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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徽

第二百一十九章 驗證

異徽 雕刻家緋雨 3329 2025-01-11 20:23:03

  “小……冬子,要不我們逃吧?”茜莉亞語氣艱澀道。

  冬嵐抿緊了唇,搖了搖頭:“逃不掉的,你應(yīng)該也感覺到了,那種被盯上的感覺?!?p>  “那你看出什么名堂沒?再等下去我們真的要寄啦!”茜莉亞咽了口唾沫,急促道。

  冬嵐注視著白圍巾一步步走向下一人,沉聲道:“有點想法,但需要驗證一下?!?p>  他看了眼就在入口處不遠的衣架,此時上面正掛著5個不同款式的帽子,都是俱樂部客人的留在這里的衣物。

  帽子只有五個,但此時大廳中包括他們兩人在內(nèi)卻還有十二個人。

  冬嵐對茜莉亞比了個噓聲的手勢,悄聲摸到了衣架旁,拿下了三頂帽子。

  正當(dāng)他轉(zhuǎn)身準備回去時,余光中瞥見了一個細微的動作——人群中,有個男人同樣注意到了他的行為,模仿著他的動作,悄悄從衣架上拿了一頂帽子,藏進了自己的衣服里。

  那人抬起頭,正好對上了冬嵐的目光。

  是那位安保。

  似乎是感知到了冬嵐的視線,安保男人勉強對他擠出了一個笑容,冬嵐則微微點頭示意,但沒有多作交流,徑直走回了茜莉亞的身邊,把一頂帽子塞進了她的懷里。

  “戴上?!彼吐曊f道。

  茜莉亞看了眼帽子,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白圍巾】,兩只眼珠子一轉(zhuǎn),頓時明白了冬嵐的想法,小聲問道:“你確定這樣會有用?”

  冬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聲音低沉:“你注意到?jīng)]有?她從沒有直接操控別人獻祭頭顱,而是每次都要先問‘帽子’的事,等待對方的回應(yīng),甚至?xí)貜?fù)兩次才動手。這不像是單純的殺戮,更像是一種……被強迫遵循的‘規(guī)律’。我猜,這和她尋求的欲望有關(guān),如果能滿足她的需求,也許……就能活下去?!?p>  說罷,他把第二頂帽子交給了茜莉亞,然后自己戴起了第三頂帽子。

  此時,【白圍巾】也來到了第三人的面前,再度吐出那句一成不變的話語:“請問,你見過我的帽子么?”

  被詢問的那人在見到前兩人的詭異死狀后,直接跪倒在地上開始磕頭,一邊磕頭一邊哭喊著求饒道:“別…別殺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沒有見過你的帽子!只要讓我活著我什么都會做的!”

  然而【白圍巾】只是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又一次重復(fù)起了她的問題:

  “你見過我的帽子么?”

  “我真的沒見過啊,求你不要殺我……對,對了!”跪倒在地的男人忽然抬起了腦袋,露出了那張被恐懼扭曲的臉,他指向周圍的人,語氣癲狂道:“他們一定知道,你問他們,你問他們?nèi)グ。 ?p>  離他最近的一位貴婦模樣的中年女人神色驚恐地后退了幾步,用尖銳的聲音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來問我!你這瘋子要死不要拖上我一起!”

  【白圍巾】似乎對兩人之間的爭吵并不感興趣,仍然注視著跪在地上的男人,只不過,她臉上逐漸扭曲的表情表示出她的耐心已經(jīng)快被消磨干凈了。

  冬嵐給了茜莉亞一個眼神,后者心領(lǐng)神會,抓起帽子,一個甩腕將其丟了出去,同時出聲喊道:“接著!”

  在茜莉亞出色的投擲技巧下,帽子以完美的弧線精準地落在了跪地男人的面前。然而,不知是因為徹底崩潰還是被極度的恐懼所支配,這個跪地的男人竟連觸碰帽子的勇氣都沒有。他依舊用力地磕頭,額頭一次次重重地撞擊著地面,直至鮮血將地板染紅。似乎打算用這種卑微的方式祈求著【白圍巾】的憐憫,希望自己能免于一死。

  理所當(dāng)然的,這種方式無法換來【白圍巾】的憐憫。她的目光始終漠然,沒有一絲情感波動。對于污染體而言,人的行為、情感都只是規(guī)律中的微小漣漪,欲望的規(guī)律已經(jīng)觸發(fā),便沒有停下的可能。

  片刻后,詭異的一幕再度上演,跪在地上的男人笑著直起身,親手摘下了自己的頭顱,將其獻給了【白圍巾】,其無頭尸身化作大廳中的第三道黑色光柱,這道新的光柱很快與先前的兩道黑柱融合,形成了一根更加粗壯、更加壓抑的黑色光柱,直通天際。

  “我受不了了!我要逃出去!和外面的怪物拼命也比留在這里被這個瘋女人殺掉強!這里我一刻都呆不下去了!”人群中,一個年輕男人終于承受不住壓迫感的折磨,發(fā)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吶喊,拔腿朝俱樂部的前門沖去。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外,周圍一片寂靜。大廳中的人屏住了呼吸,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那扇門,心中升起一絲不安的期待。

  然而,下一刻,【白圍巾】的腳步聲忽然停止,輕柔的聲音接著響起: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為什么要離開呢?”

