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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與錄

第三十八章 “惡”夢

夢與錄 分解鼻涕 3917 2022-06-07 23:14:51

  2022.6.4

  火災(zāi)了,到處都是火,到處都是紅色,火似乎燒進了眼睛里,把視網(wǎng)膜都燒紅了,讓外界的事物看起來都變紅了,變熱了,變得不可觸碰了。

  這火是我放的,我站在宮殿的高墻上,看著這座依山而建的宏偉宮殿正逐漸變成一片火海而嘆惜道:“可惜?!?p>  說完,我就嗖的一聲化為了一團黑影,黑影里飛出幾只烏鴉,烏鴉飛出來后就各自朝宮殿深處飛去。

  “你可不要掙扎啊,早死早超生,不要讓我親自來找你?!焙谟袄飩鱽砦业穆曇簟?p>  著火的宮殿里的某處,一個沿著走廊七拐后再八拐才走到的房間。

  “太子,快起床,著火了!”一個太監(jiān)沖了進來,掐著特有的音調(diào)朝這個房間里的一張黃色的床叫喊,尖細的嗓音也許是因為過于驚慌而變得異常刺耳,讓人恨不得想給他一個大嘴巴子,使其馬上閉嘴。

  “快起床了太子,著火啦!”太監(jiān)急匆匆地朝床邊跑去,誰知一個踉蹌摔了個狗啃泥,還恰好地摔到了太子的床邊。

  “小李子?哪里有火???”一個嫵媚的聲音從床上傳來。

  “報太子妃,火已經(jīng)燒到咱們東東宮的門口了,火勢極其迅猛,小的也是差點死在路上了,趕快逃吧,不然就來不及了?!毙±钭右廊槐3种ぴ诘厣系淖藙?,低著頭一動不動地說著。

  床里的人聽了,過了好一會兒也沒反應(yīng),于是小李子忍不住又出聲道:“太子妃,趕緊抱著太子跑吧,在我趕來的路上,皇上住的乾乾宮已經(jīng)燒沒了,要是太子妃不信,小的愿用人頭擔保?!毙±钭舆€想起了乾乾宮廢墟上空還飛著幾只烏鴉,這種現(xiàn)象十分奇怪,但和當下逃命又沒有關(guān)聯(lián),所以就沒有說。

  床里還是沒有動靜,厚重的黃色床簾密實地擋住了里面的情況,雖然小李子心里心急如焚,但他也不敢站起來,更別說撩開床簾了。

  突然,小李子感到自己的后背一下子變沉重了,身體不住地下沉,但他心中卻是一陣喜悅,這是他每天早上都會感受到的重量,是太子和太子妃出來了。

  但,小李子突然感到不對勁,這重量似乎輕了。

  按理說人一天的體重是會變的,大約在兩斤之內(nèi)浮動,但小李子背上所感受到的重量卻不是一兩斤這么簡單,倒像是少了十多斤,少了個人,少了太子!

  想到這里,小李子的身體就像篩米的篩子一樣抖個不停,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按以往他可以想太之還沒睡醒,或是生病了要躺在床休息,但今晚可不一樣,要是還呆在這里,被火活活燒死不是早晚的事了嗎?

  還是說太子他早就已經(jīng)死了?不然怎么從他進來到現(xiàn)在連聲都不出一下?

  “小李子?”嫵媚的聲音從他背上傳來,是太子妃的聲音。

  “小的在?!毙±钭诱f。

  “你今天是不舒服嗎?怎么身體抖個不停?”太子妃問。

  “可能是小的剛剛跑太急了,有點喘不上氣了,請?zhí)渝肿镄〉陌?。”小李子想強行止住身體的顫抖,但卻是抖得愈發(fā)起勁了。

  “算了。”太子妃說,說完后,太子妃就從小李子的背上走下來了,小李子的背部壓力頓時一空,也和往常一樣,太子妃下來后就是要離開了。

  這時,小李子要是按往常來說的話是不能抬頭的,要等到太子和太子妃都出去后才能起來,但今天實在是太特殊了,太奇怪了。于是便忍不住微微抬了一點頭,使頭與地面平行,然后眼珠子使勁往上瞪。

  小李子看到太子妃了,在這極其有限的視角中看到了太子妃膝蓋以下的小腿,細長又白嫩,正邁著輕盈地腳步朝門口走去。

  這是在他的級別中所能最大限度地看皇室成員的范圍,再大就要砍頭了。

  小李子看著太子妃不緊不慢地步伐,看著這雙號稱是天下第一美人的腿快要走出他的視線了,他突然喊住太子妃說道:“太子今天還好嗎?”

