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7.27
(一)
“爸爸,我的手機內(nèi)存不夠了,才128g,我要換一臺256g的手機?!蔽易呦聵牵弥呀?jīng)用了三四年的手機對爸爸說。
“換吧。”爸爸說。
聽了爸爸的話后,我從褲兜里掏出一臺手機,然后說:“k40,256g?!?p> 爸爸也拿出一臺手機:“12+512,也是k40?!?p> ?。ǘ?p> 一個國王站在一片廢墟上,對著在廢墟上游蕩的我們說:“戰(zhàn)爭結(jié)束了,我們要重建?!?p> 這是一個廢墟,廢墟上僅剩的就只有一堵半圓形且只有人膝蓋高的墻。
我脫下頭盔,也脫下了金屬的手套,捧起一堆還夾雜著瓦片碎片的土,接著把土放到墻上,兩只手緊緊地包裹著、用力壓實著,等我放開手時,一個帶花紋的磚塊就被我砌好了。
身邊的士兵看到我這樣做后,也學著我一起來砌墻了。、
我又捧起了一堆土,我看著這堆土,許久都不敢下手,因為這土里有幾片鋒利的刀刃碎片,若是我用上一堆土制成磚塊的方法,我的手絕對會被割得鮮血淋漓。
所以我放棄了。
?。ㄈ?p> 我是一位馬夫,正在前往碼頭的路上,身后的車廂里坐著一位穿著洛麗塔服飾的女士,聽說她是英國人,現(xiàn)在要去歐洲。
到碼頭了,這是一個霧氣氤氳且狂風大作的海岸,風很大,把霧吹得都能看見風的軌跡,霧很大,大到連如此大的風都吹不散這霧。
“小姐,這里真的會有船嗎?”我牽著這位女士的手下了馬車,看著洶涌的海浪不斷拍打著岸邊的石頭,激起高高的白浪,這怎么停船?而這霧如此地弄,船能順利到達這個碼頭嗎?
這位女士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恨惡惡地看著碼頭說:“我再也不要來英國了。”
2022.7.30
或許是天氣太熱了吧,夢到水了,不過不是游泳、也不是無所事事地漂在水里泡水,而是劃船。
船是皮劃艇,在山間的激流中漂著,一個戴著護目鏡,留著一頭褐發(fā)的外國人正用他汗毛賊多的雙手握住船槳,奮力地劃著。
皮劃艇上只能坐一個人,而我在前文卻說了我也在劃船,那么我在哪里呢?
我以一個奇特的角度仰視著這位外國人,肥大的下巴,被水打濕且扭結(jié)成一團的胡子,我成為了船的一部分。
后背被清涼的水不斷劃過,十分悠哉。
但慢慢地,水流開始急促,而且我還能很明顯地感到身體在向下傾斜,我仰起頭,往前看了一眼,是下坡,而且還不只一個,是多個且連續(xù)的下坡。
不要,這要是沖下去人就沒了。我這樣想著,想要遠離這下坡。
但我身體已經(jīng)和船身合為一體了,已經(jīng)不再是血肉了,而是塑料、皮革、木頭或是別的什么材質(zhì)。
我動不了了,但外國人卻異常興奮,劃漿的頻率越來越高,不一會兒,我就感受到了失重。
失重大概持續(xù)了幾秒就消失了,但下一秒我的頭就沖進了水里,鼻孔不可避免地進水了,腦子開始混沌。
船是有浮力的,所以我馬上就從水里浮了出來,接著又一個下坡,失重、鼻子進水、腦子疼、浮上水面……
一個又一個下坡,有多少個下坡我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但是這種沉沉浮浮的感覺像是鬼壓床。我的意識也在睡夢中一直浮浮沉沉,時而清醒,明白自己在做夢,知道自己在現(xiàn)實中是處于一個怎么樣的狀態(tài),睡在哪張床上,幾點開始睡的。時而混亂、腦子一片亂、無法思考、一個念頭都不曾存在、就這樣放任自己,接受自己是一艘船,自一開始就是一艘船,一艘沒有腦子、無法思考、行動不能自如的船。
一開始,混亂與清醒是勢均力敵的,但越到后面,混亂就逐漸占據(jù)了上風,我的眼睛再也看不穿水面上的太陽,鼻子里的水也流不出來了,耳朵像是被東西塞住了,聽不到水流動的聲音了。
瀑布。
即便我的眼睛看不到,但這陣強烈且持續(xù)的失重感讓我明白這是一個瀑布,一個大瀑布。
瀑布即便再高,也會到底。
在船破碎前,我聽到劃船人在大喊。
2022.8.1
“這是你的八毛,這是你的八毛,這是你的八毛。”一個人站起來,把手里的錢分別交到我和另外兩人的手上。
我把錢收起來,笑著對那個人說:“還玩嗎?”
