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坦走出閣樓,圣炎宗同十六年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來到了邱田的洞府前,顧坦喊了聲:“邱田兄在么?”
“??!是顧坦賢弟?”隨著回答,邱田站在了洞府門前。左一眼右一眼看著顧坦,上前一把拉住顧坦,道:“賢弟,你結嬰啦!可喜可賀?。 ?p> 顧坦也不掩飾自己的喜悅。
二人進了洞府,顧坦說道:“邱田兄,我現(xiàn)在結嬰完畢,已無事可做,想出去走走,然后回天益州,看看戰(zhàn)爭進行的怎么樣了?!?p> “你走了,我咋辦?”顧坦要走,邱田有些失落。
“不然,你隨我一起走?”顧坦說道。
邱田沉吟了一會,開口說道:“我就不與賢弟一起回天益州了。我去秘肯神州,那里修士喜歡研究奇門異術,而我對奇門異術也是很感興趣,我就去那里,看看有沒有什么機會!”
顧坦一想也好,邱田喜好奇門異術,專研此道,對他正是合適。
想到此,顧坦問道:“邱田兄,那你什么時候走?”
“你走我就走,你走了,我也沒有什么可留戀的了?!?p> 二人都有一些不舍,可事已至此,也無法改變。
二人雖是因利益而結合,但二人都信守承諾,并無欺瞞與算計,坦誠相待,因此可謂惺惺相惜?,F(xiàn)在即將分別,難免心中戚戚然不是滋味。
顧坦與邱田的相遇,雙方都得到巨大的好處。邱田解除了封咒,擺脫了被人控制,生命隨時可能被人抹殺的噩運。顧坦則掌握了萬金難求的法術----晴天斷魂術,并且殺掉了必欲置自己于死地的仇人卡臨。雖然失去了巨陌等寶物,但卻得到了麒麟圣炎和玄火鼎,似乎應該算得大于失。
顧坦并沒有直接去找蘇承,而是直奔東方,來到了天云城。
天云城,住著一位姑娘,叫蘇竺!
天云城巨大的廣場上,人流如織。顧坦曾經(jīng)報名參加商隊的地方,空空蕩蕩,不時有人走過。
慢慢的向前走,前面一座青磚碧瓦的大院,靜靜的佇立。大門緊閉,院里的香樟樹,散發(fā)著淡淡的芳香。
顧坦低下頭,默默的走過!
庭院當中,蘇竺正在呆坐。一十七年了,她的青絲中,有了幾絲銀發(fā)。
忽然一陣劇烈的心悸,從蘇竺心間掠過。
為什么會這樣,難道是他來了么!
蘇竺轉身,跑到門前,把門打開-----
門前沒人!
轉過面龐,看到遠處,一個高大的背影,身披藏青色的衣袍,漸漸的消失在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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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玄州。金蛟島。
蘇承提著精美的禮物,懷著興奮的心情,去見金蛟島島主成奇。
蘇承自從與顧坦分別后,便來到了金蛟島。也是上天垂憐他,在島上,蘇承邂逅了一位女修-----優(yōu)離。
優(yōu)離美麗,端莊,秀氣,大方,雙眸像海水般幽藍,是東玄州海域二十七島最為出色的女修,現(xiàn)已是金丹初期。
蘇承初見優(yōu)離,便一見傾心,神魂顛倒。優(yōu)離對顧坦也是一見鐘情,芳心暗許。當時蘇承已是金丹后期,人又長得英俊瀟灑,談吐得體,仙資卓越。
慢慢的接觸下來,二人更是心意相通,情義相守。優(yōu)離的善良,溫情與對蘇承的體貼,關愛,已令蘇承暗暗發(fā)誓,此生非優(yōu)離不娶。
蘇承即將結嬰,二人商議,蘇承結嬰之后,便向金蛟島島主成奇前來提親。成奇早已知曉二人情投意合,自然不會阻攔。
蘇承來到成奇的大殿門前,見到門前執(zhí)事朱巖和楊林,高興的遞給二人每人一個紅包,紅包里封有五百晶石。蘇承之前來見過幾次成奇,所以與朱巖和楊林也算相熟。現(xiàn)在為喜事而來,自然要賞些紅包。
蘇承向二人說明來意,二人連忙向蘇承道喜,然后朱巖道:“適才東沙島島主洪第垣和少島主洪犰,來拜會我們島主,現(xiàn)在還在里面。您不如坐一會,我再去稟報島主?!?p> 蘇承一想,那就等會吧!好事不怕晚嗎!便坐下來與朱巖楊林二人閑聊。
就這樣等了快一個時辰,蘇承心中有些焦急,便讓朱巖前去通報成奇。朱巖回來后告訴蘇承,說島主讓他等著。
在等待中又過了一個時辰,太陽已經(jīng)快升到了頭頂。蘇承心中不快,便讓朱巖再次通報。
這次朱巖回來,說島主讓您進去。蘇承便提著禮物,邁步進入大殿。
大殿寬敞明亮,島主成奇正坐在正中的大椅之上,面色有些陰沉。
蘇承見到成奇,躬身施禮道:“島主安好,蘇承今日特來拜見?!?p> 說罷,把帶來的禮物奉上。隨后繼續(xù)說道:“蘇承與優(yōu)離兩情相悅,望請島主準許我二人百年好合,喜結連理!”