  太子妃的步伐停住了,在小李子的視角中他現(xiàn)在只能看到她的后腳跟。

  “太子……”太子妃的聲音還是那么的嫵媚,但聽在小李子的耳朵里則像是死刑行刑前劊子手在其背上抽出的犯由牌一樣,看似背上沒有壓迫了,變舒服了,但內(nèi)心卻縮成一團。

  “你自己去看看吧?!闭f完,最后的后腳跟也消失在小李子的視角里。

  嘎吱,門開了。

  嘎吱,門關(guān)了。

  門外,太子妃看著正在襲來的火,然后搖身一變,化作一條蚯蚓,往地下一鉆,消失了。

  門內(nèi),小李子看著密不透風的窗簾,接著輕輕地掀開,像是害怕驚醒年僅四歲的小太子,可當他抱起太子時,火焰便從門口突破進來,飛速地蔓延到整個屋子,甚至點燃了小李子后背的衣服,小李子被這灼熱的火燒得痛苦地慘叫起來,但他抱在懷前的小太子卻冷冰冰的,一點聲音也沒發(fā)出來。

  宮殿外,一條蚯蚓鉆出了地面,一只烏鴉就從天上飛下來,一下子就用爪子捉住了蚯蚓,接著就扇動翅膀往天上飛去,一邊飛,嘴里還嘎嘎嘎地叫著,像是在笑。

  2022.6.7

  被人從被窩里叫起,我看了看外面的天,一片黑,然后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散發(fā)著綠色熒光的時針指向四點,于是心想:才四點?干嘛???

  我接著看向叫我起床的人,戴著黑色方框眼鏡,胖胖的,穿著一件白色球衣,對我說:“快起床。”

  “去哪?干嘛?”這人我是認識的,從小玩到大,他這么晚叫我應(yīng)該是有急事吧。

  “去打架?!彼@么跟我說。

  “啥?去打架?”我還坐在床上,一臉懵逼。

  “對?!彼隙ǖ卣f,然后從背包里掏出一個鐵棍塞到我手里。

  “打誰?”我接過鐵棍,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好家伙,還挺沉,這一棍要是照后腦打過去,不死都殘,小腦都給打麻痹了,下半生再也無法感受下半身了。

  “跟我走就行了?!彼f完,就走出我的房門,朝外面走去。

  接著畫面一轉(zhuǎn),我就衣著整齊,手拿鐵棒地站在一個露天籃球場上。

  “就是這個比!”我朋友也同樣手持鐵棒,并用鐵棒指著正在籃球場上打球的黑人,夜深了,球場上就他一個人在打球。

  “他只有一個人,我們是直接沖還是偷襲?”我一邊用鐵棒按摩著我的手掌,一邊計劃著戰(zhàn)術(shù),卑鄙無恥的特性在我身上暴露無遺。

  “我們先用鐵棒把兩邊的鐵門給卡死,然后進去打他。”我朋友說。

  不愧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人,懂得開戰(zhàn)前要先封死敵方的退路。我心里贊嘆道。

  接著我們就把手里的兩根鐵棒分別卡在兩側(cè)的鐵門的把手上,然后我接著問我朋友:“那我們用什么打他,趕緊拿出來?!?p>  “用我們這雙沙包大的拳頭?!彼f著,擼起袖子,露出白白胖胖的肥肉。

  “我們兩個去打一個都能進NBA的人?”我在球場外面觀察著這個黑人打球,越看就越?jīng)]底,各種灌籃,欄桿,勾手說來就來,還不帶大喘氣那種,關(guān)鍵是他還很高,比我們高出兩三個頭,起碼得有兩米了。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NBA的,不愧是你啊,寫小說的觀察力都這么敏銳的嗎?”他轉(zhuǎn)過頭,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哼哼哼,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我突然就驕傲了起來。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進去吧,不然天亮了他就走了?!彼_始攀爬起籃球場的圍欄。