他看著桌上凌亂的紙牌,說了一句:“不玩了?!闭f完,他就走了。
等他消失在我的視線范圍后,我們一群人就哈哈大笑起來。
“真爽啊?!弊矣沂诌叺娜苏f。
“對啊,真是一個大水魚?!弊易笫诌叺娜苏f。
“他還以為他贏了,就剩三張八和一張單牌?!蔽艺f。
“你是沒看到他先是絕望,然后充滿希望,最后比絕望更絕望的表情?!?p>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nèi)擞质且魂嚤Α?p> “你別說,你出三張三的時候,他那突然陽光明媚的表情,我差點就笑出來了,以后不要這樣搞了,等下被人捉住我們出老千。”坐左手邊的人開始收拾桌上的牌,用手一點一點地圍攏到自己胸前。
在他收拾牌的過程中,一個穿著紅色皮衣的女人走了過來,對我們說:“帥哥,玩牌嗎?”
“來啊?!蹦莻€收牌的人剛好把牌疊好了。
女人坐到剛剛輸?shù)舻哪侨说囊巫由希缓簏c起一根煙說:“發(fā)牌吧。”
“好的。”我說著,眼睛瞟向另外兩人,那兩人也是心領(lǐng)神會地點了點頭。
我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心想:又來一個。
開始發(fā)牌了,按照順時針的順序,先是發(fā)給女人,然后到我右邊那人,接著到我,最后到發(fā)牌那人,每副牌去掉大小王后就是52張,發(fā)到每個人手上的都是13張。
發(fā)完牌了,我看著手里和上一局一模一樣的牌,心想:又有八毛了。
牌過幾巡,桌子上的牌變多了,我們手上的牌變少了。
女人手里還捉著四張牌,是我們之中最少了,當她把牌都出完時,她就贏了。
但她不可能贏的,她手上還剩什么牌我們一清二楚,三張八加一張單牌。
按照規(guī)矩,三張是不能出的,但有個特殊規(guī)定,要是有人出了三張三,其他人就能出三張。
所以說,這時候的三張八是沒有用的,除非有人出三張三。
“三張三!”坐在我左手邊的人甩出三張牌。
“三個八!”女人同樣地扔出了三張,臉上露出一副齜牙咧嘴的興奮樣兒。
“我沒有,過?!弊矣沂诌叺娜藷o奈地搖了搖頭,并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表示我沒有牌能打。
“三張二?!痹阡z大地中,二是最大的牌。
女人一下就焉了,并且隨著我一張接著一張地出牌,她更是焉到幾乎和地面貼上了。
“每人八毛,記得給呀?!蔽以诖虺鑫沂稚献詈笠粡埮坪笳f。
她輸了,她要給我們每人八毛錢。
“什么破牌!”她生氣地扔出手里最后一張牌,是最小的三。
(二)
三個人,因為某些原因潛入到了海邊的一棟大別墅。
這三個人,一個光頭,一個留著長而亂的頭發(fā),還有一個沒什么特點。
他們進入這棟大別墅后,就馬上發(fā)現(xiàn)了不對,這不是一個私人的別墅,而是一家洗浴中心。
或許意識到這一點,這三人立刻悠閑地躺在了洗腳椅上,在這里不得不說的是,這椅子還真大,兩個人躺在上面還一點都不擠。
咚咚咚,一個洗腳妹進來了。
“客人你好,你先躺在椅子上,接著把襪子脫了,我先給你按按腳。”洗腳妹對那個沒什么特點的人說。
聽到洗腳妹這么說,那個沒什么特點的人馬上就把襪子脫了,然后說:“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來。”
洗腳妹看這人已經(jīng)把襪子脫了,于是就開始按了,一按那人像是觸電一般,發(fā)出凄慘的叫聲。
叫聲漸漸變?nèi)?,直至消失,我回頭看去,這人已經(jīng)被按暈了。