“優(yōu)離乃我島中之人,不許外嫁!”成奇言語冰冷,小眼睛看著蘇承。
蘇承一愣,隨后哈哈一笑道:“島主戲弄蘇承!”蘇承只當是成奇開玩笑,蘇承與優(yōu)離的感情,成奇早就知曉,并也有贊同之言。成奇對蘇承,也較為重視,認為蘇承修仙資質卓越,將來仙途必將一片坦蕩。所以,蘇承才認為成奇在開自己的玩笑。
“蘇承,你是外族之人,與優(yōu)離結為道侶,實為不合。拿著你的禮物,回去吧!”冰冷的話語再次傳來。
蘇承有些懵了:“怎么回事?島主,我和優(yōu)離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以前你也是贊成的,出什么事情了嗎?”
“蘇承,你是什么人,我有必要向你解釋嗎?回去吧,離開金蛟島。”成奇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
蘇承哪里肯放棄,優(yōu)離是他的摯愛。成奇答不答應,蘇承都要娶優(yōu)離。只是優(yōu)離是金蛟島的門人弟子,所以蘇承才以長輩之禮,來向成奇提親。現(xiàn)在成奇不答應,自然是不夠圓滿,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蘇承反倒是不在乎了。蘇承從骨子了也是有些驕傲的人,百年內(nèi)結嬰,絕對是少數(shù)的精英。
蘇承有些惱怒,但還是壓了壓火氣,對成奇道:“島主,我與優(yōu)離之事,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攔的,望島主不要做此無意義之事!”
“蘇承!你算什么東西!”成奇大喝一聲,勃然大怒。“不要以為自己進階了元嬰就了不起了,比你強的人有的是?,F(xiàn)在你給我趕緊滾!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p> 至此,二人已然翻臉。
蘇承霍然起身,就欲離去。
就走這時,大殿的影壁后面,轉出兩人。前面老者,一身灰袍,長臉圓眼,眼中放光。后面青年,著紅袍,與前面老者十分相像,大驢臉比老者更長,眼冒淫光。
二人轉到蘇承對面,灰袍老者看向蘇承,道:“蘇承,成奇島主已將優(yōu)離許配給我兒洪犰。我們的聘禮已然下過,此事不可更改。你若是再糾纏胡鬧,休怪我等為金蛟島除害?!毖哉Z不疾不徐,但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蘇承終于明白了,自己的摯愛,成了別人的物品,被人出賣,被人交換了。
“我不同意!”一聲嬌斥從殿門外傳來。
優(yōu)離從門外急步走來。
蘇承前來提親,優(yōu)離早就在等待消息。許久未見蘇承前來,優(yōu)離心中疑惑,便趕了過來。在門外已等了多時,屋里面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嫁給洪犰!”
