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朝堂議政,誅心之言
李婳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自己房間。
看到宋詞在一旁,問道:“這是哪兒,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宋詞言道:“主子昨晚太累了,就睡著了,陸公子送您到了這里,這是……他的房間?!?p> 李婳扶額:“額,這個……以后還是不能熬夜,迷迷糊糊睡在別人家里,太不像話了?!?p> 宋詞侍奉她洗漱,聽到這樣說,也不回應,只是笑。
“你傻笑什么?”李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沒有啊,奴婢哪有傻笑?嘿嘿嘿?!?p> 宋詞心里其實蠻高興的,看主子跟陸公子這關(guān)系,這時候可是男女大防,這就留宿了,嘖嘖嘖……
宋詞知道主子跟一般的普通人思想不太一樣,她也覺得陸公子挺好的,還算能配得上自己主子。
“婳兒姐姐,婳兒姐姐?!睎|桃一陣風一樣,推開門,闖了進來。
看到李婳已經(jīng)梳洗完畢,拉著她出門:“走啦走啦,婳兒姐姐吃飯去。”
飯是在書房吃的,李婳吃了幾口,果然,這安北王府的飯食著實不怎樣,難怪東桃吃了她家里的膳食,就天天吵吵的要去她家蹭飯。
“不和胃口嗎?吃這么少?”陸北游看她就吃了幾筷子,就放下了,關(guān)切問道。
“還好,我吃飽了。”李婳總不能說不好吃。
東桃笑道:“婳兒姐姐,是不是太難吃了?哈哈,我早就說了,人家王爺都是山珍海味云中燕,咱們家王爺呢,嘖嘖嘖,一頓飯,只有這四道菜,今天還是因為你在,加了兩道菜,平時啊,嘿,主子從來不會超過兩道菜,那廚子也是,真不知道哪兒找來的,咱還不敢去說,人廚子還有理了,說就那一點銀錢,只能做成這樣。瞧瞧,這是一個王爺?shù)呐深^不?!?p> 東桃是家里,唯一一個能跟陸北游同桌吃飯的人。
陸北游自從撿回來這個野丫頭之后,名義上是主仆,實際上,如同兄妹,甚至有點父女的感覺。
陸北游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言道:“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食不言,寢不語,找打。”
說完,還帶著一絲愧疚,去看李婳。
東桃略略略沖他吐吐舌頭,還是乖乖地吃飯。
李婳微笑了一下,沒說話。
陸北游言道:“飲食能果腹就行,我的俸祿不多,封地本就偏僻,供奉也不如別的皇子王爺豐厚,我現(xiàn)在掌管司隸校尉,這些人領(lǐng)官府俸祿,北堂先生養(yǎng)的三千黑兵衛(wèi)需要不少銀錢,這些人傷亡較大,為我做事,我不能不管他們的家小?!?p> 陸北游雖然沒有說的非常詳細,但透露的信息已經(jīng)足夠多。
李婳言道:“這么私密的事情,你就不與我說吧?”
陸北游笑道:“你的神秘小院都沒有瞞我,我這三千黑兵衛(wèi)對你也不是秘密?!?p> 李婳不再糾結(jié)這個話題,另言道:“明日,派個可信的人,跟漢賦一個月吧,最好機靈點,能多學幾手好菜。每三天,我讓宋詞派人也給府上送點菜,你一個堂堂的大王爺,養(yǎng)好身體,才能于民辦事,于國辦事。”
陸北游笑了。
東桃高興道:“哈哈,那以后我就能吃好點啦!”
李婳捏捏她的臉:“可別吃成一個小豬豬了!”
飯后,他們繼續(xù)討論商稅之法,經(jīng)過前一晚的討論,陸北游和北堂先生一夜未睡,跟書記官一起,將討論的內(nèi)容整理成三綱七論一百零八條。
這效率可謂極高。
今日,將整理好的內(nèi)容,再逐一拿出來,著重讓李婳審查一遍,看看還有沒有考慮不周的地方。
整個內(nèi)容結(jié)束的時候,天色已晚。
宋詞要送李婳回家,被陸北游攔住了:“我去吧?!?p> 宋詞也不堅持,直接言道:“那辛苦王爺了?!?p> 馬蹄噠噠,車軸呀呀。
陸北游親自駕車,送她回家。
“這兩日,辛苦你了?!标懕庇握f這話,許久并未聽到回應,他掀開車簾,看到李婳已經(jīng)倚著馬車睡著了。
陸北游有些心疼,將披風摘下,蓋在她身上。
馬兒走的更慢,更穩(wěn)了。
到了李府,陸北游也不敲門,抱著李婳,一個騰空,翻墻入內(nèi)。
李家他來了太多次了,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翻墻入內(nèi)。這邊剛好能到李婳的小院。
“誰?”
他剛落地,唐詩執(zhí)劍從暗處出來。
“見過……”
“噓!”
陸北游打斷她的話,努努嘴,示意李婳已經(jīng)睡著,唐詩明了,打開房門,陸北游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又輕輕掖了掖被角,看著她蹙在一起的眉心,伸手將之輕輕撫平,微微嘆了口氣,這才出了房間。
“唐詩,”陸北游叫她過來,“你家主子這兩日辛苦了,好生伺候,讓她多睡會,不可打擾,聽到了嗎?”
“是!”
陸北游有扭頭看了一眼房間,這才飄然離去。
金鑾殿,朝堂上。
龍章帝一臉陰郁坐在龍椅上,問道:“武安侯又再跟朕催軍餉了,諸位多議議,這軍餉從何而來?!?p> 眾人一個個噤若寒蟬,低頭不語。
“怎么,平日里一個比一個能說會道,到了用你們的時候,就啞口無言了?”龍章帝忍著憤怒言道。
左相靳檜使了一個眼色,戶部侍郎沈清出列:“稟陛下,現(xiàn)在國庫空虛,急需糧草,可再次加賦?!?p> 太師歐陽安石站出來:“沈清,你作為戶部侍郎,竟然提出再次加賦。其行可誅,其心更可誅?!?p> 左相靳檜陰陽怪氣道:“不加賦,難不成太師有更好的辦法?”
太師歐陽安石言道:“去年,為了應付東境戰(zhàn)事,加賦,為了抗擊北部匈奴,加賦,西境吐谷渾和吐蕃進犯,又是加賦,就連跟一個小小的西蜀國打仗,都是敗退敗退敗退,還是加賦加賦加賦,一年加了四次賦稅,我百姓苦啊。如今,這才年初,剛剛過完年才幾天?冬雪都沒有化開,就開始加賦?在如此這般,大晉的百姓,遲早造反?!?p> “太師,你這是什么話?朝堂議政,言者無罪,你這翻言論,是不是太過了?”大皇子陸子楨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