唰唰唰。我的頭上傳來一陣刷子刷泡沫板的聲音。
下一秒,一團泡沫從我頭頂飄下來。這時,我感覺到了有人在按我的頭。
“干嘛?”我抬頭看去,是洗腳妹在給我洗頭。
“給你洗頭啊,你這頭發(fā)這么長,發(fā)質(zhì)還這么差,再說了難道我給那個人洗頭嗎?”我看向洗腳妹所指的那人,就是和我們一起來的光頭,他正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海。
“那洗就洗吧?!蔽曳畔乱恢痹谕娴氖謾C,然后把眼睛閉上,開始享受洗頭這一過程。
洗著洗著,我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唰唰唰的泡沫聲變成了咔嚓咔嚓的聲音。
我睜開眼,一縷縷破碎的頭發(fā)不斷地從我眼前飄落。
“你干嘛?我不剪頭發(fā)。”我說,同時在我說的過程中,她手上的剪刀還在剪著,其頻率之快甚至剪出了殘影,這使我不敢輕舉妄動,就連抬一下頭都不敢。
“這不是剪頭發(fā),只是幫你修剪一下過長的頭發(fā)罷了。”她說著,手上的剪刀還在剪著。
不知道剪了多久,等我眼前再度出現(xiàn)畫面時,我們?nèi)齻€人都被綁在椅子上了。
在我們面前有一張長方形鐵桌,桌子后面有一個男人,他看到我們醒了,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你們是干嘛的?”我看著他拍在桌子上的手,每根手指上串滿了一枚枚寶石戒指。我心想:這些就是我們?yōu)槭裁匆獊淼哪康摹?p> “不說是吧?”他的另一只手又拍上了桌子,又是一手寶石戒指,接著他用一根掛滿戒指以至于手指甲都看不到的食指指著我們說:“那你們就在這里等著,沒人能把你們救出去?!?p> 說完,他就走掉了。
……(我醒了,又睡了,幾乎是每隔半個小時就醒一次,然后又睡,所以下面只記得一些片段)
看起來是在若干年后,光頭又站在一扇玻璃面前,只不過這次的玻璃比上次更大,比人還大不少。
光頭一只手搖著手上的紅酒,另一手則打著電話:“那個XXX我們就不要去碰了,我們就守著這條江就行了,乖啊,我掛了。”
掛完電話后,光頭看著窗外的夜景,自言自語地說:“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p> 電話那頭,一個穿著白色浴袍的女人看著電話說:“以我們現(xiàn)在的實力,要拿下那片海還不簡單?都不知道你在怕什么?難道你想把我這邊的江岸都吃了?”
……(醒了,睡了)
一個男人坐在監(jiān)控室里,看著眼前一個個閃爍的屏幕,向看監(jiān)控的人問:“有什么動靜嗎?”
“沒有,他們一直在房間里,只是喝水吃飯,解決一些生理問題,就連話也不說。”
男人聽了,把手上的戒指都摘了下來,遞給看監(jiān)控的人并說:“把這些戒指都放到房間里,每個角落都給我放滿,有了這么多監(jiān)控戒指,我就不信拍不到他們說話的片段?!?p> “是,我現(xiàn)在就去?!笨幢O(jiān)控的人站起來。
“把這個也拿去?!蹦腥嗣撓率滞笊洗髦谋怼?p> ……(同上)
海邊,有三個人。
“六年了,你知道這六年我是怎么過來了的嗎?”長相毫無特點的人對著一個長頭發(fā)和一個光頭的人說。
“我們知道,在我們倆逃出來后,我們就在想怎么把你救出來,你看,我們這不就來了嗎?”光頭說。
“為了補償你,這些都是你的。”長頭發(fā)雙手捧出一手滿滿的寶石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