優(yōu)離滿臉怒意,接連三個“我不同意?!睌蒯斀罔F,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說完,優(yōu)離一把拉起蘇承的手,轉身就要往外走。
蘇承,是她今生認定的男人。
“站??!”成奇一聲大喊。“優(yōu)離,你無父無母,我就是你的父母,父母之命,你怎敢違逆?!?p> 不知道成奇是懼怕洪第垣的威勢,還是得到了什么巨大的好處,成奇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優(yōu)離,你要想明白?!焙榈谠查_口了,話語顯得語重心長?!拔覂鹤鳛樯賺u主暫且不說。單就修仙資質,整個東玄州也幾乎無人能及。現(xiàn)雖已百歲,但結嬰已十年。元嬰初期,幾無敵手。如你嫁給犰兒,我東沙島必全力助你結嬰。這天大的機緣,擺在你的面前,你可要三思啊!”
果然是厲害,普通的修士,恐怕立即就會撲入洪犰的懷抱了。
但,優(yōu)離不會。
優(yōu)離的回答,簡單而干脆。
“說完了嗎?說完的話,我與夫君這就走了。”
一拽蘇承的手,轉身走出了大殿的門。
蘇承的心,此時幾近融化!
殿內(nèi)的三人,一陣的面面相覷。
到底還是洪第垣夠狠,沖洪犰做了個手勢。
洪犰心領神會,幾步越出大殿,舉起右掌,照定蘇承猛擊過去。
蘇承雖然往外走,但已然加著小心,怕遭到暗算。見到洪犰果然來襲,也不答話,轉身
。就是一記“冥海琉光印,”與洪犰對轟。
蘇承倒退了十余步。蘇承剛剛進階元嬰,而洪犰已進階十年,蘇承還是有所差距。
一旁的優(yōu)離見狀,喊道:“夫君,我們走!”
蘇承雖然在洪犰手中吃癟,但優(yōu)離的關愛,讓他的內(nèi)心暖暖的。
洪犰既然下了殺心,自然不肯放過蘇承。只是在金膠島大殿殺人,似乎不太合適。當下并不著急追趕,只是在后面遠遠的跟隨,待出了金蛟島,再殺掉蘇承不遲。
大殿內(nèi)的洪第垣看向成奇,道:“不要出了什么變故,你也跟去吧!”
成奇點點頭,縱身飛出大殿,跟了上去。
洪第垣并沒有跟隨。自己是元嬰中期的修士,去殺一個剛剛進階的元嬰初期修士,多少有些丟人。再則洪犰與成奇,都是進階元嬰十多年了。尤其是成奇,進階元嬰已經(jīng)快三十年了,很快可能進階元嬰中期了。這二人殺不掉蘇承的話,豈不是笑話。洪第垣坐在大殿內(nèi),等待著二人順利的回來。
蘇承攬著優(yōu)離,飛出了金蛟島,直奔東玄州大陸飛逃。身后洪犰不疾不徐的跟著。蘇承明白,洪犰一定下了殺心,要在一個合適的地點動手。蘇承暗暗著急,自己一個人,或許有辦法逃走,可是帶著優(yōu)離,速度慢了許多。
優(yōu)離也看出了不妙,急忙對蘇承喊道:“夫君,你先走”
蘇承性格中自有幾分的倔強,同時,放棄摯愛獨自逃生,蘇承做不出來。
“優(yōu)離,我蘇承此生有你,死而無憾。若洪犰一會趕上來,我攔住他,你走,我絕不讓你落到他的手里?!碧K承已然有了拼死一戰(zhàn)的決心。
優(yōu)離內(nèi)心一陣的痛楚,她讀懂了蘇承話里的意思。蘇承愿意為自己去拼命,那自己與蘇承死在一起又如何呢!
想到此,優(yōu)離反倒釋然了,道:“夫君,不跑了!今日你我同仇敵以命相博,來日到黃泉再做夫妻!”
一席話,頓令蘇承豪氣干云。與優(yōu)離共生死,此生足矣!
“好!決一死戰(zhàn)!”蘇承狂吼一聲,停止了飛行。轉過身來,流云刺緊握手中,胸膛高高挺起,怒目圓睜,瞪向追來的洪犰。
優(yōu)離站到蘇承的身旁,手中一柄飛鑾劍擎起,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