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買賣?真有如此血腥的犯罪?
顯而易見,只要有需求就有供給,就會有市場運作。
“那老頭呢?”
簡子丹一下站了起來。
尚洪波下意識指了指隔壁,新鮮熱乎剛抓回來沒多久,還沒往看守所送過。
簡子丹冷著臉就要往進走,這副要殺人的樣子,馮福桂可不敢讓她去,伸手?jǐn)r了下,結(jié)果被推了個趔趄。
尚洪波也意識到不妙,趕忙也擋了下,“簡警官,你別激動,光頭說的,不一定就是你妹妹!”
同樣收獲一個趔趄。
好家伙,吃什么長大的,這內(nèi)核...女暴龍?
簡子丹剛要伸手推門,又一個人擋在了面前,是周南。
“你也要攔我?”
周南搖頭,“這老頭怕死,我只想提醒你,表情可以更兇狠些?!?p> 不是在逗逼,這是事實。常年龜縮于國境外,老頭的貪生怕死程度可見一斑。利用這點“詐?!币幌?,應(yīng)該是個突破口。
“......”。簡子丹一口氣泄了下去,再沒提上來。
萬一,萬一真的是子楓,又被帶去了南越的話...根本不敢往下想!
知道可能是這位女警官的妹妹被抓,被推的馮福桂自然不會計較,將心比心,易地而處他可能會更不甘。
馮福桂訥訥安慰,“你擔(dān)心也沒用,我已經(jīng)加派人手巡查了,通往南越的口岸那邊,我也會叫人多加留意?!?p> 還真是清新脫俗的安慰呢,當(dāng)事人眉頭皺的更緊了,周南現(xiàn)在相信丫平時是真不會說話。
馮福桂完全沒有自知之明的繼續(xù),“但可能效果不大,東興與南越的芒街只有一河之隔,就在前幾天,還有幾個人游泳偷渡過河,去那邊賭博?!?p> 意思很明顯,如果有心偷渡,口岸攔不住。
尚洪波沒忍住,瞪了他一眼,后者還挺莫名其妙。
“頭兒,你說阿佑忽然失聯(lián),會不會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簡子楓被抓,所以追到南越去了?簡警官,有阿佑在,一定不會讓你妹妹出事的!”
其實無論是馮福桂的“清新脫俗”,還是尚洪波的“細(xì)致貼心”,簡子丹都沒有被安慰到,只要一刻看不到妹妹,她這懸著的心就一刻不會放下來。
周南摸著下巴忽然開口,“既然老頭如此貪生怕死,那么這次阿佑是用什么手段把他引誘回來的?”
尚洪波撓頭,“傳訊條件有限,這個他還真沒細(xì)說,只通知了我時間地點?!?p> 周南大膽猜測了下,“你們說...會不會就是那單傳說中的大生意?”
光頭說的那個心臟買賣?
眾人先是愣了下,隨即覺得大有可能。
周南繼續(xù)道,“如果是阿佑設(shè)的局,那么買家大概率是不存在的,或者說就是他自己?!?p> “由于器官難以保存的特性,一般來說活體不會被先取出體外,所以如果買家不存在,那么不管是不是簡子楓,這名女大學(xué)生的性命暫時都應(yīng)該無礙?!?p> 還真是大反轉(zhuǎn)!
如此一來,問題又回到了最初,褚佑寧在哪里?既然沒有什么南越買家,那他大概率還在東興,只要找到,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此次,簡子丹是真有被安慰到。
從不識時的單純崇拜,到認(rèn)識后的看似不著調(diào),實在萬分靠譜,這男人還真是一次又一次的給人“驚喜”。
馮福桂也是徹底服氣,有些東西看似簡單,但沒人聯(lián)系,真不會往那邊想,就如...那起時隔五年的黑車司機殺人案一樣。
刑事案件的偵破不正是如此么,大膽假設(shè),小心求證。
想到此,馮隊長主動表態(tài),“全員加班加點,我親自帶隊去,一定把人給你們找到!”
同一時刻,京都城東刑偵。
“左頭兒,那兩家死者家屬又來鬧騰了...”,小張推門而入。
“還是為了死亡時間先后?”老左捂腦袋,這么多年了,就沒見過如此難纏的,老大跑路跑的真是時候。
不成,如此時刻,怎么能缺了老大的參與,老左頓時彈了個視頻過去。
接起的周南,“?”
老左給小張使了個眼神,后者頓時戲精附體,“老大,救命...”
隨后小張活靈活現(xiàn)的模仿起兩家人的爭吵情形來,看的周南一陣頭大。
見老大面色不善,小張趕忙找補,“總之呢,根據(jù)醫(yī)院給出的死亡診斷書時間,是女方先死,可家屬不認(rèn)可,認(rèn)為兩死者送去搶救的醫(yī)院不是同一家,中間的人為變數(shù)太多,要求重新鑒定?!?p> “但雙方死亡時間相隔又不超過十分鐘,咱們法醫(yī)鑒定,也沒辦法如此精確啊,你說就為了個誰先誰后,至于么...”
周南冷笑,“怎么不至于?這么說吧,假設(shè)夫妻倆有共同財產(chǎn)9000萬,丈夫先死,那屬于他的那一半4500萬,妻子和他父母各能分到1500萬,此時妻子再死,她的家人繼承基數(shù)就是6000萬,而不是4500萬,反之亦然?!?p> “十分鐘1500萬,哦不對,兩夫妻的財產(chǎn)可不止9000萬,所以換做是你,你爭不爭?”
小張默,道理他懂,可沒如此具現(xiàn)化過,這么一分析,忽然就不是那么頭疼了,應(yīng)該的。
周南質(zhì)問,“查了這么久,別告訴我你們一點線索沒有?!?p> “那不能夠”,老左馬上表示,“主要是嫌疑人太多了?!?p> “一是女死者蔣素英的妹妹,蔣素麗,此女好賭,欠了一屁股外債,經(jīng)常找姐姐借錢,據(jù)醫(yī)院搶救醫(yī)生反應(yīng),她當(dāng)時就曾咨詢過死者死亡時間問題?!?p> “二是男死者趙權(quán)的弟弟,趙利,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常埋怨老爹將公司留給了哥哥,啥也沒給他,如果兄嫂死了,那家外貿(mào)公司經(jīng)營權(quán)八成會落在他身上?!?p> 見老左沒往下說,周南疑惑,“沒了?只有兩個?你不是說很多?”
老左砸吧了砸吧嘴,“就是有些不知道該咋說,死者兩邊的父母都有嫌疑,具體的可參照豪門恩怨情仇小說細(xì)節(jié)吧...”
雖然趙蔣兩家遠(yuǎn)遠(yuǎn)算不得豪門,該有的狗血卻沒少,能說什么?藝術(shù)源于生活?
周南略微想象了下,抽了抽嘴角,“都是動機,就沒什么實質(zhì)性證據(jù)?”
“也有,”老左給出了明確答案,“就是我提到的那兩個人,現(xiàn)在嫌疑最大?!?p> “因為女死者血液內(nèi)還有一氧化二氮成份,所以我們朝這個方向重點查去,發(fā)現(xiàn)蔣素麗在私人醫(yī)院做護士,有可能接觸到這種麻醉氣體?!?p> “這種氣體還有個別稱,叫笑氣,微甜,可帶來短暫‘快樂’,不少追求刺激的年輕人網(wǎng)購吸食,比如...趙利?!?p> 好嘛,一邊是怎么都找不到,另一邊卻又是嫌疑人太多,兩邊運氣勻一勻多好...