動有什么辦法?
許成說:“睿王殿下,真的是太后下的旨。”
“還不說實話?!鼻匾羁戳诵煨⒅乙谎?,淡淡道:“推出砍了?!?p> “我說,我說!”潘虎舉起了他的手。
“說?!?p> “是右相拿到太后旨意,命我們活捉睿王殿下和宛少卿,留活口?!?p> “為什么?”秦翌繼續(xù)問。
“因為……”潘虎猶豫了一下,但是看見睿王殿下那雙晃蕩的腳,他覺得如果下一句還是不說出睿王想聽的話,睿王可能會一腳踩過來,踩扁他的臉。
所以還是說了,“右相命我們一定要拿到宛少卿手中的虎符,由靖王接管水軍,并且,最終目的是用睿王殿下你來要挾太后和皇帝,逼宮奪位?!?p> “那些誣陷我的證據(jù),是誰造的?”
“這末將就不知道了,內(nèi)中詳情全由靖王殿下一人安排?!?p> “帶下去?!鼻匾顔柕搅怂胍拇鸢?。
站在一旁的溫淮領(lǐng)會,招了招手,兩個士兵過來,將兩名統(tǒng)領(lǐng)帶下去扣押了。
面臨戰(zhàn)斗結(jié)束,將領(lǐng)投降,秦焱眼看著自己失了勢,想要偷偷的跑掉,卻被宛輕歌堵住。
她是鬼嗎?
無聲無息就站在了他的身后,秦焱嚇了一大跳。
待他回復(fù)感知,脖子一陣冰涼,一把短劍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怎么,那么快就要走了?”宛輕歌迷魅的眼神和友好的笑容,差點讓秦焱以為,這個宛少卿是要熱情的留他下來吃飯。
但是很快,他又調(diào)整了自己的心態(tài),端起了靖王的架子,冷靜的道:“你想殺了我。”
不是疑問,是肯定句。
秦焱知道了宛輕歌的真實身份,暗夜隨時在向他匯報,這位宛少卿,就是宛臣養(yǎng)女,她并沒有死,只是以假死騙過暗夜,來了長京,找他報仇。
此次兵符橫空出世,他取不到,也沒有將宛輕歌抓住,宛輕歌便要來找他的麻煩。
“那個殺手,是你派去的嗎?”
雙方心知肚明,秦焱也沒再裝傻,直接告訴了她:“是我派的又如何,你有本事就立刻殺了我。”
秦焱知道他的命還有用,宛輕歌再生氣,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殺他。
只不過,激怒一個心中充滿仇恨的女人,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好,我成全你?!?p> 宛輕歌將他拎起來,往瞿江一丟。
“啊——”
“咚!”
接連兩個聲。
眾人望過來,道是出了什么事。
宛輕歌拍了拍手,對眾人說:“靖王殿下想下去洗澡,你們問問他什么時候上來,撈他一撈。”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