  “走?!蔽乙哺吓?。

  可最終進入籃球場的只有我一個人,我的朋友因體力不支從圍欄上摔了下來,躺在地上,直接暈過去了。

  “還得靠我啊?!蔽铱粗粍硬粍?,像個死豬般的尸體搖搖頭,然后繼續(xù)朝那個依舊在打籃球的人走去,似乎這邊發(fā)生的事都不能影響他打籃球。

  “呦,man,what's up.”我模仿著rapper的打招呼方式,其實就是用對黑人rapper的刻板印象跟他打招呼。

  “我在打籃球,你有什么事嗎?”他停下手中如閃電般在他胯下運轉(zhuǎn)的籃球。

  “oh,原來你會說中文,我還想著我這四級都沒過的英語怎么和你交流呢?”我說。

  “so?what do you want to do?”他的手又開始一上一下地拍打著手里的籃球,似乎是對我毫無營養(yǎng)的話感到無聊。

  “你剛剛不是說著中文的嗎?怎么又說英文了?”我問。

  “get the fxxk out,給我滾,不要打擾我打籃球,you idiot !”他突然朝我大喊,說著哪怕是高考英語不及格也能聽懂的英文。

  我頓時就怒火中燒,氣得我渾身發(fā)抖,我看著他那像是鳥窩的頭發(fā),恨不得狠狠地給他一拳,可惜我打不著,但要是我有一根鐵棒,一根和剛剛用來卡門的鐵棒一樣的鐵棒,我就能先給他膝蓋一棒,然后讓他跪在我的面前,接著就對著他的頭來一個全壘打,希望能打出一個“一棒雙響”。

  正當我這么想時,他手里的籃球飛出了他的手,朝籃筐飛去,這是一個三分球,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正中紅心,籃球絲毫沒有碰到籃筐和籃板,就這么輕輕松松地從框中穿過了,與籃網(wǎng)摩擦間發(fā)出了美妙的“唰”聲,而籃板上方的比分從0比89跳到了0比92。

  緊隨著“唰”聲之后是一聲清脆有力的“嘭”,像是敲擊一個木魚,于是我看向木魚,木魚的魚頭爆了,流出了鮮紅的液體。

  高兩米多的黑魚頭摔到在地,同時那顆籃球也剛好碰到地面,接著又馬上彈了起來,但魚頭卻沒有彈起來。

  “哈哈哈哈?!蔽业呐笥巡恢螘r就已經(jīng)站在這個人的身后,拿著一根一半紅一半白的鐵棒。

  “你是什么時候……”我本想問他什么時候醒來的,但他出言打斷我的講話。

  “趕緊給我打。”只見他把手里的鐵棒扔了,坐到那人背后,兩只手從后面托起他的頭。

  “哦哦,好的。”我撿起鐵棒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木魚的魚頭依舊在不斷地流出紅色的液體,接著我敲了一下木魚。

  咚。木魚發(fā)出空洞悠長的聲音,然后木魚的魚嘴說話了:“我叫范·文特森?!?p>  我又敲了一下木魚,咚,木魚又說話了:“是一位NBA球員?!?p>  咚。

  “我不應(yīng)該犯規(guī)?!?p>  咚。

  “是不能故意犯規(guī)?!?p>  咚。

  “不能動不動就制造對手犯規(guī)?!?p>  咚。

  “這十分影響比賽的觀賞性?!?p>  咚。

  “更不應(yīng)該惡意使對手受傷?!?p>  咚。

  “我錯了。”

  “哎,你看?!蔽艺弥爵~,正敲在興上呢,我的朋友突然叫我,還讓我回頭看一下。

  我順著他手指指著的方向,籃筐上的比分板從一開始的0比92變成了32比92,我算了算,算上一開頭的那一下暴擊,一共八下,每下四分。

  我把鐵棒一扔,擼起袖子就往木魚上打,每打一下,身后的比分又跳一下,只不過不再是一下四分,而是變成了一下一分,但我也毫不在意,雨點般的拳頭落在木魚上,發(fā)出連續(xù)不斷,音律優(yōu)美的咚咚聲。

  “我……”

  咚咚咚……拳頭讓木魚說不出話了。

  “我錯……”

  “我錯……”

  “我……”

  咚咚咚……拳頭讓木魚一句只有簡短的三個字組成的話也說不出來。

  “我……”

  咚咚咚……

  咚咚咚……

  不知打了多少下,也許是打了一千多下吧,也許是幾千?畢竟比分板已經(jīng)是999比92了,超出一千就顯示不出來了,但要是說上萬應(yīng)該是沒有,畢竟木魚的魚頭還在喘著氣,只不過出氣多于吸氣罷了。

分解鼻涕

感覺這種“惡”夢寫起來有點“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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