  無形的精神威壓瞬間席卷整個大廳,她輕輕搖晃起手中的毛球提燈,燈籠散發(fā)出的淡淡金芒開始搖曳,仿佛一只無形的手探向了門外。

  緊接著,那原本逃出去的年輕男人竟然再次出現(xiàn)在了眾人視野中。他的動作僵硬無比,像是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識,一步步慢慢走回大廳。

  “怪物....怪物...”人群中有人顫聲說道,但話音未落,年輕男人已經(jīng)走到【白圍巾】的面前。他的動作一如之前那些獻祭者,微微低頭,臉上掛起了詭異的微笑。

  他抬起雙手,毫不猶豫地抓向自己的頭顱,隨著一道清脆的骨裂聲,他將自己的頭顱從脖頸上硬生生摘下,雙手捧著獻上給【白圍巾】。

  隨后,他的身體也被黑色所吞噬,與大廳中原本的光柱融為一體,形成了一道更濃郁、更壓抑的漆黑之柱。

  大廳內(nèi)徹底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再敢動彈,甚至沒有人再敢喘息。剛剛年輕男人走回來的景象猶如利刃刺入眾人的心頭,將他們最后的一絲逃生的欲望都碾得粉碎。

  年輕男人的頭顱在【白圍巾】的手中消失,她脖子上潔白的圍巾微微飄動,平靜地邁開步伐,手中那散發(fā)微光的毛球提燈隨著她的腳步微微搖晃,淡淡的金色光芒隨之在昏暗的大廳中跳動,光線落在她即將前往的下一個目標身上。

  那是一位穿著考究、渾身珠光寶氣的中年貴婦。她的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但此時,那些妝容早已被恐懼的汗水沖得模糊不堪。她跪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頭,靜心護理的指甲幾乎要陷入頭皮。

  “別過來……別過來……”貴婦的嘴唇顫抖著,眼淚混著汗水不斷滑落。她連連后退,拖曳著那條昂貴卻沾滿灰塵的裙擺,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般蜷縮在角落。那雙失了神采的眼睛死死盯著【白圍巾】,仿佛她的每一步都在將自己的生命推進絕望的深淵。

  【白圍巾】在貴婦身前停下了腳步,身體微微前傾。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忽然走到了白圍巾的前方,擋住了她的去路。

  “這位女士……”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zhèn)定道,“請問……我能為您做些什么?”

  安保的面色保持著平靜,但聲音和身體都在止不住的顫抖著,顯然心情沒有表面上那樣平靜。

  “他瘋了?”茜莉亞低聲驚呼道。

  冬嵐看著挺身而出的安保男人,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低聲道:“不,他在用生命替我們試錯?!?p>  【白圍巾】那空洞的眼瞳微微波動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會有人主動和她交流,愣了片刻,不過很快便恢復(fù)了原本的平靜,手中提燈上的金色光芒也從那名貴婦的身上轉(zhuǎn)移到了安保身上。

  “請問,你見過我的帽子嗎?”

  依舊是那句不變的詢問,安保男人呼吸也因此急促了幾分。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冬嵐,后者凝重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警示和鼓勵。

  安保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緩緩抬起手,將頭上的帽子摘下,雙手呈上,聲音微微發(fā)顫:“您看,這是不是您的帽子?”

  說著,他摸向自己的提前戴好的帽子,因為手臂顫抖的緣故,他嘗試了三次才終于把帽子摘下來,然后學(xué)著之前那些獻顱者的樣子,將捧在手中的帽子對【白圍巾】雙手奉上。

  所有人都睜大眼睛,屏息看著這一幕,沒有人敢出聲打破這片寂靜,即便是在場的兩位超凡者也是如此。

  一秒。

  兩秒。

  五秒。

  忽然,安保感覺到手中一輕。

  【白圍巾】接過了他手中的帽子。

  安保猛地抬起頭,在場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在【白圍巾】的身上,看著她接下來的反應(yīng)。

  “這不是我的帽子?!?p>  【白圍巾】輕柔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從安保手中接過的帽子如泡影般消失在她的手中,但她也沒有就此離去,而是繼續(xù)盯著安保。

  下一秒,她脖頸上的白圍巾忽然蠕動了起來,仿佛有什么東西正順著圍巾內(nèi)部鼓脹、滑動,那雪白的布料微微起伏,最終,在圍巾的尾端,一道血紅色的裂口緩緩張開,如同生物的口器一般。

  “啪嗒——”

  一條沾著濕潤粘液的小型白色圍巾,從裂口中緩緩滑落,扭動著落在了地面上,那蠕動的姿態(tài)詭異至極,如同剛剛孵化的幼體。

  【白圍巾】彎下腰,撿起那條小圍巾,微微頷首,將其輕輕放入了安保男人的手中,聲音依舊溫柔如初:

  “謝謝?!?p>  說完,她再次抬步,漠然地越過了安保,繼續(xù)向下一個目標走去。

  安保男人呆立原地,仿佛整個人都被抽空了力氣,重重跪倒在地,臉上滿是驚魂未定的表情,胸膛劇烈起伏,幾乎窒息。

  他低頭看著懷中那條還在微微蠕動的小型白色圍巾,滿臉的驚愕,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慶幸。

  無論如何,他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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